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身为这支小队的队长,当然要表现的严肃一些才行,我从马上跳下来牵着缰绳行走在扎实的草地上,尽量让自己保持几分队长的神采,而张辉那小子从进入这里就一直嚷嚷着浑身难受,不是这儿痛就是那儿痒的,我转头看了一眼跟在我身后的张辉,此时的他正趴在马背上呼呼大睡着,我心底不由的有些佩服这小子,居然可以在马背上都能睡的着。
起初的这一段路程,用赤那老汉的话说,这里根本算不上是戈壁,等过了那个名叫甲子沟的地方,才算真正的进入了戈壁滩,听赤那老汉说甲子沟原先是蒙古军队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在那里就是现在还有不少当初汉军和蒙军的尸骸,前几年有人谣传说甲子沟里挖出了大量的黄金,引得不少的淘金者前来。可是后来在甲子沟淘金的人们陆续都死于非命,吓得其他人不敢在靠近那里都说有鬼。
当然这也只是赤那老汉道听途说听来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他自己也不确定,不过那甲子沟他前前后后经过了不下百回,至今也没有看到当年淘金者们所说的鬼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的。用赤那老汉另一句话来讲,那些鬼呀专找冒犯天神的人,像他这样老实巴交皮毛贩子,恶鬼是不会找的。xǐυmь.℃òm
在戈壁滩中给我留下印象最为深刻的,当属那些单独毅力在戈壁之中的山峰了,它们的造型奇特,有一些甚至乍一眼看上去像人的脸。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历经了上千年时间,那些生长在地表的植物依然显的格外的容光焕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总给人一丝温暖的惬意,东方的地平线上印起了一片红云,戈壁滩昼夜的温差让我充分的明白了大自然所带来的神奇的力量,远处的沙砾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霞光,地面上的植物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摆着自己的身体,放佛也在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我们已经行走了整整一个晚上,此时的我们早已经是人困马乏,赤那老汉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山峰说“那个,海子们,窝门去那边休息下。”
众人看着眼前的美景都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赤那老汉刚刚说完那句让我们休息的话语,脸上便露出一丝不安,我走过去问他“赤那大叔,怎么了?”
赤那老汉看着远处的天际,啧了几声暗自用蒙语说了一句,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十分确定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一旁正准备下马的三个丫头,被赤那老汉一阵叫喊而纷纷愣住“古酿们,上马,不嫩歇了。”
一直牵着缰绳行走的我,听赤那老汉怎么一说,也急忙翻身上了马背,赤那老汉低沉的嗯了一声,然后挥着手让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他说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要塞,是当年蒙古军队为了抵抗汉军所修筑的一座军事堡垒。
我胯下的马匹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详,一丝哀鸣之后整个前蹄跃起,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跃起,险些摔落在地上。待马儿平静之后,我松开了那双死死抱着它脖子的手。
赤那老汉见我还在原地站着,急忙对着我大喊“哎呦呦呦呦,小火紫,你还在敢神吗,还补干劲揍?”
