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哥们,你想杀了我就快点不行吗,这么折磨人可不是好玩的。再这样下去,就算你不杀我,我都有自杀的心了。
在心中无限极吐槽过后,我的紧张仍然没有得到一丝缓解。眼看着对方越走越近,我的呼吸都要跟着停下来了。突然,男人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发现可疑目标在南山,迅速赶到。”
在场的人一凛,随即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声音有些急促地道:“头,看来是有情况啊,他们该不是找到那臭小子了吧。”
为首的那个本来要向前走,此时也顿住了脚步,神情严肃地看着对讲机,点了点头,道:“估计是,而且命令还下得这么急,应该是有情况,走,去南山。”
话音刚落,几个人一起往南山而去,黑暗中,我听到几声枪支上膛的声音,在这样黑漆漆的夜晚格外刺耳。
我的心一惊,但随即有些安心,他们没发现我,而且还要去别的方向找了,我暂时是安全的。想到刚才的惊险,自己险些丧命于此,我就感到有些胆寒。还好,上天保佑,帮我渡过了这一关。不过,听刚才那人的意思,他们在别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被误以为是我的人。可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以外,还会有谁吃饱了撑的大半夜跑到这里来,难道这山里除了我还有第二个人遭此不幸?
我孤寂的心终于找到了一点安慰,看吧,有个小子比我还不走运,不但被困在山里,还被人给发现了,哈哈哈。
抱着极不君子的想法高兴了一阵子,我才意识到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我是比那个小子能幸运点,但我现在人还挂在树上,下都下不来,要是天亮的时候没有得救,那我岂不是一样要暴露,而且还多挂树上一晚。
这样想了想,又没什么可高兴的了。我有些泄气地看着远方,黑夜中万物都是一片模糊不清的轮廓,隐藏在暗处的危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出现。这样的夜晚,让人打心底感到害怕。
我还会活着离开这里吗?答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想法。只要不放弃,总会有一丝希望。
夜漫长地走到了尽头,我的心几经浮沉,始终无法平静,但碍于身体的疲劳,我最终还是吊在那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过来,头昏得要命。昨天后半夜下了大雨,唯一的印象是自己走了很远的山路,又被挂在树上淋雨。这会感到头昏脑胀,八成是受了风寒。扭动着被束缚了一夜的身体,四肢酸麻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丫的,这是要祸不单行么。
我不安分地动着身体,想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然而事实上,被这么吊着本来就不是件舒服的事。也不知道那些猎人什么时候来,老子这样挂着可不是什么好滋味。想到这不禁在心里骂道,这群设陷阱的龟孙子,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骂完低下头,想再睡个回笼觉,谁知这一低头,吓了我一跳。网下站着几个人,个个简了手立在那里,好笑地看着我。我被这群人不善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整个人一激灵。
额,这些人,是猎人么。
不对,肯定不是。
树林里的早晨,几个黑衣哥乐呵呵地站在那里看着你,前提是你被吊在树上,而且模样狼狈,就是再脑残的人也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和谐好画面,更不会脑抽到认为地下这几个人是传说中的猎人。
那他们是,那群神秘人?我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出了一身冷汗,凉意瞬间没过了头顶。是他们,没想到我最终还是难逃弃尸荒野的悲剧,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认命地叹了口气,连声音都懒得发出,我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挂在树上,一动不动。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了,与其苦苦求他们放过自己,还不如死个痛快,反正这群人昨天要杀我的态度,我是早就知道了的。
“你就是徐刚?”
树下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我懒得回应,连头都没点一下,要杀就杀,怎么杀人之前还得查下户口,确认一下是不是杀对了人?真是啰嗦。
想到这里,我心生不满,随口甩出一句:“要杀就赶快,别那么多废话。”
说完心一横,眼睛一闭,就等着去见阎王他老人家了。然而意料中的枪声没有随之响起,我反倒听见了一个男人爽朗却带着微微讥讽的笑声。
“好,你是徐刚,上面费了这么大的力度找你来,怎么会就这么杀了你。”
“大哥,我看这小子就是一囊货,咱们干嘛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直接杀了得了。”另一个持枪男努着嘴,略有不满。
“你小子少放屁,总部既然有命令,就说明这小子不简单,虽然现在通过我们的考验他是还嫩了点,不过,”
说到这,被叫做老大的男人转过来,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下,道:“这个人,也许有我们看不到的特殊和过人之处。”
他的语气很认真,不带丝毫调笑。而我听了这话却想笑,我有过人之处?我只不过憋着不说话而已,也不至于给人看不透的高深感吧,果然是一群自以为是,城府颇深的人。
察觉到我的不屑,持枪男很恼火,也不顾他老大说了什么,上来就给了我一枪托。我感到腹部一股巨大的钝痛,疼得立刻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随即,一股恼火也在我心底升腾起来,“你们不是要杀我么,要杀就快动手,老子不怕,少在这拿老子寻开心。”
气头一上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去他的,死就死,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这样嘲笑过,这群人是存心羞辱我。
“杀你?”男人笑了笑,转了转手中的枪,颇有调笑意味地说道,“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我的心一沉,瞬时落入了谷底,他们想怎么样,现在不杀我,还想用什么手段折磨我吗。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的任务不就是杀了我么,怎么,还不舍得?”壮着胆子说了这一句,却在暗中捏了一把汗。
为首那个沉默着不说话,还是那个持枪男回答了我,答案却叫我十分意外。
“谁说我们想杀你了?我们没想杀你。”
没想杀我,那对讲机里的命令是怎么回事,大规模的搜山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昨天还嘴里说着要杀我,今天就改变了主意?
这怎么可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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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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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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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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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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