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场中也有了新的变化,那血红的灯笼竟然真的开始往外渗血,滴答滴答地掉在了那堆无声的尸身上,转眼间上层的尸身已经浸满了鲜血,而那灯笼居然像观音的玉净瓶似的,仍然在无止境的滴着鲜血,那泡在鲜血中的最上层尸身也开始往下掉血,但是出奇的是这些鲜血并没有一滴掉在地上,而是全部钻入了尸身的缝隙中,直至后来第二层也满是鲜血,血腥味再也控制不住,随着空气缓慢地散发出来,一拨拨冲刺着我的鼻孔,嗅了嗅那甜恶的血腥味,我缓缓捂住了鼻子。
王伯再也顶不住这静谧的紧张气息了,他微咳一声,问道:“梁老头,这……这东西怎么对付?”
师父依旧看着那妖异地鬼火,嘴里回了句,“等着,看爷今天怎么收拾这些小鬼小魔。”
师父说完话以后,王伯便没有再问什么,似乎颇为相信师父的能力,我奇怪地问道:“王伯,你就这么相信这吹牛大王?”
王伯只是浅浅一笑,没有说话。反是师父怒声骂道:“小子,你闭嘴,就你事多。”
我没有再说什么,双手抱胸看着师父。戏谑归戏谑,我对师父的能力还是持肯定态度的,看着他这么有自信,我就知道这事八成靠他自己就能搞定,因此我并不担心这所谓的千尸阵,我几乎已经将这件事当做过眼烟云了,而现在潜在的危险是师父他们一直在忧心忡忡着的什么大事,我现在需要着重考虑的是那尸鸠带来的危机,它逃向了何方?又能带来什么危险呢?我实在想不透这些。www.xiumb.com
而一边的三座尸身塔经过这一番血液的冲泡,一个个都滚满了红色的血液,那三盏红灯笼还犹自滴滴答答地掉着血,地上依旧没有落上一滴血迹,那一团团鬼火依旧来回游曳在洞穴内,师父自从掣出乾坤剑以后便没再有什么动静,只是痴痴地看着游曳地鬼火,时不时地才去瞅一眼那溢满鲜血的尸身塔。
我看着师父的举动心中很奇怪,师父怎么对那游动着的鬼火格外注意呢?我怎么感觉那滴着鲜血的灯笼才是重点呢?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我并没有去打搅师父。
就算我不去打搅师父,还是有人去打搅他的静思的,这不,王伯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梁头,你先别管那浮动着的鬼火,破千尸阵要紧。”
师父双眼盯着游移着的鬼火并没动,只是口中不耐烦地说道:“你急什么?告诉你没问题的,您老就乖乖呆一会。”
王伯没有再说什么,像是不愿意再去理师父,又像是信了师父的话。我兀自苦笑了一下,这两老头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一会儿。
我得笑意还未停歇便听得“吱棱棱”一声轻响,一只大鸟突然从左边的尸身塔底窜了出来,起初我还没有看清楚,等它飞了好长一段距离以后,我才认出是刚才那只受伤的尸鸠,我赶忙大声叫道:“师父,那只尸鸠。”
师父远比我眼尖,早就看清楚是刚才那只尸鸠了,还没等我说完话呢,他已经扑了过去,王伯的脚步稍显呆滞,慢了一步,但他仍然跟在师父身后扑了过去,我不明白的是王伯刚才那麻溜的身手明明比师父厉害多了,怎么突然间他似乎比师父弱了很多,难道王伯这身手还分时段吗?中午强劲晚上就弱了下来?我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但是脚下却没有怠慢,也跟在他们身后冲了过去。
前冲的师父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急忙喊道:“别进来。”但是已经晚了,我已经钻进了这千尸阵中了,但是听见师父的警告声以后,我还是试图想将迈出的脚收回去,可是这确实太难了些,由于重心失调的原因我并没有收住脚步,相反还差点摔倒在地,勉勉强强站定以后,我才明白了师父不让我进来的原因。
那本来好端端、直挺挺卧着的死尸,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我正好就立在他们的头顶处,他们突然间齐刷刷地睁开眼睛盯着我,看的我心头一麻,双腿不由得就打起了颤,而师父他们这时候已顾不上管我了,那尸鸠的飞行速度太快,他们紧赶着尸鸠已经冲到了另一头。
我心中一硬,现在已经指望不上任何人了,还是得靠自己。我刚刚定下心中的慌乱,便见三个尸身塔同时一震,上层的尸身齐齐立了起来,前面的尸身塔顶端忽然红光一闪,一道血影直扑向了飞奔的师父和王伯,师父朝后一拽王伯,将王伯甩到了他的前面,同时沉声说道:“你先走,一定要赶上尸鸠,这里的事交给我了。”
说话的时间,那抹血影已经扑到了,师父乾坤剑一挽直闯血影中心,血影被师父一逼身形一滞,临空几个转动,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王伯被师父拽到了前面,略一迟疑就跑了出去,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保重。”
师父盯着那团血影,急着吼道:“用你废话?快走。”其实王伯早已跑的没影了,只是师父没有留意到罢了。
那团血影一落地便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刚开始它的速度极慢,饶是这样还是只能看见一团血影裹着一个什么东西,但是却看不清楚裹着的是什么东西,后来它的速度便越来越快,裹着的东西便看不清楚了,最后就连血影都显得有些模糊了。师父半眯着眼盯着它像陀螺一样极快的转动着,手中的乾坤剑却似有些松散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它,眼神中存满戏谑。
我着急的喊道:“师父……”下半句还没有出口就听得身后风声响动,我急忙一个转身躲过了袭击,同时到口的话也憋了回去,我本来是想提醒师父节约时间的,可是现在也没机会说出口了,刚刚躲过了身后的袭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袭击我的是什么东西,右眼角又是一抹黑影砸了过来,我急忙卧身朝前一滚总算是躲过了又一次攻击,同时我也有机会去看身后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了,一个个裹满鲜血的尸身木讷地冲了过来,一双双黑色的眼睛也开始缓缓溢出了鲜血。
我再也没时间去关注师父那边的动静了,扫视了下前面在渐渐逼近的尸身,下意识的就去摸腰间的挂刀,不想一摸之下,我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一把刀在手面对这么多死尸的攻击,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我心中暗叫倒霉,同时也在暗中恨着王伯,可是我连记恨王伯的时间都没有了,那十几个死尸已经围了过来,我只能一步步后退着,小心注意着它们的动作,准备有什么不妙撒丫子就跑。
我和那些死尸就这样僵持着,它们进一步我便退一步,我毫无办法对付这些恼人的东西,所以也只能和它们耗着。退着退着我感觉身子靠上了什么东西,起初我心中一抖,脑袋就一阵阵胀痛,突然我想起来我背靠着的肯定是师父,我欣喜地伸出手朝后抓着一只大手,高兴地叫道:“师父。”
但是当我触到了那只手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那只大手黏黏的、凉凉的没有一丝生机,我细细搓动着握在手里的大手,一颗心已经彻底转凉了,双腿颤的越来越厉害,可是我又不得不转身看向身后,一个血红的大脑袋对着我,两只渗血的眼珠盯着我转来转去,好似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松开手,冲着身后的死尸就是一拳,死尸经不住这下冲击倒在了地上,可是我并没有因此高兴起来,因为随着这个死尸的倒下,它身后又出现出现了一大片死尸,我看着这么多死尸,不仅心里发愁,而且头皮发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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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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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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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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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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