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指了指天井下面,说道:“天井下面,有个水池,里面有一个进水水管是用来截取漠之泊水源的,后来水管裂了一点,能进来的水就小了,现在这段时间,水不大,你们从水管走吧。”
我内心狂喜,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如果之前我们对于出口的希望是虚无飘渺的,现在亲自从阿满口中证实,这个希望变得触手可及。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急忙走过去对老董说了一遍,老董也是精神一振。
阿满在不远处靠着栏杆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便放心坐在地下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把包里的东西能扔的都扔了,只留下一份装备。
老董处理完大小姐的伤口,经过这一会休息,体力也恢复了一部分,他戴上头灯,颤巍巍地背起大小姐,靠着扶梯开始向楼下走去。
我站起来回过身对阿满说道:“要不要一起走,你出去了,我帮你联络你的家人。”
阿满笑笑,并不回话,他挥了挥手,我便也不再勉强,道了一声谢,便跟着老董扶着扶梯走了下去。
我走了几步,喷出一口血,我暗骂一声,看来内脏破损了,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出去。
幸好这个建筑并不深,我们又下了三层楼便到了天井,天井中央果然有个水池,水池足有两百平大,两层楼深,一侧边上有阶梯,通向池底,池底有一层水,清澈见底,看起来并不深,水池侧壁上有两个水管口,进水管在靠近水池顶部的位置。
于是我和老董稍一判断,便准备沿着水池边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突然传来阿满的声音:“站住!”
我心说不好,难道是被阿满发现了我的谎话,我正准备回头,这时后面黑暗中伸出一只脚,猛然踹向我,于是我便从水池边上一头栽了下去。
紧接着冰冷的水灌进我的嘴里,我呛了一大口水,赶忙扑腾着从水里露出脑袋来,还好这水并不从上面看到的那么浅,到我肩膀,否则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估计又得断些骨头,那个踹我下来的人明显是希望我葬身于此。
刚才踹我的人似乎是穿着鞋子的,阿满不穿鞋,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神秘男人还在这个建筑内!
我暗暗责怪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从水池里看向上面,上面很吵,似乎有人在搏斗,很快水池边探出老董的脸,老董举着水电到处搜索我,于是我对他喊了一声。
老董看到我就对着我喊:“快上来,阿满拦住他了,快点走!”
我答应了一声,心里一想便明白了,那个神秘男人骗了阿满,让阿满袭击我们,自己则一直隐藏在暗处坐山观虎斗,企图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我们我们利用他取得了阿满的信任,知道了出口位置,于是他便一路跟着我们来到水池边,最后却被阿满发现了,他知道了出口位置,我们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于是想干脆便把我踢下来摔死。
卧槽,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简直火冒三丈,之前我觉得阿满利用人面兽来打我们不够光明磊落,在知道他是受了怂恿把我们当成了他的仇家,我便饶恕了他三分,后来知道了他的悲惨人生,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又饶恕了三分,等到他告诉我们出口时,我就已经和他一笑泯恩仇了。
现在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搞得鬼,他把所有人都握在手里耍得团团转,最后利用完了就想自己独活,这样的人简直是**,我呸了一口,不,根本**不如。
我一边在心里问候这个男人的祖宗,一边在水里扑腾着往阶梯上走。
本来我就重伤走不动,现在在水里,我更是走两步要跌一跤,就这几步远我却是喝了一肚子的水。在快到阶梯上的时候,我脚掌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传来刺痛。
我感觉这东西形状很规整,用脚又踩了踩,有点好奇,便伸手下去把这玩意摸了出来。
黑暗中我也看不清,只能用手摸了摸,我发现这居然是个戒指,我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估计是研究所里哪个女人的钻戒什么的,摸起来还不小,就算不是,也有可能是鬼手从哪个古墓里不小心带回来的,古董的话更值钱了!
这西关市附近的古墓,随便捡到哪个古墓的戒指也够我还一年的房贷了。
我心中激动不已,感觉手上这个戒指已然是一大叠钞票,我笑得嘴都合不拢,赶紧把戒指藏进贴身口袋里,便上了阶梯。
上去以后,因为没有光,所以我只能听到阿满和一个男人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搏斗的声音,其中还有一大群人面兽的叫声,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帮阿满,就看到老董已经下到水管里,对着我闪了一下手电。
我想大小姐和老董治疗伤势要紧,便朝着光源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路上都在警惕那个男人再次出现袭击我,好在阿满帮我们拦住了他,我很快成功进到水管里。
我一进水管,就感到一股寒气,水管大小刚好能够容纳一个人跪着,虽然水管里的水仅仅能够淹过脚脖子,但是水是向水池流,我们几个伤残人士逆着水流的方向爬起来倒也非常费力。
我突然想起西关市干旱之谜等传说,现在看看,我觉得很有可能都是因为研究所才生出这么多故事。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研究所,还是有点担心阿满,但是我现在爬着都很勉强,是帮不到任何人的,而且这个男人再强应该也不是阿满和一大批人面兽的敌手,阿满既然也说的很明白,他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我便没有权利居高临下地可怜他。
我这个人自小有种悲天悯人的情怀,看不得比我惨的人,冬天看见外面卖糖葫芦的我都要买一根接济一下,所幸比我惨的人也不多,否则我这点家产早就接济别人花光了。伊桥从小鄙视我这一点,说我这种人一辈子穷真是该,我倒还真是应了他的话,一直穷了下去。
我对着阿满的方向大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阿满并没有给我回应,我也没有在意,回过头便跟上老董向水管深处爬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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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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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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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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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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