“我凭的是什么?”元卿突然不再回避她那咄咄逼人的小眼神,眼神目光如炬地迎上去:“爷明明白折地告诉你!就凭你不老实!我问你,你脖子上的项链呢?”
“啊?你说什么!”胡悦宁怔然,被他这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便砸得毫无回应之力,待她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伸手摸向颈脖时,光滑的触感一下子凉透了她的心……
“这爷给你的那串项链上哪去了,嗯?”元卿恶意地逼问着,“家里有几个个臭钱?啧啧啧,那没有钱的就香了?如你?”
“我……没有……”胡悦宁这才愰然记起刚刚在洗手间里好像她怕项链沾到水渍就解了下来……等等,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臆测是她偷偷卷了他的钱财再跑路不成?
“不是,不是我拿的!你……”你不要冤枉我!可是她这句话还没有顺畅地说出,就被元卿喝停!
“你什么?回答我!”元卿猛地一踩油门冲过了收费站的ETC专用通道,那狠狠一脚让胡悦宁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冲,然后又被安全带拉回副驾椅背。
“……我……刚刚在洗手间清理时,拿下来了……对,我想起来了,那串项链应该还在洗手间里的水台上的!”胡悦宁努力地回想着,不懈之于倒是让她抓住了记忆中的蛛丝马迹,她一下子叫了出来!
“哦,是吗?”车子一出收费站,元卿便将车开到一侧路边,缓缓停下。他从衣兜里摸出一枚蓝牙耳机,按下键后,撇了眼明显很不安的胡悦宁。
“哦,那么你确定洗手间没有项链?”随着元卿的这句话出声,胡悦宁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可能!”胡悦宁也不管元卿的这通电话有没有挂,电话那头的时俊会不会听见她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惊呼,“我明明摘下来后就放在台面上的!真的!我当时是怕水溅到……会不会被主人家注意到了……”
元卿也不理会她的大呼小叫,与时俊确认后就直接挂了电话,“一串项链而已,时家还不至于扣藏!”他冷冷地道。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凉刺骨的水将胡悦宁从头淋到脚,时家还不至于扣藏?!那么他的意思是她见钱眼开私自扣藏下来,再找个理由糊弄他的咯?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悦宁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还是想说是我偷藏了项链再趁机跑路吗?”
元卿看着凶巴巴的某人,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本好看的眉眼映在夕阳里,顿时成了油画。可是胡悦宁根本就没有心情欣赏,“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说!”就像元卿刚刚为时家辩白一样,一串项链而已!她胡悦宁也未必就把它放入眼里去了!她家不贵,可家底在那,也没到穷了见钱眼外的份上!
“我可没有这么说,全部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元卿撇得那是一干二净,表情相当地无辜。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胡悦宁信他就有鬼了!
“那好,那你说说看项链去哪了?”元卿真拿你没有办法的样子,反过来问道。
胡悦宁突然心里感到一阵悲哀,元卿不管怎么问,主动权似乎都一直操控在他的手中,自己再怎么叫嚣都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这么一想,她反到是平静了下来,直截了当地问着。
“既然你那么在意你的‘清白’,那么让我检查一下好了!”元卿笑言,仿佛那挖陷阱的猎人,终于听见了猎物掉入陷阱的那一阵扑腾,真是悦耳!
“什么?”胡悦宁不解,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元卿是要如同“检查”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胡悦宁感觉到自己的座椅突然之间就被平放下来了,还不待她惊呼出声,身体就一下子被人抱住了,那横在她胸前和颈后的手臂富有力度的肌肉清晰的印在皮肤上,让她身体冷不防的泛起一股燥热。
“贴身检查,以证清白,介意么?”元卿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里响起,胡悦宁能够感觉到他靠的极近,言语间热气喷薄在额上,让她不舒服的后仰。
“不要,你这是干什么!”这个混蛋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以为他是谁?警察吗?警察在搜身前也是需要出示搜查证的!
“不用这么见外嘛,小宁儿。”元卿特别轻松的说道,手却是一点点探进了她的粗呢外套中,于那丝滑的小礼裙上游走着。
“你,你放手!”胡悦宁又气又急,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我……我没有拿那串项链,真的……”隐隐中带着哭腔,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可是,项链却是没有了啊!”元大公子不为所动道,“咱也不为难你,小宁儿,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嗯?”
