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舍地问道:“咱们真的不要这尊舍利塔了?”
师父急了,回头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啊,就你爸那份家业还不够你半辈子花,咋学的这么贪心。”
我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开口说道:“师父,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嘛,这尊舍利塔可以拿出去给你留着备用啊。”
师父白了我一眼说道:“少来,我还不至于像你和你老爹那么贪财如命。别傻站着了,走吧。”
说完又重新朝着河床边的暗影下踱了过去,我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尊泛着金光的舍利塔,内心还是舍弃不下,这样一尊大好的舍利塔埋没在这深山中确实可惜了点,想着便恋恋不舍地伸出手想摸一下这尊舍利塔,虽然不能带出去,但是不去摸一下,品味一下金子光滑、温润的感觉也太可惜了。
蓦地,师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想要小命了吗?”吓得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转过头看着师父严肃的表情,我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跨过不宽的河渠,走到那具尸体前面,师父右脚微微一抬轻松得将尸体翻了过来,我不由得眉头轻皱,胃里七上八下,转身紧跑几步,爬在那条现在几乎已经没了水流的河边干呕起来,虽然河渠里面仍然有恶臭传出,但是和刚才那一幕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干呕了几下,实在吐不出任何东西,这才想起来,我和师父大概一夜没有进食了吧。师父似乎没有受影响,盯着看了片刻,突然缓缓蹲下身在他的身上翻找着什么。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自顾自转过了脑袋,因为那情景实在有点恶心,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尸体应该早就只剩下白骨了,没想到师父用脚翻起来的片刻,我才知道我想错了,哪有什么森森白骨,只见一条条蛆虫自由自在地穿梭在他那已经极度腐烂的脸面上,本来那腐烂的面孔已经够恶心了,再平添了那么多的蛆虫在窜来窜去,我实在忍不住了。
正当我爬在河道上空自干呕的时候,突然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嘿,别呕了,有那么恶心吗?大姑娘家家。”
我回头看了眼他,问道:“发现什么了?”
师父将一个很陈旧的笔记本递给了我,我接过来莫名其妙地问道:“这是什么?”
师父闷声说道:“从那人身体找到的。”说着指了指那具尸体,就急匆匆向另一边走去,神态很不自然。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赶忙追上去,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张口欲答,突然又掩口转了过去,爬在河道上,“哗”的一下便吐了出来。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师父爬在河床上,边吐边骂道:“笑什么笑,快给我张纸巾。”
我摸了摸兜,失望地说道:“都湿了,还要吗?”
师父骂道:“要个屁,算了算了,老子不擦了。”说完用他那湿淋淋的衣袖摸了摸唇角,朝我伸出了手。
我瞪着眼,问道:“什么?”
师父没好气的从我手中夺过了那陈旧的笔记本翻看着,我心中好奇便悄悄的也凑了过去,只见笔记本上的字体倒是很潇洒,就是字迹好像被水泡过似的一片模糊,借助着微弱的光线我隐隐约约得能看到它上面写着这么几行字:湘西夏天,就这几个字能看得出来,后面的字迹很模糊,根本认不出来。
师父皱着眉试图辨认出那几行字,但是最终还是摇摇头放弃了,接着师父翻到了下一页,一样的字迹很模糊,这次是结尾几个字看得很清楚,写的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盯着这几个能看清楚的字,脑子中来回想着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是还是没有想通。
看过之后,师父又翻了一页,这一页字迹很清楚能清晰地辨认出写的是什么,上面的大致意思是,“进入了绣屏古墓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舍利塔,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xxx说是我找到舍利塔就算完成了任务,我现在已经找到了,但是出路却被莫名地封住了,我怀疑这中间有股隐秘的势力在捣鬼,会是xxx吗?”
写到这里就没有了,而其中提及的人名却被涂抹了一下,一点都看不出来了。这三页的记载都很简短,我和师父相顾一眼都感觉很是莫名其妙,于是我催促着师父赶快翻页,但是下一页什么都没有记载,我从师父手里抓过笔记彻底翻了一遍,遗憾的是他只写了三页东西,而第一页和第二页几乎就没用,第三页又写的不知所以,这三页东西搞得我如坠雾里,不解的朝师父问道:“师父,你能理出个大概的头绪吗?”
师父甩了甩衣襟上的水珠,慢慢盘坐在地上,静静地想了片刻后说道:“第三页意思应该很浅显,但是第一页、第二页看似很重要,但是却被水泡的看不清楚了。”
我接着说道:“从第三页来看,他好像不是盗墓贼,单纯的从记录来看,他来这里好像只是为了这个舍利塔,而这也是经人指点才来到这里的,但是后来却又被指点他来这里的人玩弄了,是这样吗?师父。”
师父答道:“你只说对一半,我想那个人既然能指点他来这里,就必定是高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位隐在暗处的高人还至于借他的手来取舍利塔吗?”
我点了点头,应声道:“也对。”
师父说道:“现在的关键是到底谁害了他?这个人为什么不把这本笔记带走,而是留下这本笔记,却又把笔记中提到的人划掉了呢?”
我考虑了半天说道:“师父,会不会这样的,指点他来这里的那个人和暗中害他的那个人原本就是一路的?”
师父沉思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如果是这样,他又何必费力兜这么个大圈,直接请出隐在暗处的高人不就行了吗?”
“那这样问题就出来了,如果他们不是一个团伙的,又何必去翻找他的笔记本,然后把那个重要的名字划掉了呢?”我问道。
“这个暂且咱们还不能做出任何推论,先放一放再说吧。”师父说道。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暂时放下这心头的一团乱麻,我向师父询问着我们的走向。
“这样吧,咱们先找到这个舍利塔存放之处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师父说道:“这几帮人看起来水很浑,也很深啊,咱们得给他再搅一搅。”
“为什么要搅一搅啊,现在已经够乱的了,这样咱们还找不出头绪,搅浑了更是找不出头绪了。”我不解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知道浑水摸鱼吧,咱们现在就给他来一个浑水摸鱼,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水是浑了,但是对于咱们来说却更容易找到头绪,现在明白了吗?”师父问道。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是明白了。”
师父仿似颇为兴奋,高兴地说道:“走喽,咱们去找找看舍利塔的来路。”
我急忙说道:“等等,师父,咱们怎么走,你还没告诉我呢?”
师父神秘地一笑,说道:“放心了,跟着我走准没错。”
我满脸狐疑地看着他说道:“那可未必啊,从进来到现在你就没带我走过一小段平静的路,是吧。”
师父不满地看着我,说道:“你这是说我这个师父不称职了?”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快拉倒吧,这是哪和哪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师父看着我这个表情,索性将迈出去的步子挪了回来,双手叉着腰说道:“嘿呀,没看出来啊,啧啧,还真没看出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地盯着师父,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啪”的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屁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这一脚来的毫无征兆弄得我连躲的时间都没有。
摸着微微发疼的屁股,气急败坏地骂道:“以后能不能轻点啊,本来就是二级伤残人士了,你还这样对待我。”
师父再次上前一把抓着我,提溜着我边向前走边说道:“一路上你就知道骂骂咧咧的,看我这个师父不顺眼了是吧。”
我害怕再次遭到师父的报复,更何况我的小命现在还攥在他的手里,赶忙应了声:“哪能呢,师父。”
师父放开拽在我衣领上的手,说道:“算了,没工夫和你扯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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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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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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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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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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