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虽然应承了和馨儿订婚,而且心里也挺喜欢这个女孩的,但是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个心结打不开,那就是这婚事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的,所以心里面总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按照武陵镇风俗,女方和男方订婚之后,女方可以选择是在男方家里居住,还是选择在自己娘家居住,因为那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男方和女方未成婚前,不得做出越轨之事。
陆珍虽然和馨儿订婚了,对待馨儿也是关爱有加,但陆珍心里很清楚,这不仅是出于礼貌尊重,当然也夹杂了些许别样的情愫,但其实他心里在面对馨儿时也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些动作和微妙的心理,在聪明的馨儿面前,也很容易就被扑捉到了,其实她心里也很委屈。
当姥爷到她家提这件事时,自己的父母在听说陆珍是天阳圣脉传承之人后,便满口答应,而一向乖巧懂事的馨儿,也只好默认,但其实她也想看看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小英雄”究竟长的如何与众不同,没想到,想象和现实落差这么大。
尽管如此,聪明如斯的馨儿知道,既然命运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绑在了一起,那么肯定会有令人无法知道的深意,所以努力克制想要哭泣的冲动,告诉自己,接受现实,扭转格局!
所以馨儿首先便克服自己,然后便从陆珍母亲沈碧云这里“下手”,取得她的肯定与赞赏后,并通过沈碧云从而影响陆珍,逐渐让陆珍改变对自己的想法,使两个人真心的对待对方。
自从馨儿辛苦做这些部署和措施后,陆珍当真对馨儿的看法又上了一个档次,不在两人见面后,就那么随意的打声招呼而已,现在陆珍和馨儿还时不时的戏耍几句,更甚至陆珍还可能带馨儿出去散散步,或者给她买个小礼物什么的。
对此,沈碧云对这儿子终于“开窍”感到高兴,也为陆家能有馨儿这么个好媳妇感到欣慰。
“馨儿,你猜我给你买什么了?”陆珍将一个买给馨儿的小礼物藏于身后,嬉笑着问道。
而馨儿则慵懒的仰倒在睡椅上,微睁着眼睛打量了陆珍一会,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是什么呀?”
“你猜猜看嘛。”
馨儿于是又睁大了眼睛,上下认真仔细的看了看陆珍,然后继续摇头道:“我很笨的,你不是不知道,我猜不着。”
“谁说我家馨儿笨了,当,当,当,呐,是耳坠,漂亮吗?”陆珍说着将一个小盒子递到了馨儿面前,脸上满是喜悦。
而馨儿的眼神并没有看礼盒,而是盯着陆珍看,一双眼睛似乎湿润了。
陆珍一怔,道:“馨儿,你怎么了,这耳坠你不喜欢吗?那这样,我退回去好了。”
馨儿晃了晃脑袋,嘴唇蠕动,想说什么,但似乎太激动了,半晌也没迸出一个字来。
“你不舒服吗?”陆珍心里一阵惊慌,他知道馨儿身子比较虚弱,在这严冬,真以为她生病感冒了。
“珍哥哥,你对馨儿太好了,唔……”馨儿哭着就扑进了陆珍呢怀里。
陆珍起先还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便轻轻拍了拍馨儿的香肩,柔声道:“小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好了不哭了啊,别人说,爱哭的女孩子不漂亮哦,珍哥哥可不喜欢不漂亮的馨儿哦。”
馨儿一阵惊慌,忙探出头来,含情脉脉的看着陆珍,说道:“珍哥哥,馨儿现在漂亮吗?”
陆珍不禁在次看了看馨儿,只见馨儿今天玉脸上略施了一点腮红,显得更加鲜艳欲滴,嘴唇微蠕,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美丽。陆珍并没有直接回答馨儿的问话,但一双如火烧的眼睛已经言明了一切。
馨儿面对陆珍如此炽热的眼神也是毫不掩饰,一双美眸充满深情的迎向陆珍,就这样两个豆蔻芳华的少年,即将饰演一出浪漫的爱情诗篇。
就在这时,沈碧云从屋内走进院中,“珍……呃……”,她刚有事叫陆珍,没想到正好撞见两个年轻人正在你侬我侬,先是一惊,然后心里便乐开了花,。
两个年轻人一阵慌乱,连忙松开了对方,陆珍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母亲身边,说道:“母亲,您叫我有事吗?”
而馨儿毕竟是女儿家,心中大羞,玉脸更是从额头红到了脖颈,娇呼一声,就往屋内跑去。
沈碧云见馨儿如此羞涩,高兴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脸,道:“珍儿,家主差人过来传话,叫你现在去他家一趟。”
“现在?家主有说是何事吗?”
