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仅仅是渴望,毕竟没人给我将这渴望实现的机会。
那灯光已经在屋外了,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是一个手电筒,一个黑衣人拿着它,但并不是那像是首领的黑衣人,他好像得到了什么人的指示,猛然抬起手电筒朝室内照去,我心想完了,但是这一刻我并不着慌了。
当光源存满屋内的瞬间,我看清楚了那黑衣人的立足之地,可是我却没有发现小哥的踪迹,我正自纳闷的时候,身后突然也暴起了一团光影,这光影直接打响那黑衣人,那黑衣人本已经冷笑一声冲我扑了过来,可被那光影一照之下他急忙挡住自己的眼睛。
然后便是“啪”的一声脆响,刚刚有丝光亮的屋内突然又陷入了黑暗,正在我愣神的时候,背后有人微微拽了我一下,“快走。”
听清是小哥的声音,我心中微微一喜,然后随着小哥从窗口闯了出去,我和他刚刚跃出窗口,屋内那人便缓过了神,“快截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事实上也不用他吩咐,我们刚刚落地围在周围的黑影都涌了过来,由于外面有月光,我们的身形完全暴露了出来,但是小哥紧紧抓住这片刻混乱的时局,抬腿扫翻当先扑上来的两个黑衣人,得空将我甩了出去,同时吼了声,“快走。”
我被他推得踉踉跄跄从刚刚倒地的两个黑衣人的空隙钻了出去,我刚刚稳住身形那群黑衣人突然一分为二,有少部分人卷向了我,剩下的人又把小哥围住了,我犹豫了一下,可就是这么一下黑衣人已经追了过来,我没时间考虑了,转身边跑边高声喊道:“小哥,你自己小心。”
小哥并没有回答我,我边跑边回头瞅了一眼,只见小哥好像也脱了困,那群黑衣人撵着他跑向了另一边,见他没事我也放心了,几下就跑入林中躲了起来,在林中便是我的天下了,那些人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我,好几次都是从我面前趟了过去,也幸亏我经常来这老林玩,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样呢。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老屋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啸音,那些黑衣人听的啸声之后,如潮水般退出了老林,没几分钟就走的没影了,我心中暗暗一松,翻身靠在树后喘着粗气。xiumb.com
这种紧迫感压的我着实有些难受,好不容易捱跑了那些人我心中随即一懈,那一直警惕的神经也放松下来,却不提防树上突然甩下一个绳套,等到下一秒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吊到半空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绳套落下、束住、提吊,然后我便在半空中了,我没有大声叫喊,也没有做任何无谓的举措,只是因为我知道落到他们手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了,也只能怪自己大意了。
我随着绳索无力的在空中荡来荡去,眼睛无力的盯着地面,在这时我心中突然无由来的泛起一股悲凉感,可是我突然又悲凉不起来了,因为下面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禁不住心中的好奇我硬是立起头从下看去。
起初并没有看到什么,因为那粗大的树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无法看到是什么人走了过来,但是没过多久那人便小心翼翼的从树后转了过来,他用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后蹲下身仔细察看着我刚才藏身的地方。
他似乎发现了我曾经藏身在哪里过,站起身四处张望着,搜寻无果之后才喃喃说道:“奇怪,这小子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说完像个小孩似的挠着那蓬乱的头发。
虽然我被吊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是我却没有在乎这些,因为下面这个人实在太奇怪了,他的脑袋像是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有洗过,但是借着月光却依稀能看得到他的衣服非常干净整洁,这么个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一直目送着那怪人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趔趄着走了,我好奇的盯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一直怪怪的,我也说不清楚这滋味是好是坏。
就在我盯着那怪老头远去的身影发愣时,头顶突然传来“扑哧”一声轻笑,我茫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使我惊喜的是,我居然看到了小哥,小哥悠闲的倚着树的主干,右腿蹬在树的枝干上,左腿随意的耷拉下来摆来摆去,而他的右手也抓着左手的大拇指百无聊赖的摆弄着。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瞅我一眼,只是轻轻的含着笑,专注的玩着他的手指头,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小哥,你就打算这样吊着我不成吗?”
“那也未尝不可啊?”小哥继续专注的玩着他的手指。
“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我微微有些气愤。
小哥仿似找到了兴趣,放下捏着的手指将右臂窝在胸前,认真的盯着我反问道:“我又为什么不能这样对待你呢?”
我一时哑口,索性转过头不再去理他,心里郁结的气却更甚了些,那小哥看我生气了却没有安慰我,相反却笑得更开心了些,我却更加生气了,索性倒垂着头不去理他,而他似乎对我更有兴趣了,将半倚的身子支了起来,调侃似的吹了声口哨,“喂,真打算这样吊下去吗?小兄弟。”
我心中堵着气,愤愤的回了句,“用你管?”
还未等我有所反应,脚上的绳子突然一松,我意识到那小子肯定剪断了绳子,我的身子立时如断线的风筝直直的掉了下来,眼瞅着我的头就要触着实地了,我的双手赶紧抱住了脑袋。
猛然我脚上又是一紧,眼看要栽入泥土中的脑袋悬在离地三尺左右的距离不动了,树上又是咯咯一笑,小哥盯着我笑的正开心,我也意识到了我狼狈的样子,开口骂了句滚用来掩饰我窘迫的神情。
小哥却没有理会我,手中的绳子又是略略一松我才平稳的掉在了地上,我解开腿上的绳索站起来抬头定了树上的小哥一眼,心里想着应该说点什么,可终于我还是没说出来。
小哥似乎也没了逗我的兴致,双手微微一撑树干纵身跳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然后拍拍手就想走。
我连忙叫住他,“喂,你这是要去哪?”
小哥抱着胸转过头不怀好意的笑着,“我去哪里还用得着和你申请吗?”
我一时语塞,也懒得再理他转身就朝着老屋走去,那小哥突然开口问道:“我的小少爷,你这又是要去哪里呢?”
“你管不着”我心中堵着一口气,自顾自向着老屋的方向走去。
“错,我还真的管得着,你师父现在昏迷不醒,你的一切我必须照料着。”小哥收了嬉笑的神情,双眼直直的逼着我,直到逼得我低下了头。
也是在这时我才意识到,只顾着和这小子赌气了,师父怎么了我还不知道,想到这里我也顾及不到尴尬了,连忙开口问道:“对了,我师父怎么样了?”
那小子摇了摇头说道:“不好,你师父的情况很不好,本来他的身子经过那番折腾已经很虚弱了,但是他还是逞强,硬撑着不放,现在病势一股脑涌了上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反正我也说不好,他这情况时好时坏,我都有点糊涂了。”
我心中一急,就想问他师父现在在哪里,但是他突然眼神闪了一下,伸出手指示意我噤声,我刚想转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却拖着我转到了大树后面,借着树后的草丛略微隐了隐行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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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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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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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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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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