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司明景墨仍是冷冷说道
进殿的侍卫已经将从寒拖出去,南宫沐雪皱着眉头正看着司明景墨说道,“你干什么!我说了她只是一个小侍女!”
“啊!”
外面已经传来从寒痛苦的叫喊声,南宫沐雪不由开始心急朝着司明景墨吼道,“司明景墨!你不要欺人太甚!她说错了么?当年你借着求亲之命暗查我南宫国情,得了天下又怎么样!”
“当年你许下的誓言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我的婚约时至今日都没有取消,司明景墨!全天下人都在看着你,你是一个不忠不义之人,你,永远是违背誓言的小人!”
司明景墨转眼看着南宫沐雪嘴边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所以,你不能死!”
“你什么意思?”南宫沐雪紧紧的盯着司明景墨的眼睛,陌生熟悉,交织在一起她只觉得好难受。
司明景墨转脸看着南宫沐雪,冰冷的薄唇轻启道,“你会成为我的妻子,而我也终将履行自己的诺言,所以,我不会杀了你”
南宫沐雪不可置信的看着司明景墨,从寒的哭喊声还回荡在自己耳边南宫沐雪便嘲讽道,“你以为本公主会苟活于世间么?那你也太小看本公主了”
“好”司明景墨淡淡说道,冷笑一声道,“那我就让所有的宫人为你陪葬,三千八百多口也算得上是公主殡礼的规制了”
南宫沐雪只觉得如火般灼烧着她的眼睛,他的狠辣与冷血从来都是南宫沐雪不曾见识到的,从寒痛苦的哭声生生的揪痛着她的心。
片刻,她紧紧盯着司明景墨的眼睛说道,“放了她!”琇書蛧
然而司明景墨没有任何反映,南宫沐雪对着司明景墨嘶吼道,“放了她!!”
“妄议主子者,该杀!”
冰冷如寒剑般的声音直直穿透了南宫沐雪的心间,除了不可置信便还是不可置信,这怎么会是当年的那个司明景墨?南宫沐雪直直的摇头否认,她倒真的不希望这个男人是当年的少年。
从寒还在外面受苦,南宫沐雪甚至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又复看着他冰冷的表情,艰难开口道,“算我求你了,放了她!”
司明景墨抬眼看着南宫沐雪,如鲠在喉般的声音她说的这样的艰难,冰冷的眸子中深藏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情愫,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犹豫良久他终究不忍拒绝,冷声道,“来人,一起带下去!”
“是!”
旁边的侍卫粗鲁的扯起南宫沐雪,另一个侍卫托着重伤的从寒将它们一起关进了地牢,沉重的锁门打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瞬间令南宫沐雪头晕目眩。
肥大的硕鼠四处逃窜,微微的光亮透进地牢中依稀可以看见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南宫沐雪和从寒被侍卫粗鲁的仍在一件牢房。
脏污不堪的地面混着湿漉发霉的麦秸让人觉得发狂,‘吱吱吱’的老鼠声音回荡在空落落的牢房中,南宫沐雪顾不得嫌恶与害怕忙起身看着从寒。
从寒的脸色苍白脸上尽是豆大的汗水,殷红的血液浸红了她的衣裙,南宫沐雪心疼道,“让你走你不走,你何苦还要留在这里?”
从寒的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苍白的微笑,紧紧握住南宫沐雪的手道,“莫大的皇宫,终究还是只有我们相依为命,我走了公主真就是一个人了”
无声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滴,鲜红的嫁衣在破烂腐臭的地牢里更显的美艳无比,南宫沐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三年中她痛失双亲,如今皇兄已死南宫国已破,世上就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她好像让这场噩梦快一点醒来,又或者她希望自己可以快一点死去,若不是司明景墨以宫中数千人的性命相要挟,她真的好想快一点了断自己。
“殿下这怎么哭了?”从寒艰难的爬起身子,咬牙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抬手为南宫沐雪擦拭着眼泪,安慰道,“殿下有话便给从寒说说,这样可让从寒怎么办?”
“从寒,你说我该怎么办?”南宫沐雪抬起头,泪水朦胧的看着这肮脏难闻的地牢,直到现在她还接受不了南宫国已经没了,只是绝望道,“一死百了还是苟且偷生?”
从寒皱眉看着南宫沐雪,十六岁她哪知道该怎么办?便道,“殿下身负数千宫人的性命,殿下可以一死了之,那么所有南宫国人都可以一死了之么?更何况……”
从寒看看四周小声道,“七皇子已经逃出皇宫,南宫国便可以卷土重来,殿下是南宫国的嫡长公主,怎能一死了之”
“那你的意思是?”南宫沐雪看看从寒不解道
从寒抬手将南宫沐雪脸上的泪水擦干说道,“殿下现在不如静观其变”
迷茫的南宫沐雪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透过高而狭小的窗子依稀看见月大如盘,皇帝真是妄称天子,这世间不管怎么变,天还是那样的天,月便还是那样的月。
一阵苦笑,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她南宫沐雪从此不信天不信地,信的就是她自己。
凄冷的月光肆虐的打在她的脸上,脸白如雪,她已经好长时间吃不下饭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无边的乏累击打着她的意志,她轻轻的合上眼。
“殿下!”
“殿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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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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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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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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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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