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今天出了点儿意外状况。”王潮眼疾手快地揪住了正巧经过的可怜的服务员,“这桌来瓶香槟,这个价格的。”说罢塞给服务员几张钞票,“不用找了。”琇書網
服务员应该是在这个行当做了很久,被王潮鲁莽地揪住也并不生气,只是记住桌号,点了点头,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气氛仍旧不容乐观,一向不爱出头的马辰却举起酒杯,“今天是我弟弟王潮的生日,别的不多说,祝他生日快乐,生日兴隆财源滚滚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没想以前一样祝福王潮和苏菲白头偕老之类的话。
我环视了一眼,发现众人都脸色如常,难道是我多心了?可是王潮手中的香烟似乎抖了一下。
或许只是我神经过敏吧,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众人碰了杯。我几口咽下啤酒,咂了咂嘴,怎么感觉这啤酒要比平时喝的更为苦涩呢?
我拾起一块水果,塞进嘴里,试图出去嘴里的苦涩。随后注意到了果盘旁边的牙签盒,“来呀?哥几个,猜牙签啊?”我怕众人仍旧沉默,提议道,也不管这个游戏有多俗气。
“来来来,好久没玩儿这个了。”王潮马上赞同了我的提议,毕竟最想拜托这个气氛的就是他了。
“来吧,”马辰也表示同意,又碰了碰愣神的马茹,“会吗?”
马茹尴尬地摇摇头,“不会。”
就连心情低落的苏菲也向马茹投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毕竟这个游戏太简单了。
“他平时不经常泡吧去KTV啥的,乖乖女。”马辰忙解释道,颇有几分维护的样子。随后拿着牙签对着马茹解释了起来,“就是一个人拿牙签,比如咱们6个人,我就只能拿6根以下的牙签。你们按顺序猜牙签数,不能重复,猜对的喝酒,可以一根都不拿。要是没人猜对,拿牙签的人喝酒。懂了没?”
马茹点点头,“嗯,懂了。”
“那你先来吧,”纪萱说。
马茹也没犹豫,将牙签盒拿到了桌子底下,双手动了动,左手将牙签盒拿了上来,右手紧攥着。
“顺时针吧,苏菲?”纪萱看了看一改往日活泼的苏菲。
“3根。”苏菲兴趣不是很高。
“2根!”王潮随着答道,又想伸手牵住苏菲的手,却被苏菲打开了。
“5根。”纪萱看了看马茹的小手答道,似乎觉得那只小手里不可能放着5根牙签。
“1根。”我自作聪明地想,马茹第一次玩,大概会一根都不拿吧。
“4根。”马辰大概跟我想法一样,没有选0根。
之后众人盯着马茹的小手,等着答案揭晓,马茹看向我,微微一笑,我暗道不妙。
小手张开,一只纤细的牙签俏皮地躺在光滑的小手上。
我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只鸡蛋,怎么会?
一旁的纪萱很“配合”地拿起她面前的酒杯,顺着我张开的大嘴倒了半杯。
“咳咳,”我险些被呛到,从抿嘴偷乐的纪萱手中夺过酒杯,“谋杀亲夫啊。”又看向将视线放在我这里的众人,“第一次就当练习好不好?”
“嗤~”从进门就没说话的苏菲禁不住笑了出来,似乎很喜欢我吃瘪后想要耍赖的样子。
“不行!”包括马茹,所有人都这么说。
我叹着气无奈地干了剩下的半杯,并非真的想要赖账,只是想缓和气氛罢了。
香槟到了,却被我们放在了一边。这游戏节奏很快,就算运气再好也无法避免喝得有些晕乎,至于我运气则差到了极点。
随后大家换了几个游戏,至于气氛,早就被活跃到了极致。之后觉得不尽兴的王潮或许被酒吧勾起了唱歌的欲望,提议去KTV唱歌。
这次就连刚进入这个圈子还不太熟悉的马茹都同意了,微胖的脸泛着醉人的粉红,平日拘谨的样子一扫而空,只剩下眼中所剩的兴奋。
酒后的苏菲也将之前发生的不快扔到了脑后,像男人一样搂着纪萱和马茹走出了酒吧。我刚想跟着走出去,却被纪萱喊住,“老公,苏菲的衣服!”
我透过人群回头望了一眼,隐约看到苏菲的羽绒服正放在椅子上,刚想问王潮哪去了,毕竟这是他老婆的衣服,却看见王潮正把胳膊压在马辰肩膀上,比划着什么走出了酒吧。
我无奈地从疯狂地摇晃身躯的疯男浪女中穿梭着,刚到之前我们坐的桌子前,却发现了一个小孩拽着苏菲的衣服,那件蓝色的羽绒服即将落在沾满酒水的地上。
我急忙从一对暧昧的对着抛媚眼的女孩中穿过,双臂似乎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却无暇细想,这要是拿着一件沾满酒水的羽绒服我怎么回去?
我伸出手,可是却有些晚了,我的心凉了半截,想到随之而来的苏菲和纪萱的埋怨,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连带着酒都醒了一些。
可是一只手却使我逃脱了厄运,一只精致的手一把抓住了羽绒服,使其逃过了啤酒浴的厄运。
我抬头想要感谢这只玉手的主人,可却和面前的人一起愕然地愣在了原地。
竟是陈妤。没想到会在这个酒吧遇到她。我就这么望着面前的美人,甚至忘了道谢。而陈妤也愣着,也忘了放下手中的羽绒服。
按理我本不应这个反应的,我已经订婚了,对着面前这位可以说是我曾经的出轨对象,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撇清关系才是。而陈妤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毕竟第一次偶遇时她的反应跟现在相比平淡太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用酒吧的浊气冲淡心口的一丝悸动。似乎这是我们第三次偶遇了,大学后的断联到回廊坊后短时间内三次偶遇,像三颗子弹,击穿了我内心对那段回忆的封锁。我对陈妤的回忆和情感仿佛要破孔而出。
“妈妈!”嗲声嗲气的声音从脚边传来,将我从漩涡中狠狠地甩了出来。我也在一瞬间清醒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面前的陈妤也被儿子的呼声叫回了现实,将羽绒服放下,弯腰想要抱起儿子,而回魂的我正上前一步想要拿起羽绒服,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忙道歉,暗骂自己慌张什么。看着捂着头的陈妤不知所措。
陈妤那四五岁的儿子却一副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没有顾及一旁被我撞到的陈妤,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啊。我叹道。
这么干愣着也不是办法,我心里念叨着要有绅士风度,努力将尴尬抛到脑后,走上前去,“抱歉啊,你没事吧?”其实我感觉我撞得并不重,何况我还穿着羽绒服。
陈妤虽直起了身子,却仍旧捂着额头。此刻酒吧灯光闪耀,我也看不清她的脸色。
“爸爸!”脚下的孩子又叫道。我心道坏了,陈妤怎么可能孤身带着孩子来酒吧呢?定是她老公来了。如今我们面对面尴尬地站着,实在是容易让人误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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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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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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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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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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