“没有,你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嗯,好,那母亲,儿先去了。”
“哎。”
陆珍于是便怀着迷惑不解的心态,往家主陆云家中而去,熟悉的穿过几个走廊,来到了家主陆云家的客厅,但并未见陆云本人,于是大奇。
而这时家主陆云的一个仆人走进客厅,恭敬的说道:“陆少爷,家主叫你去书房等候。”琇書網
陆珍于是再次来到书房,当他来到书房时,仍然没有看见家主陆云的踪影,心里更是惊奇起来,心道:“今天家主怎么回事?”心中疑云满腹,等待解答。
等了许久,陆珍本想到是否要出书房时,他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家主说过,修真之人,其实修的是心,只有将心灵修到化境,那才叫真正的得道。”于是继续心静如水的等候着家主的到来。
而这时家主陆云才出现,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心如止水的陆珍,暗自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喜悦,“珍儿,等很久了吧。”
“没有,珍儿也才刚来。”陆珍客气道。
“呵呵,很好,没有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记住,修真就是修心,切莫本末倒置才好。”陆云再次叮嘱道。
“是,珍儿一定谨记。”陆珍恭敬的回答道。
陆云点了点头,看着陆珍,说道:“珍儿,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陆珍摇了摇头,道:“珍儿愚钝,还望家主相告。”
“嗯,珍儿,你觉得我这书房如何?”陆云并没有直接答话,而是指着自己的书房问道。
陆珍自认为对这书房已经是很熟悉了,于是便不假思索的说道:“古朴典雅,但不失神韵。”
“就只有这么一点吗?”陆云表情严肃的说道。
陆珍被家主的表情吓了一跳,心道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然后又再次仔仔细细的将这才二十来个平方的书房看了个遍,但仍然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
“你难道来这么多次,就没发现这书房内似乎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吗?”陆云狐疑道。
其实并不是陆珍没感觉到,凭着陆珍双重魂魄之人,神魂何等强大,岂能觉察不出这个情况,但就是因为来的次数太多了,而且平时就没往这方面想过,所以便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呃,我……”陆珍惭愧的低下了头,觉得有愧家主的悉心教诲。
陆云见陆珍如此,心里便宽慰了许多,道:“嗯,这次就当一个教训,但是下次一定要记住,不管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要保持一颗警惕的心,这样你将大大减少危险的可能。”
“是,家主,珍儿记住了。”陆珍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说道。
“嗯,今天我叫你来,不时叫你来看书房的,而是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说,你随我来。”陆云说着,便走到书房一边的花盆上,然后双手握着花盘,使劲的逆时针旋转。
只听“咔咔咔”地面一阵震动,然后一个楼道出现在了陆珍眼前。
“走,下去。”陆云说着,便率先走进了地下楼道。
陆珍心里很是大惊,他自认为自己来家主书房不下百次了,可从来就不知道还有如此机关,这不得不让他感觉家主的神秘,更让他感到对这陆家的彷徨和惊奇。
待陆珍进入地下楼道后,陆云打着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旁边的一个火把,然后又走到地下的一个花盆前,顺时针旋转,地道楼梯便自动关闭。
陆云手举着火把,一个个的将立在墙上的几个火把全点燃了,短时九江漆黑的地道照了个通透。
陆珍心里大惊不已,一双眼睛不断的扫视四周,只见东面墙壁上刻了壁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全部跪拜在了一个男子面前,神情十分虔诚。
西面墙壁上仍然是那名男子,只见该男子怀里抱着一个似仙女般的女子,双眼充满了柔情,而那女子也是一脸的幸福和甜蜜。
南面墙壁上刻画的是该男子正要搀扶两名男子,该男子神情诚恳,眼神清澈,而他要搀扶的两名男子虽是跪在该男子面前,但脸上写满了奸邪,眼神充满了阴险。
北面墙壁上刻画的却是两幅图,第一副是南面墙壁上的两名男子正跪拜在一个人面蛇身的妖怪面前,神情无比的虔诚,眼神充满了臣服,但似乎也有恐惧之意。
第二幅图却刻画的是该男子正举着宝剑,作直刺云霄状,九霄天外雷鸣电闪,无数雷电轰鸣而下,而该男子却毫不畏惧的紧握宝剑念着法决,但那两名男子卑微的站在人面蛇身怪物身后,一妖两人六只奸邪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该男子,而这妖怪双手似作施法的动作。
陆珍惊奇的看着四面墙上的壁画,虽然他不知道壁画上的男子是谁,但他心里能感觉到,这男子一身的浩然正气和强大的力量,但最后一副壁画,却让他似乎感觉到,该男子的处境十分危险。
“珍儿,你从这四面墙壁上的壁画,能想到什么?”家主陆云神情无比的恭敬,严肃的看着陆珍,说道。
“我感觉墙壁上的男子是真正的君子,一身的浩然正气,而且我还感觉到她的修为绝对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陆珍小心谨慎的回答道。
“你就只能看到这些吗?”陆云似乎对陆珍的这个答复很不满意,怒视着陆珍,喝道。
“家主莫怪,珍儿还感觉到,这男子是个受万人敬仰的神级存在,但不幸的是,被奸人出卖,被妖魔所害。”陆珍有点惊慌的连忙补充道。
对于陆珍的这个答案,陆云没有争辩,而是似乎触及到他神经一般,神情立马就黯淡了下来,眼神似愤怒,似不甘,似缅怀,似无力。
陆珍看着家主转眼之间就变换了这么多的表情,心中又惊又疑,但也不敢出声,之事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每幅壁画。
良久,家主陆云才从痛苦中清醒,悠悠的说道:“珍儿,你知道墙壁上的男子是何人吗?”
“恕珍儿愚昧,珍儿不知。”陆珍神情恭敬,小心的回答道。
陆云脸皮抽搐,神情似乎很痛苦,很悲愤般,说道:“他就是我们陆家先祖陆抗天!”
“什么,先祖陆抗天?!”陆珍彷如晴天霹雳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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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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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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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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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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