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这几步跑的飞快,我都有些撵不上了,可他还是没有追上前面跑着的那两个东西,那两东西知道谢叔在他们后面跟着,疾奔几步就跳入了高塔笼罩的暗影中,谢叔一急就也想跳进去。
幸而我这时恰恰赶到了他的身后,急忙伸手拽住他已经蹦出去的身子,谢叔站稳身子以后不仅不对我有所感激,反而转头瞪了我一眼,我不仅一愣,谢叔乘着我愣神的瞬间拍开我抓着他衣领的手跳入了暗影中。
等我醒过神时,他已经跃入暗影中了,我轻呼一声谢叔也想闯过去,可还没等我动呢,一个黑影就跃了出来,我还以为是谢叔呢,有些不满的嘟囔着,“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有点大人的稳重,行吗?谢叔。”
我边说边走向了那静立的人影,他起初并没有动,等我说完话之后,他才慢慢转过身子,“你是在说我吗?”那人缓缓说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高兴的差点蹦了起来,等到见了他那熟悉的面孔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一跃而起,“师父,你什么时候到的?”
师父站在月光下,轻轻笑着,这几天确实有些想师父了,尤其是经历这么多事,使我感到孤立无援,看到师父我就觉得心里有了底。
我奔过去看着师父问道:“师父,你的伤没事了?”
“嘁,就这点伤能难倒你师父?”师父斜睨着我。
我轻吁一声,“敢不敢不吹牛?”
师父猛地将眼角一瞪,“什么叫吹牛,你师父是吹牛的主吗?不信你问问那小哥,你问问他我是怎么醒过来的,嘁,吹牛,我是吹牛的人吗?”好像我触及了他内心的底线,师父站在那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这时我可没心思和他斗嘴,谢叔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多半是没事了,他还从暗影里蹦出来的呢,我怕问他,“对了,谢叔呢?”
“那老小子,那老小子最近怎么样?好久没和他痛痛快快喝一顿了,上次他说我拼不过他,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师父又是唠唠叨叨个没完,一场病下来师父似乎变了个人,以前他可没这毛病。
我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我问你见谢叔了吗?”
师父知趣的闭上嘴,看着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那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你在这里一个人都没看到吗?”
师父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刚到啊,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老谢这小子没和你在一起吗?等我见了他再收拾他,居然不管我徒弟。”
我没心情听他扯淡,他没有见到谢叔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略微有些心慌,拨弄开他挡在我前面的身体就想走进暗影去找寻谢叔的踪迹,可我刚刚迈出去半步,那暗影中又跃出来一个身影,幸亏我躲得早,不然就撞在一起了。
这黑影跃出来之后背对我看着师父,师父突然笑了,“怎么,找到你那宝贝物什了吗?”
虽然初学后有朦胧的月光,但是一下子我还是没有看清楚这猛然跳出来的人是谁,等他开了口我才知道是谁,这人听完谢叔的问话之后,才缓缓接口道:“用你管吗?一天天就你事最多。”
虽然这声音不大,但是我却真切的听出这声音就是谢叔,一时我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于是我怀着好奇问道:“谢叔,这是怎么回事?我师父不是说没见着你吗?”
“你就别听这小子胡扯了,他能不知道咱们在这里吗?你一天天就被他骗着我了。”谢叔似有些气愤,又似有些怜悯的看着我。
我转头看向师父,师父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这才明白过来被师父耍了一次,谢叔叹了口气,“其实你两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完这句话,他又窜入了黑影,我不知道他去干啥了,等了半晌随着一阵嘶嘶的拖动声,他拖着一个焦黑的尸体返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刚才还和我们厮斗在一起现在软绵绵窝在地上的焦尸,然后惊奇的看着谢叔,“谢叔,你不是不敢动这些东西吗?”
谢叔瞪了一眼师父没有说话,但是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定时师父逼着谢叔这么做的,所以谢叔才对师父怒气冲冲,可谢叔似乎对师父这种近似无赖的行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语气上有所不满。
可师父根本对他不予理会,我也有些生气,赌气的转过头不在管他,师父也不介意,定定的站在那里也不理我和谢叔,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不知道想着什么,但是看起来他颇有些消遣自己的意思。
谢叔朝我撅撅嘴悄声说道:“这老小子现在可傲气了不少啊。”
我看了师父一眼,转身悄悄说道:“他傲个屁,还不是被人一顿狠揍啊。”
尽管我已经很啸声了,但是还是被谢叔听到了,他转身怒气冲冲的瞪着我,“沐安,我说你小子吃里扒外啊。”说着就想过来揍我,我急忙奔到谢叔身后,谢叔也配合的很,横在我身前冷眼看着师父,师父再不好动手,只能狠狠瞥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师父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人揭他的短,这也就是我,要是换做别人,师父早上去一顿暴揍了。
我看师父还有些余怒未消的意思,躲在身边赶紧转换话题,“师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还是大半夜的,你是不是算准我和谢叔在这里啊。”
没等师父说话谢叔却抢先哼了一声答道:“你还真以为他能掐会算啊,我之所以来这里还是被他骗来的呢?”谢叔的语气里满是火药味。
师父听完这话,大大咧咧的哈哈一笑,“那还不是你老谢甘愿被骗吗?不然我怎么能劳您大驾呢?是吧。”说完师父还有些得意的神色。
我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看看师父又看看谢叔,谢叔看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于是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了一阵递给了我,我接过手机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谢叔,谢叔不说话点头示意我看短信,手机屏上只简短的写着一句话:晚上八点,栖行寺见,我能告诉你一切,署名是你的老朋友。我看了眼手机号,居然是一个陌生号。
看完这短信我总算明白了一些,将手机递还给谢叔,看着师父问道:“师父,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说着我指了指那早已僵硬了的焦尸。ωωω.χΙυΜЬ.Cǒm
师父鄙夷的看了眼僵卧在地上的焦尸说道:“我还不至于用这么下流的东西呢?”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你弄得这些东西,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我奇怪的问道。
“我说你可够笨的,要是我弄得我至于用他两对付你吗?”师父答道。
“至于”我简短的回答师父,我坚信师父为了玩我和谢叔是会干出这种事的,反正他也能操控的了这些焦尸。
谢叔听我说完话气的又想蹦过来打我,但是还是被谢叔截了下来,谢叔脸上满是怒气,“那你故弄玄虚干啥,连个名字都不敢留,害我们爷俩大半夜跑了这么远的路程,而且还差点被人跟踪了。”
师父斜着眼看着谢叔,“是差点被跟踪了吗?你们把那伙人看的太简单了,事实上你们一直就在人家的控制范围内,所谓甩脱了跟踪只是给你们一个假象而已?”
我有些明白过来,“师父,你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搞的,对吗?包括德云大师的死,以及我们刚刚遭受的攻击都是他们干的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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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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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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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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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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