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看出了我内心的不安,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肩膀,说道:“别怕,没事,这都是些障眼法。”
我没有回答王伯,只是强自镇定了下自己,随在王伯身后继续朝洞穴深处走去,谁知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到了最后我和王伯只能看清楚彼此的身形了,但是洞壁上那鲜红的雕画仍旧清晰可见,我看的一阵阵胆寒,到最后干脆撇过头不在去看壁间的雕画。
“这甬道还得走多深啊。”我略带抱怨的说道。
王伯边走边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就快到了,也许还有很远。”
“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里面会不会一片漆黑呢?”我问道。
王伯笑着说道:“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说到这里气氛又沉闷了下去,我刚迈了几步情况又突然发生了变化,前一步我还处于半黑暗状态,但是下一步迈出去便是光明一片了,这变化未免有些太奇怪了,为了验证这种情况,我特意有退后一步,但是我盯着前面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一丝亮光,接着我又朝前迈出了一步,奇迹再次出现,我的脚还未落地,光线便突然转亮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王伯,王伯也只能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再次搁下这诡异的谜团把视线向前看去,前面凭空出现了一座桥,一座绝然孤立的桥,最妙的是着桥下竟然还有河,我左右搜寻了下河的来路,这河居然是从洞壁下流进,而又从另一边的洞壁下流出的。
看着这精巧的布局,我并没有震惊的感觉,反而还是那种淡淡的诡异萦绕在我的心底,我老是觉得这一切放的有些不对劲,可是我有想不通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走到这里,王伯也有些犹豫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往下走了。
“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前面突然阴沉地传出一声。
“哼,谁说我怕了。”王伯愤愤地说道。
“不怕你就上来啊。”那声音继续说道。
“上来就上来。”王伯说着就向桥上走去,我赶紧拽住王伯说道:“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啊,上去不上去是我们的事,和你们无关吧。”
“哼,到底还是害怕了。”那声音继续讽刺着。
“嘁,总比某些人藏头藏尾,像个乌龟一样强。”我也不甘示弱开口反驳道。
那人嘿嘿一笑才又说道:“小子,别用你那一套,你那一套对我不管用的。“
我正欲开口,突然王伯挪开我的手悄声说道:“你站在这里看着些,我上去看看。”然后他大踏步向着那木桥走去。
我再次伸手抓住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要确保你没事才行。”
王伯挣脱我的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想说没事还是想说他也不确定,总之我的心里有种恍惚的感觉。王伯三步两步就奔上了木桥,看着他这样冒失,我的心里就更不安起来了,果然他刚刚登上木桥便迎面飞来一长串铁簇,王伯看似洒洒落落,但是当那铁簇射出时他一俯身便躲过了这飞快的箭矢。
那箭矢掠过王伯只朝着我坠落下来,我赶紧跑着躲开这密集的箭矢,王伯仍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朝着桥中央走去,那桥下的水忽然有些急了,原来本没有任何声息的,现在这河流居然发出了哗哗的声音。
我看着情势不对,赶紧喊了声王伯,但是王伯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着,虽然我知道王伯这次是会不管任何人的阻止继续固执着走下去的,我还是提气又喊了声王伯,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王伯还是没有回答我。
我也有些急了,快走几步也朝着木桥奔去,忽然王伯回过头吼道:“回去,你不要命了,这里是轮回谷。”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轮回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伯微微扬了扬头,“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总之你就呆在这里等我,如果半个小时之内我还没有回来,那么你自己想办法趟过那片血海,现在,我要进轮回谷去救你师父,你切记着半小时之内没有我的消息的话,你就赶快走,不用管我了。”
我没有理会王伯说的话,继续朝桥上奔去,突然王伯再次回过头,这次王伯的表情已经不似以前一样平和了,他双眼瞪着我,瞳孔中自然散发出一股怒气,嘴里猛地爆出一句话,“给我回去。”
我被他一喝吓得刚刚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去,王伯看我回去了,脸色立马有所缓和,他静静地望了我一眼之后转身朝着桥中央继续走去。m.χIùmЬ.CǒM
这时桥下的小河仿似炸开了锅,水花熙熙攘攘的在木桥下涌动着,就像是万千魔鬼争先恐后地要吞噬了王伯一样,看着这情形我双手不由攥满了汗珠,喉咙也渐渐地有些发干,而王伯依旧无动于衷地朝着木桥中央行去。
眼看着王伯就要行下木桥了,突然他又倒退着走了回来,我被这情形弄懵了,急忙开口问道:“王伯,你怎么了?”
桥上并没有王伯的回答,王伯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后退着,他双目紧盯着前方,对于我的问话并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我只能瞪着眼看着他缓慢地后退着,忽然我好似听到了隐隐的踢踏声,渐渐地有哭声也传了过来,随着王伯的后退这踢踏声和哭声更甚了。
王伯已经退到了桥的这边,而桥那边的踢踏声和哭声仍然不依不饶的,王伯周身摸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找寻一周无果后,他又将手垂在了背后。
听着桥的另一方越来越真切的哭声,我知道那东西快现身了,果然就在我一眨眼的瞬间,那东西就露出了黑漆漆的一个头顶,只是这头顶光秃秃的没有一丝毛发,看着这幽光发亮的黑色脑袋我总觉的有些滑稽。
但是随着它身子的慢慢显露,我的心便慢慢缩了起来,原本那嬉笑的心思早抛到爪哇国去了。先是两个粗大的鼻孔喷着湿气露了出来,接着是那一嘴不整齐的獠牙,最奇怪的是它居然没有眼睛,面上除了鼻子和嘴以外一马平川,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当我的眼睛从它的脸上移到下面时,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只见它身子以下空空如也,只有两条细长的腿支撑着它那硕大的脑袋,也没有发现有手臂。那细长的腿支撑着这么大一个脑袋,我都感觉它有些不稳当了,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摔倒了。
王伯却一点也没有轻视它,仍旧在缓缓向后退着,只能他退到了我的身边,而那东西站上桥中央之后就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是摇摇晃晃地转动着脑袋,像一个黑色的皮球顶在两根灰色的木棍上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之后轻轻撞了撞王伯的肩膀,“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孤魁”王伯直勾勾盯着那东西,嘴里不在意地说道。
“孤魁?孤魁是个什么东西啊。”我继续追问道。
“小姑爷,你就别问这些了,先收起你可怜的好奇心,成不?快想办法解决了这玩意。”王伯急迫地说道。
我也急着说道:“那你总的告诉我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然我怎么对付它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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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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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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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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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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