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此喘一口气,不想他们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刚刚退后五步,他两就松手放开轿杆扑了过来,如两只无孔不入的夜鬼,突然欺向我的怀中,我没想到他们反击速度这么快,刚才和师父交手那一招他们并没有显示出如此犀利的攻势,我暗自摇头,也只能自认倒霉。
幸运的是我还不似师父那么莽撞,多多少少留意着他们的下一手动作,也就是留的这一个小小的心眼帮我捡回了一条命,我微吸一口气,脚后跟随着一转,那两个轿夫无从选择,只能擦着我的肩膀飞了过去,随着他们闪过,我的眼前便是那轿帘了,我心中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刚才还在想着怎么能接近这轿帘呢,现在一切变得如此简单。我没有在犹豫,疾奔几步,伸手就想去揭轿帘,突然轿子后方仍然在前奔着的两个轿夫齐齐“呔”的一声,好像是我的行为激怒了他们,我也没心思去管他们是不是生气了,只是稍微一顿之后就继续去揭轿帘,我要乘着冲出去的那两个轿夫没有回转之前扑进这轿子中,没想到的是我右手边的轿夫突然伸出右手朝我掴了过来,左手却仍旧与另一个轿夫抬着轿子往前飞驰着,我心想:距离这么远你还能掴着我不成。
想着这些,手下的动作并没有慢下来,堪堪要触着轿帘的时候,猛然眼前红光一闪,那轿夫的右手当真还抻到了我的面前,我没工夫去惊讶,急忙一个转身避过他的掌掴,他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一击将我逼退之后他便收回了右手。
那轿子本来就没停,经我这一让,轿子便冲了过去,前边的两个轿夫像是等在那里一样,等轿子一到,他两肩窝微陷,正好将轿杆稳稳地落在了肩上,迈起大步就想扬长而去。
我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跑了,师父和王伯还困在轿子内呢,情急间我匆忙一跃,直直奔向轿顶,这个时候我才看出了轿边四人的分工,如果是前面袭来的敌人,就由前边两个轿夫来当,后面两人只管抬轿前行,实在挡不住时,后方的两人才会出手以挡其锋,同时给另两人一个喘息的机会,反之亦然。我不得不惊叹于这种配合的巧妙,如此一来便使得四人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正如以上所说,我的身子刚蹦起一半,后面的那两个轿夫便适时而至,但是小轿仍然靠着前边两人的力量在飞奔着,他两起初并没有出手,只是朝我截了过来,看看他两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我也懒得有所准备,毕竟在空中我还没法腾挪闪击,占住轿顶才是我的目的所在,但是我还是太轻视他们了,看看轿顶将近,我的身子也在慢慢向下坠落着,我急伸双手想勾住轿顶边缘,然后借势腾身,登上轿顶。
不想那两个轿夫也恰于此时赶到了,他两出手奇快,只是红光一闪,我便觉得胸口压来一股大力,我的双手虽然想死死抓住轿顶一角,但时无奈胸口涌来的这股力气太大,最终我还是脱手飞了出去,
还好脚下还有车轮,瞄准飞驰的车轮,我突然伸脚微微踏了下车轮,再次起身奔向轿顶,那两个轿夫已经占据了不大的轿顶,看见我又起身冲向了轿顶,他两同时左手交后叠在右手上看准我胸脯的空隙拍了下来,这次我并没有着急的去抢登轿顶,而是借着抢登轿顶的幌子诱使他们出招,果然他们同时出招了,我双手一伸一翻抢入他两并行抢击的两条右臂中间,我也并没有刻意去躲闪他两的攻击,事实上在空中我也不能如师父一样自由的腾挪,只听“嘭”的一声,虽然胸口并不痛,但是涌来的力量很大,我借机用力,喝了声起,那两个轿夫果然被我拉了下去,我也借着一拉之力登上了车顶。
前行的两个轿夫这次却没有伸出援手,被我拉下轿顶的那两个轿夫着地一滚,身子曲成一个圆球,没有丝毫停歇的飞了回来,既然脚下的轿子并没有丝毫停歇,我就不用去顾虑另两个轿夫的暗袭,专心对付后方的两个轿夫就行。
却不想后面的两个轿夫也不是冲着我来的,看看赶上了轿子,他两突然松开了卷曲的身子,一人抄起一根轿杆,抬起小轿继续往前奔去,全然不顾轿子上的我了。
“嘿,邪门了”我暗道一声,“既然他们都不管我了,我还是闯入轿中为好。”想到就做,我缓缓俯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的去揭轿帘,两眼却仔细地盯着前边的两个轿夫,果然还没等我触着轿帘,左前方的轿夫红衣一闪,掌势就掴了过来,我知道他们的手臂就像橡皮一样,是可以随意伸缩的,所以我早早躲过了他的一击。
