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从逃离天牢到逃出刘家大院,用了将近半天的时间,算是有惊无险,陆宁心里又是一阵感叹。
此时,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
陆宁置身朦胧夜晚,呼吸着清晰空气,感受着身边舒畅气流,感觉无比自在。
“原来自由是如此惬意,让人心醉。”陆宁轻语。
再看了看刘家大院那高大院墙,在轻笑中悠然离去。
此刻的刘家大院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人声鼎沸宛如闹市。
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行者都百般忙绿,不过,他们的忙绿将变为做无用功。
他们再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想要抓获的飞贼,其中一个已经大摇大摆的离去,此刻正悠哉悠哉的行走在大街上。
另外一个混杂在小组中,搜寻着飞贼。
在很多年后,盛放于藏宝阁中层七大口箱子中的凡级矿石突然大势流向市面,他们通过调查才知道所谓的飞贼居然是当年的一个小毛孩。
只是那时的陆宁,已经另有身份,并不是他们敢动拿的。
陆宁顺着大街跳蹦着前行,遇到小朋友时还停下来一起玩一会儿,然后才继续往回走。
几乎用了一个时辰,陆宁才回到位于龙门峡城西的家。
推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房屋,陆宁突然感觉很孤单、寂寞。
“爹、娘,你们在哪儿,宁儿向你们了。”陆宁轻声喊道。
想以前,每当他下班归来,母亲总会在家等着他,厨房里永远都会为他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饭菜。
然而此时的厨房,无论是灶具锅碗,然或整个房间,都是冷冰冰的。陆宁还忍不住瑟瑟的打了几个冷颤,似乎身处寒冬腊月,置身雪山之巅。
离开厨房,走过客厅,来到睡房,整个空荡荡的,充满冷清。
这是良久没人居住的境况。
“哎!”陆宁忍不住叹了口气。
“爹、娘,你们在哪儿啊。”陆宁再次喊道,言语中满含无助与孤独,还有寂寞。
此刻的陆宁才深深感受到,与父母一起生活的家是多么的温暖与温馨,还有甜蜜。
不知不觉间,一颗闪烁晶莹光芒的泪珠出现在陆宁眼角。陆宁双眼轻轻的一眨,眼泪划过眼睑,掉在地上。溅起地面薄薄的一层灰,发出‘淌’的一声轻响。
同在此时,在离龙门峡不知有多远的一处山林间,一撞茅屋内,正有一男一女相互搀扶着,女人眼角挂着泪水,轻语:“宁儿,你还好吗?有没有受罪、受累、受饿。”
他们正是陆宁父母,当时传送的目的地的便在此地。
就在陆天游夫妇来到这里的那天晚上,一名身穿青衫的俊俏中年人带着一名年约五十的妇女到来。
双方见面,两名妇女忍不住相拥而抱,泪流满面,唠叨了大半晚上。
很显然,来者正是赵一凡夫妇。
当赵一凡从赵洁那里了解到发生什么事后,沉默半晌,良久后叹了口气道:“宁儿要走的路与你我都不一样,我会去看看他,并给予他足够的帮助。我会告诉他你们在哪里,但我不会带他来。一个人的成长,必定会经历不少风雨、磨砺。”
“恩,感谢父亲。”赵洁感谢,她父亲是修行者,多少知道些两者之间的区别。
赵洁毕竟是妇女,毕竟是陆宁他娘,念子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可淡却。因而,接下来几天,她几乎都是以泪洗面。
“孩子他娘,别哭,相信我们的宁儿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无事的成长起来,会来接我们回去的。”陆天游劝导。
“恩。”赵洁在抽噎中答道。
当人处于悲泣中时,如果一直想着悲伤的事,感情会越加脆弱。
也就几个呼吸间,陆宁的脸便被泪水覆盖,而且是越哭越伤心。
良久,累了,便停止哭泣,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睡着。
第二日早晨,陆宁隔壁家的王婶路过陆宁家时,见房门开着,却不见人影,暗道一声奇怪,然后怀着疑惑走进房内。
“宁儿,醒醒;宁儿,醒醒......”一声声呼喊传入陆宁的双耳,半晌才醒来,睁开红肿且模糊的双眼。
“娘。”陆宁没看清叫喊他的人便喊道,真可谓念娘情切。
“我不是你娘,我是你王婶。宁儿,你怎么啦,怎么眼睛红肿红肿的,像是哭过一场,而且你睡觉还不关门也不盖被子。对了,你父母去哪里了,我好几天都没看着了。”王婶直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一听不是娘,而是王婶,想起所经历的,整个人顿时黯然颓废。
半晌才回答:“我父母他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陆与小赵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死了呢?”王婶一声惊呼,黯然摇头后说道。
在这里,说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往往代表那个人死了。
