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这屋子里不是只有那黑衣女子一人吗?怎么突然有冒出一个男人来,听声音似乎有些苍老的感觉,那话音稍落只听噔噔噔的下楼声又响了起来,我稍稍一愕,心中微有些悸动,‘不会吧,又玩这套。’我都感觉有些奔溃了。
这老小子不会也突然间就冒出来吧,我心中实在有些承受不了这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的招数了,所以清了清嗓子才答道:“好说,前辈是?”顺带朝着暗处拱了拱手。
他并不作答,依旧不紧不慢地哒哒哒地在楼上往下走着,既然他没有作答我也没必要在白费唇舌了,只是不知这老头是敌是友,哒哒哒的下楼声依然在响着,这老头并没像那黑衣女子一样在二楼反反复复不下来。
只听本显沉闷的哒哒声突然转的清脆起来,一个暗暗的黑影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我暗中吁了口气,这老头总算够意思,没有像那黑衣女子一样故弄玄虚。
那楼头下了楼梯之后,再没有动,静静立在哪里,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喂,鬼婆,藏够了吧,刚才不小心被你摆了一道,你还想阴我是怎么的?”
并没有人回答他,静了一刻之后他重又问道:“怎么?还要玩捉迷藏游戏?”他隐隐含着些怒气。
可依然没人回答他,他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突然他猛然开声一喝,右脚略一跺地,身形空落落飘向身后的楼梯,这一飘直飘到了楼梯拐角处,然后借力一转贴着屋顶转了回来,这时我才发现屋顶中央隐隐贴着什么东西。
那老头折回来的速度远远比攀上楼梯时快速,但是却少了很多的飘逸,那隐在屋顶中央的黑衣女子见状“呀”的一声怪叫,突然拽落地上,模模糊糊我似乎看到她右手微一撑地身子猛然从我刚刚打破的玻璃窗射了出去。
那蓝色的火焰再次冒了出来,呼的一下就裹满了她的身子,接着嘭的一声她便消失在了窗外,我终于大松了口气,“这家伙终于死了,我也该解脱了。”
那鬼婆虽然下来了,可那老头却没有下来,我隐隐能看见他伏在刚才鬼婆伏着的地方静静的一动不动,我正自奇怪他在干什么时,他却朗声说道:“把荧光上的衣服揭了。”
我知道他在冲我说话,我答了一声摸索着走到影像中那荧光剥落的地方,然后又蹲在地上伸出双手乱摸,果然被我摸到了衣服的一脚,我伸手一扯就像把它扯起来,却不想撕拉一声我只撕下了衣服的一角。
我刚要再次伸手去拽那伏在荧光上的衣服,隐在楼顶的老头突然急声说道:“小心,快躲。”
闻警之后,我只是愣了一下接着急忙翻身一滚滚开了那衣服边缘,我躲的够快,可还是着了道,右臂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痛的我险险将握在手中的刀弃了,那老头也只是警告了一下,也没有从楼顶下来。
我见那老头没有行动的意思,只能挺了挺背自己扛了,可我又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袭击我,我甚至连一个基本的轮廓都看不清楚,我执着刀左顾右盼不知所以时,刺啦一声右臂又是一下剧痛,我依旧看不到什么东西。
伏在楼顶的那老头生气的骂道:“别在哪里傻站着了,等着被活刮呢?快过来。”
我急忙哦了一声转身跑了过去,我刚刚转身右臂便又被划了一下,我顾不上这些,转身急急跑到那老头下方,庆幸的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并没有再受到侵袭。
我踹了口气问道:“前辈,你还挂在上面干吗?快把那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解决了吧。”
“我在等。”他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似乎懒得说话,也可能是懒得和我说话。
“等什么?”我不依不饶地问道。
“鬼婆”又是简单的两个字。
“鬼婆?鬼婆不是烧死了吗?”我指了指窗外,心中有些奇怪。
那老头冷笑一声,“鬼婆这么容易解决就不叫鬼婆了,刚刚只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而已,窗口飞出去的只是她的衣服,这老太婆早躲了起来,你是怎么惹上轮回谷的,他们居然还出动了鬼婆太对付你这么个毛头小子。”
“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鬼婆。”我当然不能把我们入秘境的事告诉他。
那老头一叹,答道:“唉,算了,你这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以后最好别掺和这些事了,是会送命的,不是闹着玩的。”
我稍有些不满,“前辈,这话说的有些早了,等咱们出去再说这话吧,这什么鬼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老头并不生气,缓缓答道:“她啊,她就是轮回谷一门的左护法了。”
“那另一个护法是谁?”我紧接着问道。
“梁十七。”那老头简单地回答着。
“什么?”我惊讶地说道,没想到梁十七会是轮回谷的右护法,我说我最近怎么老是不顺啊,触着这霉星了能不倒霉啊。
“少给老娘放屁。”蓦然一个尖利的声音蹦了出来,“梁十七早就不是轮回谷的人了,他只帮轮回谷做过一件事,从来没答应过做什么轮回谷的右护法,至于老娘,老娘他妈也早不干了,别把老娘和轮回谷扯到一块,恶心。”
尽管鬼婆说了这么一长串话,我还是没找到她的踪影,那老头也没有打断鬼婆的话,显然他也想找到鬼婆的确切位置。
可等鬼婆说完话之后他也没动,想来是没有发现鬼婆所在的地方了,鬼婆重又说道:“那老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感觉我见过你,这些暂且不说,你想要老娘的命还嫩了点,你想骗老娘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伏在楼顶的老头突然动了,他似鹰击般滑过一条完美的弧线扑向楼梯侧面,这一式快疾、狠劲,同时他还大喝了一声,“看我找不找得到你。”琇書蛧
鬼婆似知道被人发现了隐身之地,不等那老头扑到便跃了出来,只见两条黑影一撞之后就剩一条黑影落到了楼梯口,我正自奇怪的时候,立在楼梯口的黑影咦了一声,“这鬼婆娘遁的这么快啊。”
听声音是那老头无疑,可鬼婆哪里去了?不会一下子就不见了吧。
那老头的影子动了动,黑暗中似乎转了个身,“小伙子,你站得远看真切那鬼婆娘的影子了吗?”
我摇摇头答道:“我只看到你两身影一撞,她就没了踪影,我不知道她怎么隐的身子。”
那老头没有说话,突然奔向了茶几旁刚才荧光堆积的地方,同样是撕拉一声,我想他也只是拽下一截衣角吧,接着又是撕拉几声我看着那老头的声音晃了晃,接着就是一声怪叫,忽然屋内突然亮了。
那红色的荧光重新照了出来,借着荧光我看了下屋内,屋内一片血迹,就连我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一个长发覆面的女子头颅脸色惨白地稳在茶几上,一个缺了双手没了头颅的成年男子尸身平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不由心中一凉,“这男子不就是刚才袭击我的那东西吗?我怎么会将他杀了呢?这下可玩完了。”心中一股凉意泛上了脑际,头皮麻麻的渐渐的都不知道想着什么了,只剩下喃喃自语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那男人尸身似乎心有不甘,仍在汩汩留着鲜血,浸了一地还不罢休,仍旧朝着我这方向流着,我被内心的不安压抑地大吼一声以抒发心底的寒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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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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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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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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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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