“我……我赔你!”胡悦宁忍着泪意,一串项链罢了,就算她带上京里的积蓄不够,她也可以让老妈汇钱过来。
“赔?你拿什么赔给我?你知道吗那一串项链看似简单,却是大师级限量款,全球只有三套,一套是大师自己珍藏的,一套面向欧洲发行,一套便是你戴的那条!”
胡悦宁顿感末日来临,“你这是在向我下套么?”
哟嚯,小妞这会子倒是机灵了一回呐,元卿于心底暗笑,面上却是不显,“我给你下套?项链是我给你解下来的吗?”
“我……”胡悦宁百口莫辩,“那现在,你想怎么样?”她心灰意冷道,看来逃离这个恶魔已是不可能的了。
“小宁儿啊小宁儿!你真该庆幸,爷对你还算是看重的,‘以身相许’听过没?”元卿啧啧嘴,提示道。
“什么!”虽然心里有个底限了,但听到他这么一句无耻的话,胡悦宁第一时间里还是受不了地叫了出来。
“这欠债还钱,天经地意,钱还不上,自然是肉偿了!”元卿恶意地挑高了胡悦宁的下巴,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眼,“怎么,还听不明白吗?”
“你!”他状似不经意的话杀伤力却是极大的,胡悦宁完全丧失了嘴上反驳功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怀好意地俊颜越来越近……
胡悦宁的眼眸陡然睁大,惊惶地瞪着近在咫尺的烈艳之色,唇上微凉的触感让她几乎停了心跳。
他只是轻覆上她的唇,唇上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黑沉的瞳眸几乎被那片瞧不见底的墨色吞噬。
她在他的眸里看到了惊惶失措地自己,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要挣脱,人刚微微一动,他不知何时从颈部下滑到她的腰的手却突然用力,拽着她微微一扯,让胡悦宁整个身子贴上了他的……
这么一个动作让胡悦宁惊得就要挣扎想起身坐起,腰却忽的一紧,捏着她往他怀里一带,下颔也被捏着抬起,还未及看清,他已倏地俯身,擒住她的唇,凶狠而强势。
胡悦宁可以说整个人完全的呆愣住,元卿的吻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凶狠,于她而言却也是太过震撼,她实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胆大妄为到直接在车里对她如此!
她的呆愣似是让他微微不满,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咬,逼她吃疼回神,望向他。
胡悦宁怔愣地盯着那双墨染般的黑眸中,不同于任何时候的她见过的那个张狂、无法无天的名痞恶棍!那样的墨色黑沉得仿似蛰伏着猛兽,要将她彻底吞噬,跳动的火焰却又炽热浓烈得让她动弹不得。琇書網
那样强烈而深沉的欲、望,纵使她天生反应慢半拍此时也能清清楚楚、不容装傻地感觉到了!
那样的浓烈,那样的涛天,让胡悦宁心怯、不安,更是本、能地想要逃开,她的手抵上了他结实的胸膛,他却没给她逃离的机会,大掌握住她的手,拉着反剪举上,压着她的腰贴向他硬挺灼热的胸膛。
那样紧密的相贴,胡悦宁几乎能感受得到他偾张有力的肌理,烫热而充满力量感。而他的手掌则游移压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按压住,身子微微一动,便将她给牢牢地压抵在了椅背上,他的唇舌从她微启的红唇深入,强势而霸道。
柔软的舌在她唇内强势游走,她在她的唇里尝到他的味道,全然陌生,却又似乎不讨厌,只是不习惯,这种不习惯让她还是想要逃。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给禁锢了么?不是说哪里有强、暴哪里就人反抗的么?可是……为什么……她在他的面前是这么无力、这么渺小和脆弱呢?
元卿却牢牢压着她的头,吸吮纠缠着她的的舌,不断地加深这个吻。一开始还可以安分扶着她后脑勺的手甚至随着这不断加深的吻而变得不安分起来……
他想得到的更多,她的甜蜜,他想开发的更深……不疯魔不成活,不遇桃花算是白活,诚然不假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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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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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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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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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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