“啊!王婶你别误解,我说的我父母应该是去了我外爷哪里,并不是说他们死了。”陆宁一听王婶的话,整个人一惊,连忙解释。
“哦,这样啊,你不说明白,让我虚惊一场。”王婶长吁一口气。
“......”父母不在身边,陆宁心情肯定不好,便没回答。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呢?”王婶问。
“先休息几天,然后去上班,日子总得过吧。”陆宁道:“我想,他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要回来。”
“也行,人嘛,总得动起来,不然就废了。”王婶道,看着陆宁的表情,有点怀疑陆宁的话:“好了,我也要去忙事了,你走哪里之前记得把锁好房屋。”王婶提醒,然后离去。
“王婶慢去。”陆宁道,然后黯然的坐在床上,想着父母。
时间就在陆宁黯然伤神中过去,不知不觉间便到中午。
在肚中传出‘咕咕’叫声时,陆宁才记起已经有几天没吃饭了,便起来洗了个脸,然后自己弄饭。
相比于同龄孩子,陆宁早熟,在他五六岁时,便开始搭手做家务。煮饭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吃过午饭,陆宁关好房门,到附近走了走,缓解了一下情绪,他自己也知道,一直这样黯然伤神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也很认同王婶的那句话:人嘛,总得动起来,不然就废了。
在想通很多事后,陆宁精神与情绪都要好多了,便回到家中,盘腿而坐下开始修炼。
只是,陆宁却发现,此时的自己根本就没法进入修行状态。
细想之下发现是心并不够静,而修炼却要求在足够的心静下,全身心的进入。
心还不够静,那就看书吧。
陆宁拿出那本讲解修行界的书,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意兴阑珊。再连续换过几本都是如此后陆宁便知晓,或许现在的自己还应该再休息。
只有足够的放松,只有心静如水,才能真正的做好每一件事。
不得以,陆宁只得再次的出去走,放松自己,让自己从心伤神伤中恢复过来。
陆宁毕竟只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天赋又好,经过三天的努力,终于基本恢复如初。
他决定今晚一过,明早就开始修炼。
就在他躺在床上时,突兀的一个人影凭空出现他房内。
陆宁一惊,坐了起来,同时暗中戒备,默运玄功,同时准备从石桥上获得的神通。
虽然施展这一式神通对现在的他来说,无疑于自杀,但来人太强了,他不得不如此。
能够凭空出现,还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丝毫修为气息。
这样的人,绝对是一个绝顶高手。或许就是这式神通,对别人来说都是饶痒痒。
对方到来后,也不言语,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里,与陆宁对峙着。似乎铁了心陆宁不动,他就不动;陆宁不说话,他就不说话。
这是一场无形且无声的战斗,在陆宁感觉而来,却比真刀真枪的战斗还要累,还要危险,还要心惊动魄。
对方虽没动,却似一柄出鞘的剑,锋铓毕露。虽就那般随意地站在那里,却似乎存在于这整个房间,全方位的包绕着陆宁,只要他一动,便将发动最凌冽的一击,一击毙命。ωωω.χΙυΜЬ.Cǒm
对方虽无言,在陆宁感觉而来,却有着无尽言语充斥于整个房间,渗进他的大脑与心神。有点像是诵经,有点像是在度化他。
窒息,陆宁在这一刻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窒息。他突然之间有点后悔与对方进行这样的战斗,早知道就真刀真枪,你来我往,快活且自在。
不过,陆宁又岂是那般容易认输的,即使再坚持不住也要坚持下去。
时间,就在这对峙中过去,很快就是半个时辰。
最后还是陆宁率先打破沉默,主要是他几乎承受不住了,半个时辰是他目前的极限。
“不知阁下是谁,来此有何贵干。”陆宁沉声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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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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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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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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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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