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了一下我和那东西的距离,计算了一下是不是能在它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再次救下师父,但是看着那短暂的距离现在却显得是那么的遥远,以我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它未察觉之前窜到它的身边,所以救下师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想着眼前的这个难题我的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块,时间就在我来回琢磨这办法的时候,一分一秒的慢慢逝去,而师父的鼻息更显微弱了。
再没有多余的考虑时间了,不管我是不是能冲到它的身边,我还是要勉力一试,所谓尽人力,听天命吧,就看师父的命该不该绝了。
就在那东西尚在悠然自得地戏谑地看着我时,我提刀冲了过去,果然这东西见机在先,臂膀微微挪动,那粗壮的胳膊便冲着我腰间扫了过来,速度很是快捷,快捷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经横在了我的腰间。
虽然它的速度快,但我也不是吃干饭张大的,在它即将扫中我的腰际时,腰身迅速一折,头向后仰了下去,同时双脚却没有丝毫停留朝着那东西的怀中逼了进去。
我没留心脚下散落的石块,只觉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便重重摔倒在地,马上灰尘就扑满了嘴巴,这时口中虽然不是滋味,但是心中失落的滋味更难受,一次次的失败我逐渐便失去了救下师父的决心。
就当我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那东西却似乎没有耐心在陪我玩了,缓缓抬起厚重的大脚朝着我砸了下来,我这时候也是心灰意懒,心想被它这样一下砸死也乐得在劳累了,脸上挂着笑容,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叮咚”一声,什么液体落在了我的脸上,又从我的脸上一路下去滑落在地上,这种感觉温润、安逸,暖暖地给人一种奋发的力量,我豁然睁开眼眸,身子随即翻滚了几下,躲过了又一次攻击。wWW.ΧìǔΜЬ.CǒΜ
当我站起身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在刚才那一瞬间我为什么会有心如死灰的感觉,要不是那来的恰到好处的液滴,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咦,这声音来的格外清晰,在那嘈杂的诡异铃声中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就觉得这事来的很是蹊跷,听得头顶的人声,我急忙抬头瞅去,但是遗憾的是我只能捕捉住他的一袭灰影。
在这种档口当然不能分神,所以由于我的微一分神,那东西便抓住了机会,伴着“呼啸”的风声,随着灰影一闪,那粗壮的臂膀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来不及做什么躲闪,我只能伸出胳膊无力的遮挡了一下。
胳膊一麻,一股大力顺着我的胳膊传遍了全身,接着我就无力的飞了起来,幸运的是这次并没有撞在石壁上,只是摔出去很小的一段距离,便落在了地上。
但是这也够我喝一壶的了,由于连续的撞击,我的腰身酸麻的没有一点力气,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最后我还是爬了起来,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佩刀。
那东西对我的这一举动好像也颇感惊讶,幽蓝的眸子痴痴地看着我,眼神里透露出的满是赞许之色,我也没空搭理它这些神情,拄着刀柄稍稍休整了一下,抬起疲惫的眼神盯着它,注视着他的举动。
果然它有了更加惊人的举动,它那血红的舌尖微微颤动着来回舔弄着师父的脸颊,而师父依然没有什么动静,我看的心里更急了起来,艰难的举着佩刀又冲了过去,但是还没等我靠近它的身体,那粗笨的后腿又抬了起来,极快的朝着我踹了过来,这个动作虽然疾快,但是放在平时我依然是有能力躲过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极力扭动着身体,想躲开这一下重击,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随着嘭的一声大震,我的身子便又重新晃晃悠悠的甩出去老远。
我依旧用双臂撑起上身爬到掉落的刀柄前,拄着刀柄站了起来,虽然我现在明白过来,这东西一直在调侃着我的耐心,以及忍耐力,它一直在试图迫使我屈服在它的压力之下,直到最后爬在地上起不来,但是依着我倔强的性格,我绝对不会这样,所以无论它的压力有多大,我最终还是坚强的爬了起来。
“沐安”忽然一声轻微的呼声混着铃音传入我的耳朵,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清晰,我急忙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目光定格在被那血红的大舌头卷曲起来的师父身上,没错,这声音是师父发出的,因为我能看到他的右手在极力挣动着,想要挣脱它的控制,但是师父越挣扎舌头便裹得越紧。
这一刻,欣喜存满了我的心扉,虽然师父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但是最低限度他已经醒过来了,只要他醒过来,我的心里便有了坚强的支柱。
师父边挣扎边费力说道:“沐……安,把……你的刀……扔过来。”
我急忙答应一声,抓着刀柄瞅准师父的方向便抛了过去,但是刀还未到中途呢,便被那东西一拳击的飞了出去,我心想坏了,但是还是朝着刀的落点追了过去。
只是这一切并不容易,我刚迈出去几步,便听得脑后风起,急忙一个旋身躲过了它的一击,仍然朝着佩刀的下落点奔了过去,看着距离近了,也就是一伸手便能抓着佩刀的刀柄了,那东西的又一次攻击恰恰也在这时候近了我的身体,顾不上理会自己,右手顺势捞着了下落的佩刀,然后瞅中师父的方向,甩手将佩刀抛了过去。
突然师父右手用力一撑,将那紧缩的舌头撑开了一丝缝隙,借着这一瞬间,佩刀稳稳落入师父的右手。
看着师父稳稳的接住了佩刀,我的心便稳了下来,坦然的被那东西强壮的手臂撞了出去,这次再也没有那么幸运了,“啪”的一声重响,我狠狠的摔在石壁,“噗通”一声又折落在地上。
当我爬起身子的时候,师父已经脱出了那东西的围困,潇洒的背对着我站着,虽然身上满是白色的粘液,但是还是难掩其丰致俊朗、仪表堂堂。
这时候从那东西的眼神中明显能看出它有点畏缩的感觉了,师父站着没有什么动静,它也立着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互相瞅着,似乎在找寻进攻的时机,又像是在休整着身体。
我看着师父没事了,松了口气,躺倒在地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在这个时候我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开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酸麻、疼痛、疲累一股脑涌了上来,双眼也觉得越来越沉,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良久之后师父沉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被师父这句话一提,我的脑子又活泛起来,低声答了句:“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师父默然,并没有特别注意前面蹲着的那庞然大物,而是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微微一笑才转过了身子。
不知道是被师父的气势所吓,还是别有原因,在我和师父说话的同时,那东西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愣愣地盯着我们在说笑。
实话说我对师父这种宠辱不惊的风致向往已久,但是我却怎么也达不到师父的高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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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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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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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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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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