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量下来,也没什么好的选择了,看来今晚只能睡树上了,相对来说应该会安全一些。我趁着天还亮着,打算先找些食物和取暖的木材来,可又不敢走出太远,怕被那群人撞见。他们在山下找不到自己,指不准还会再来山上搜一圈。自己孤身一人,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先躲一躲比较好。
我看了看,心说还是找一处最近的水源是正事,毕竟人没了吃的能坚持个几天,没了水却很快就会活不下去。我屏住了呼吸,趴在地上,侧耳细听,想循着声音找到附近的水源。运气不错的是,我虽然没听太清,却感觉到某个方向的不远处似乎有水在流动。
就是那边了,我又仔细听了听,确认了一下,起身朝水源的方向而去。
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路并不好走,有些湿润的泥土踩在脚下还有几分泥泞。略微高大的树木遮掩住了头顶的光线,树林中特有的泥土味和潮湿阴冷感让我感到全身发颤。心悸的感觉莫名涌了上来,不行,快点走,找到水就离开。
刚才从山坡上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时,这种感觉还不是很强烈。现在缓过了神,浑身的冷汗都开始往外冒,林子里潜在的危险气息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要小心。找到水就好了,回到刚刚那个相对来说偏外面的地方,不要在林子里深处逗留过多时间。m.xiumb.com
听水流的声音,好像离得也并不远,只是真要走起来却有一段距离,我一边探着路,一边迫切在视线中寻找水源。又走了一会,一条小河终于出现在了面前。我上前低下头,灌了一大口水,先喝了个过瘾,然后四处寻觅有什么可以装水的东西,可是这树林里又没什么东西,找了半天只好从附近的一棵树上揪下来了一片大的叶子,捧了些水在里面,急着往会走。可是这么走水估计等到了地方也漏得差不多了,可没办法,总比一点没有强。
路上顺手摘了几个野果,打算待会充饥,沦落到这种地步,真他娘的晦气。等回去了,一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他们谁也找不到,至少能落个清静。
一胸腔的愤懑让我有些郁闷地走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地方,可是刚到近前,还没来得及过去,我就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在那边打电话。抬起头来,一个男人正在那里拿着手机,跟对面说着什么,嘴里还恩恩,明白之类的。
心下的警惕让我立即躲到了一边,静静观察着对方的动静,好像是那群人里的一个。只是,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大部队呢。看他打电话的神态,很严肃,像是电话那面有什么指示,而不像是发现了自己在汇报。这么说来,他们有可能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分头行动。
至于这个命令,估计就是逮捕自己了。想到这,我又凑近了些,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也好心里有个数。这么一走近,才发现对方手里拿的不是手机,而是对讲机。
我内心的惊讶难以抑制,这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人,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真没想到,这还是一伙不寻常的绑匪,他们口中一直说着任务,他们到底有什么任务。不会是抓了自己就算交差了吧,自己如果仅仅是跟那个逃犯长得像,会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吗。
我的内心越来越困惑,眼瞅着天也快黑了下来。过夜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碰到了追兵。我越想越烦,晚上山里有野兽,点起一把火也许可以保证安全,但是火光又容易引来那些不知潜藏在何处的追兵的注意。而且面前这小子也迟迟不走,看来也有想在这里过夜的意思。
大晚上的,荒郊野外的,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过夜,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我今天是只能自认倒霉了,没有美女来陪,还撞上了一个冷冰冰的瘟神。
眼看天要黑,树林里一到晚上恐怕会很冷,我没时间在下面跟他耗,如果他不走,那我也留下来好了。爬上最近的一棵大树,将捡来的一些草铺在上面,想搭个临时的窝。可是树杈之间也没什么容身的空间,我堪堪只能缩了身子,挤在那里。
也好,省得天冷。这会还没黑,先看看那个男人走没走。居高临下的观察果然方便,男人没有走,看来是打算常驻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却猛然瞥见不远处的林子中一阵异动,紧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从里面拱着身子出来了。
一身黑色的毛,样子狰狞吓人,天啊,我忍不住惊呼,这不是一只熊吗。我是觉得山里可能会有东西,可是没想到在这片还不是很密的林子里,竟然就有一只熊。
想到这,连忙低下头去看下面的那个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这么强壮的一只熊,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能应付的了么。可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我还是没有出声,也没有提醒。脚下的那个男人一直是同一个姿势,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这只熊。
怎么办,眼看这个人被熊吃了?我不想暴露,但也无法坐视这样的悲剧发生,内心挣扎了许久,看着那熊已经走近了下面的人,抬起了厚实的熊掌。在树上看到这惊心一幕的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想出声提醒那个人,他却像是早有准备,在熊举起爪子要拍过来的一刻闪电般从空隙中钻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他是怎样脱身的。下一秒,对方反手掏出一把刀来,狠狠地回手给了黑熊一刀。
感觉到背后吃疼而眼前莫名落空的黑熊,气得愤然转过身来,大熊掌再度像男人拍过去。男人微一偏头,巧妙躲过了这一击,用刀狠狠地再次扎进黑熊的腹部。
大哥,要不要这么残暴啊,这血腥的画面看得我都快吐了,也不知道熊是不是保护动物,你就这么胡来啊。
黑熊捂着受伤而流血的肚子,发出一声愤怒的熊叫。声音大得险些把树上的我给震下来,我说什么了,人家动真格的了吧。稳了稳身形,继续看下面这个男人与黑熊的大战。
黑熊受伤之后愤怒无比,突然一个发力,扑向面前的男人。由于发疯太快,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缺少防备。连我也惊异于刚刚还动作缓慢笨重的黑熊下一秒却变得如此凶猛迅捷。男人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反应还算快,就地一个打滚躲开了黑熊的攻击。这一下十分惊险,也是堪堪躲过。
不过男人再次起身,手下便发了狠,不再给黑熊机会,一连串的攻击把熊打得趴在了地上。看来这个的身后还真是不错,这种情况下处变不惊,还能单挑一只熊。我的天,自己这一次,究竟遇到了什么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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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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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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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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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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