我不死心,又试图去揭了几次轿帘,可惜都被挡了回来,我也是没耐性的人,经过这一番折腾,轿子已经奔到了另一个口了,眼看着就要跑进甬道了,我心想:只能硬来了。
可是我还没做什么动作呢,便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一顶,随着“哐当”的碎裂声我就一头栽进了甬道,还没待我想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便听的身后一声暴喝,听着这声音很熟悉,仔细想了想我才突然明白,那分明是师父的声音。
师父的喝声刚退,接着又是四声怪啸掩去了师父的喝声,那四个轿夫似乎不甘人后,甚至在气势上都不愿输人一分。
当我回过头时,啸声早已消失无踪了,映入眼帘的是那四个轿夫正在冲天而起扑向师父,而师父宛若天神独立般,神奇地立在了半空中,他右手握着多有借力的乾坤剑,左手当胸直立,直到这时我才在师父身上完全看出了他那份道性,那怪师父一直自夸说,“你师祖当日就说我是近十年中他见过最有道性的一个,至于你,我就懒得说你了,要不是你老爹死乞白赖的让我收留你,就你这份天性我真的不会收留你。”想着这些我就有些愤愤不平,他凭什么说我没有天性、没有道性啊。
不过和他现在的状况比起来,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师父虽然满脸安详、稳态之色,但是这神色大有握乾坤在手的气势,这气势衬托的那四个本来诡异、凶戾的轿夫也没了戾气,只觉得他们的攻势对于师父来说总显得软绵绵的,果然师父只是微微一转,就迫得四个轿夫惊声坠地。m.χIùmЬ.CǒM
师父也没有再去赶杀他们,高喧一声:“无量天尊。”然后才稳稳落在了破碎的轿顶上,现在师父的落势也是那么自然,洒洒然自有一种藐视宇宙万物的气概,那四个轿夫落地以后各占方位围在了轿子四周。
他们五人就这样静立着,师父自身散发的洒脱气质及其自然的道性流露将本显弱势的四个轿夫压的更加喘不过气来,虽然那四个轿夫的面部表情我并看不真切,但是从他们那瑟瑟发抖的身形来看,他们有些控制不住了。
果然我的思虑未完,便听得他们四个齐齐“呀”了一声,然后再次腾身扑向了师父,虽然他们想借这声吼叫以壮声势,但无奈这声叫还是稍显力弱了些,不仅没对他们的攻势增加声威,相反还减弱了些。
既然他们挪开了轿帘的防守空档,我没理由扔了这个白给的机会不要,我偷偷摸摸的摸向了那轿帘,虽然这段路程不近,但是那四个轿夫居然没有发现我的这一举动,我尚且有些不放心,仔细的环顾了下他们四个,看着他们四个正和我师父打的火热,于是我擦了擦手心的汗,小心的伸手去揭那似波浪般滚滚不止的红色轿帘。
蓦然身后传来师父的警告声,“小心。”
我知道不好,急忙一个翻身跳开两三米远,只见一个红衣轿夫已经横在了轿帘前面,死死挡住了任何可以进击的道路。
既然他挡死了我的道路,我也懒得去再去和他纠缠,反正我现在也不用急了,没想到他突然一拍轿杆,那小轿便应声弹地而起,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只他一人扛着小轿稳稳当当的就要向前奔去。
师父急忙招呼了我一声,“截住它。”其实也不用师父说什么,我早已跃身扑了过去,毕竟王伯还在里面呢,也不知王伯的状况怎么样,看师父轻松的样子,王伯应该没什么大碍,想是想,但是我手下的动作并不慢,右手化掌朝着他的脖颈劈了下来,他被我这一逼不得不弃了小轿迎挡我的攻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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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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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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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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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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