我大骂一声“这破马,吓死小爷了”这么紧急的关头,居然会跃起身子。
马儿感觉到了周围的危险越来越逼近,又是一阵嘶鸣,像发了疯的一样,甩开四个蹄子就是狂奔,平时坐在马背上就已经感觉有些晕了,但它一跑起来晃悠的更加厉害,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缰绳丝毫不敢松懈,生怕一个不稳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飞驰着的马队在戈壁滩中疾行,扬起一片片的尘土以及沙砾,我被前方的马匹所扬起的尘土呛的直可咳,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我将头转向后面,突然感觉有些不对,马匹行进的路线好像已经脱离了我们指定的那条。于是大声对着前方喊“停下,停下,路线跑偏了。”
在滚滚的尘土中,远处隐约传来了赤那老汉的声音“哎呀呀呀呀,神么跑骗,不骗的,保命要紧。”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只能跟着他们任凭马匹带我们行进,一直跑到下午时分,马匹才渐渐的停下脚步,看来马是累了,赤那老汉用双腿狠狠的击打了几下马匹,但马匹丝毫没有再次奔跑的欲望,低下头去啃食一边的杂草了。
赤那老汉见马是真的累了,也只好叹了一口起让大家下马吃些干粮再说,他抬头看了眼远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黑影对我说道“小火紫,那里就是蒙军的要塞了。”
待大家吃了几口,赤那老汉站起身来,走到马的身边揉了几下它的大腿,挥手让我们继续赶路。
大伙将干粮和水重新装回马背上后,又翻身上马,一阵微风吹过我的脸颊,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冰凉,远处卷起一缕缕的深褐色的细沙,转眼间天际变得暗黄,赤那老汉打了一个冷颤,大叫“快泡,不要歇了,天神呢,你克要包邮这些袜子们啊。”
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一瞬间变的昏暗下来,那沙暴来的太快,被沙暴连根拔起的杂草被卷入了风中,四周铺天盖地的黄沙,如千军万马一般奔腾而来,转顺眼,能见度也越来越低,混乱中,我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声音是曹恩东发出来的。
风越刮越猛,狂沙肆虐,到处都是一片暗黄色,我看不清楚曹恩东所在的位置,也许他距离我只有几米,我顶着风向前艰难行走了几步,发现一个黑影,我用手一把抓住那个黑影,那个黑影不停的指着前方,原来是张辉,我想跟他说话,可是风很猛,根本容不得我开口,只要我一开口立马嘴里就会被灌满沙子。
我单手牵着缰绳,一步步的向前顶风而上,张辉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双手不停的比划着什么,我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这这么一小会的耽搁,远处本能隐约看到的人影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干脆也不再猜了,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就是向前走,此时我再向前行走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根杂草一样,每一步都身不由己,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风给吹走,耳边呼呼大作的风声让我的听觉彻底的失去了它本质的作用。
踉踉跄跄地走出大约一百米的距离,最后在一处空地上发现了一个已经比沙子埋半身的人,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过去,将他从沙子里拽了出来。
原来是青媛,我用手摸了一下她脖子上的脉搏,松了一口气,她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
这沙暴虽然凶猛,但我知道这也只是这场表演的前奏,更凶的还在后面,我把缰绳递给了张辉,自己一把将青媛背了起来,我想背着青媛找一处避风的地方,可是视线有限,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景物。就在这时暗黄色的沙暴中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将我和张辉二人拉了过去,我定眼一看原来是赤那老汉。
赤那老汉指着不远处,我顺着赤那老汉指着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一堵已经破败不堪的城墙,在城墙上还竖立着一堵巨大又而厚实的防沙墙,我们奋力的走进那座防沙墙后,进入一间半地下的密室。
我见苏雪和张惠荣还有已经晕倒了的曹恩东坐在那里,各个脸色发黄,满头的沙尘。我放下青媛看着他们几人问“马呢?”
赤那老汉大口的喘着粗气“冥要紧,冥要紧”
一旁的张惠荣看我一脸凶恶的样子打了个冷颤结巴的说“丢,丢了。”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狠狠的用拳砸了下地面,大骂一声该死。赤那老汉双腿盘坐在地上掏出他的大烟枪点着抽了几口,道“小火紫,不要灰心,马儿,如果美死,它们会回来的。”
说话间,外边的大沙暴已经来了,狂风怒号,刮得天昏地暗,就算深处在堡垒里的我,我不免有些心惊肉跳。生怕万一沙子把门给埋了,那不等于给自己找了一间破墓室一样吗?我抬头看了一眼屋顶的破洞,心中暗骂“早知道小爷我就不跟着来了,妈的”
风声之中伴随着一丝丝凄厉的哭声,听的我脊梁骨直冒冷汗,我转头问赤那老汉这究竟是什么,赤那老汉此时的脸色也极为不好看。他僵硬的将头扬起看向屋顶的洞外,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流沙恶鬼,流沙恶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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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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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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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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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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