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脚刚一动,一滴血就直直掉进了我的嘴里,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亲口品尝血的味道,只觉一股腥味直压喉咙,然后我就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可我还是强忍了下去,伸出手背擦了下嘴角依旧往前跑着。
就在我拼命往前冲时,前面隐隐约约升起了一团白雾,那雾里似乎还裹挟着火种,具体是不是火种我不敢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是照明的东西,因为那白雾升起的同时这地方突然亮了起来。
尽管我没心情理会这突然的变故,可遭这白雾一阻,我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当我惊慌的转过头时我才看清楚背后撵着我的东西,只见一片血迹似黄河奔流一样汹涌地朝我卷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形,我心里一凉,心想这下完了,这不就是我和师父刚刚见着的那血雾吗?也不知道这血雾中间混着什么才使得它这么厉害。
刚才有师父的登临幕护着才侥幸不死,现在我可是一无所有,就连师父都不见了,我只有等死的份了。
本来我以为我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可没想到那血雾本来迅猛的势头到了这白雾前面突然不动了,就像是一辆憋足马力的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来一样,我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呆呆地盯着那血雾。
那血雾也自不动,立在我不远处似乎也在窥视着我,我见它没有动静便试探着往后挪了挪身子,那血雾依旧没有动,这下我放心不少,看来这血雾不会靠拢过来了。
正当我做着心里安慰的时候,那血雾突然一涌,上下不动,中间却猛然冲我卷了过来,我暗道一声乖乖,转身就想跑,可我刚一转身就冲入了那白烟之中,原来这白烟也猛然暴涨起来。
这烟和平时的烟味不同,比平时的烟呛了许多,这烟直把我的眼泪、鼻涕都弄了出来,我还没来得及伸手擦一下脸白烟深处突然伸出一个手,我吓了一跳,同时心中在想着,‘怎么,这烟里还藏着人呢?’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的精神一点都没有散了,那淡黄色的手不仅迅疾,而且还非常准,我不明白在这烟里他是怎么找寻目标的,但是我知道他现在已经对我有威胁了,那淡黄色的手划过一抹完美的弧线径直奔向了我的脖子。
我瞧准了他的落势,脖颈微微后仰,左手早已翻上来掐向了他伸过来的手腕,谁曾想那淡黄色的手见此猛然一缩又缩回了白烟之中,同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穿透缭绕着的白烟钻入了我的耳朵,“小子,你不识好歹啊。”
听他如此一说我不由一愣,然后我腰间一紧,那白烟中刚落的声音突又传了出来,“不好,这下要玩完了,这倒霉孩子。”
我知道他是在和我说话,可我已经来不及回答他了,我低下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缠着我,可我只能看见一片白烟,那白烟依旧笼罩在我身边,腰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一点都看不见。
缠在我腰上的那东西似乎很忌惮这白烟,它猛地一卷就把我卷出了那白烟笼罩着的范围,借此机会我也终于能看清楚捆在我腰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只见一圈血雾像是蚂蚁一样紧紧围在我的腰间不听的转动着。
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在忌讳什么了,我刚要伸手去碰腰间的血雾,前面的白烟中突然轻咦一声,接着那声音重又响了起来,“奇了。”
我心中没好气地骂道:“奇什么奇,还不想法子救救我啊。”我对白烟中的那人并没有多少好感,就是因为他无端伸过来的手才害得我没有防备身后,才导致我轻而易举的遭了这令人讨厌的玩意的道。
那白烟中的人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却嘿嘿一笑答道:“年轻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动不动的乏脾气。”
我实在懒得理他,伸手就想去碰那血雾,我想着这血雾怎么也禁不住我的拉拽的,可我的手刚刚抬起那白烟中的声音突然一喝,“嘿,年轻人,别毛毛躁躁的。你不想要命了,乖乖呆着别动。”
一时我也没了主意,听话的放下了抬起的右手,那人满意的一笑,“嘿嘿,这才像话吗?多听点老人的话没错。”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只觉得他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他刚在我心里建立的一点好感也霎时烟消云散,“您老别磨磨蹭蹭了,行吗?我这里可还在担惊受怕呢。”
虽然我极力想表现出对他的好感,可这话一出口就觉得分外刺耳,但是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毕竟话已经说出去了,果然我的话刚说完那白烟中的人住了笑声稍有怒意的说道:“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别不知天高地厚的。”
既然关系已经弄僵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心中却在想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我大二三十岁吗?这血雾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里这样想着,我抡起双手就去扒拉笼在我腰间的那血雾,可我这刚一顿,白烟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他左手拿住我摸向血雾的手,右手随意一探,一股白烟似箭般窜向我身后。
我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惊了一下,等我醒过来时,那黑影已经重新钻回了白烟中,而我腰间的血雾也不见了。
这一切仿似在梦里一样,我愣愣地盯着那白烟,这人的速度太快了,比师父的行动速度快多了,师父的动作最低限度我是能看清楚的,虽然接不下来,可这人就不一样了,他这一个来回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
白烟中的那人似乎能看见我,他冷笑一声说道:“小子,你看什么?小心你背后,那血疑可不是好对付的。”
他这几句话说的不急不缓,等他的话说完以后我转过头时,一条血柱从上而下劈了过来,显然是那人激怒了这东西,所以他下手才这么狠,而那人也不顾我的感受呆在烟里说着风凉话,“你小子不是厉害吗?这血疑交给你了。”琇書網
我嘲讽一笑,“还血疑呢?这是血云大阵,你当我不认识啊,这话骗小孩子去吧。”说着话的同时,我左右脚横行几步才躲过它的下击。
那人同样也是嘲讽一笑,“你这小子就是见识短浅,要是血云大阵你早就没命了。”这话音刚落,我右肩突然被人一带,这一下带的我脚下不稳,随着他的手一转,我不明所以,刚想说话却看见一股鲜血从我左手边喷溅而出,我的左手不可避免的落了几滴,起初我还以为是背后那人受伤了呢,直到我感觉左手有些麻痒才意识到这并不是那人的鲜血,刚才那突然喷发的血迹很可能是血疑的一次袭击。
我稍微挠了一下左手觉得左手更痒了,我低下头一看才发现左手已经满是红疹了,那白烟中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哀叹一声没有说话,但我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惊慌,我压根没有将这红疹放在眼里。
就在我琢磨着左手上的红疹时,突然眼前一股劲风,下意识的我抬起右手击了出去,我的右手只扫了一半就被人人拿住了,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人,我刚要抬起头看看这人的真面目,可他及时一带便将我带进了白烟中,我也恰恰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
我对这个神秘人很好奇,这件事的一切都笼罩在神秘中,包括出现的这些人,我心中迫切的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了解眉目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所以那人刚将我带入白烟中,我就扭身钻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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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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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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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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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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