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解放的身体立马开始抗议几天以来受到的虐待,我想活动一下筋骨,却发现手脚都麻了,根本没法动弹,甚至于连站都站不稳。
一个踉跄,我向前跌了一步,正撞上了前面的猎影。
对方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喂,小子,你还行不行啊,用不用哥几个扶你一把。”
我原本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被他的话这么一激,立刻就找回了些存在感。我很嫌弃地推开他,又活动了一下全身,勉强支撑着往前走,只是姿态不怎么好看,有些一瘸一拐的。
老子又没残,用不着你扶。
猎影看着我的样子,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我的眼神较之前略有不同,似乎少了点讽刺和嘲笑,多了些真诚在里面。
我这是眼瞎了吗,居然会这么觉得。这家伙分明越看越不爽,我还差点因为他一时欺骗的眼神对他有些好感。丫的,这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还是多加小心比较好。
跟在后面,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也忘了要逃跑的事情。
重点是我现在想跑也跑不了,身后两个冰山男持枪跟着我,颇有押送犯人的架势。对了,他们这是想把我押到哪去?老子刚获自由,可不想再入虎口。
“小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既然不告诉我,那我只好自己问了。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跟前面的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并趁着他们不注意跟身后的两个人搭起讪来。
这两个人也不是无聊到蛋疼,他们只是负责看着我不要跑,哪有责任去回答什么问题。于是两人很有默契地都缄了口,丝毫没有搭理我的迹象。
套近乎不管用,那就只有死缠烂打了,我干脆厚下脸皮来,凑过去说道:“小哥,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都是干啥的,是当兵的不。家都哪里的,跟着这群人没时间回家探亲吧,想家人不。”
我说的十分自然,却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臭不要脸,没事谁会跟人家这么扯家常。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动机不纯。
这两个小伙子也不是小傻子,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虽然在听到我提家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丝恍惚闪过,似乎也很想家,但他们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当然不会就为这点事就放松警惕。
两个人依旧是不说话,搞得我好不沮丧。
“聊什么呢,这么热火朝天,要不带我一个?”
正懊恼着,转头发现那个该死的猎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前面跑到了后面来,见我跟身后的人聊天,还颇有兴致的样子。
可惜面对他,我就少了那么些耐心,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猎影眯着眼睛瞧我,故作高深地笑了:“去个好地方,待会你就会知道了。”
不满他的口气,我懒得看他,也懒得说什么,这不是废话么,我要是能等待会再知道,那我还调戏身后这两个人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待会就知道了。
气愤地瞪了他一眼,知道我的目的是被他看穿了,也不再想说话。wWW.ΧìǔΜЬ.CǒΜ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我们走到了一片山谷间,在一块比较大的空地上,我看到一架飞机。
“上去吧。”
不由分说,我就被身后的两个人推着上了飞机。有没有搞错,这群人到底要带我去哪。看这一路的线路,恐怕不是要去北京,可他们不是国家警署的人吗,不去北京要去哪。
我被自己天真的想法给逗笑了,如果说之前带走我的那伙人还有些警局人员的味道,那么眼下这些人,哪个像是国家警署的?倒是更像特种部队。
在飞机上坐好,所有人都陆陆续续上来了,将我包围在中间。我说,坐个飞机也要这样么,我又不会中途跳飞机,我还想活呢。
碍于这些人有武器,又个个眼神玩秒杀,我最终还是动了动喉咙,没有说话。
算了,跟这群人也没什么道理可讲,我想知道什么,与其用问的,还不如用自己看的来得快。
感觉到一阵晃动,似乎是飞机起飞了,我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这是要带我去哪,还要动用飞机。
看来这一次,我真是遇上大麻烦了。
看着我唉声叹气的样子,猎影好笑地看了我一眼。
“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考验,现在,我们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你此行的答案。”
老大沉稳有力的声音自前方传来,我一愣神,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我叫蓝镜,是这个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
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以向他打听我之前想知道的那些事了。我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措辞,开口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目的是什么。”
如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遮着掩着的,直接明了地就问了出来。
“我们找你的目的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跟一个在逃犯长得很像。而这个逃犯牵扯到很多的事情,需要你配合我们完成。至于之前的种种,都是我们对你的考验,还好你没叫我们失望,通过了这次考验。”
考验?你说神马,那么玩老子都是为了考验老子?考验你妹啊。就连最后的威胁也是试探吧。
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表面淡定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考验我,又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个逃犯,我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用处。”
蓝镜人如其名,平静得就像一面毫无波浪的镜子。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回答道:“我们找你来当然是有用意,之前考验你是为了看看你是否可以胜任以后的事情,如果你连这点难关都过不去的话,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他的话里似乎隐含着不少信息,让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叫以后的事情,说的好像是我以后要遇到比这还困难百倍的麻烦一样,难道他们要交给我什么艰巨的任务?
心中的恐慌挥之不去,下一秒,我却听到了一句更为惊天的话语。
“我们之所以不去找那个囚犯,是因为,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此言一出,我顿时感到心间一寒,一股冷意涌了上来。
什么,他已经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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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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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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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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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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