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絮儿不紧不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忍受着这混沌而又压抑的氛围,心里只有一个感叹:这个月不能再请假了,否则全勤奖就跟自己说拜拜了。毕竟这微薄的数额在她的工资中占了不小的比例。想想刚刚在办公室里,钟絮儿把统计材料交给王秘书时,王的脸就像这天一样黑得可怕,睁着那上眼线抹的过重的大眼睛,瞪了她半晌,终于极其严肃道:“钟絮儿,今天是九月三号,这个月你的请假机会只剩下一次了,你要谨慎而极其小心的利用,明白?”钟絮儿使劲的点了点头。看着王的嘴一张一合,她突然想笑,想想,老板还真是没用,对我们天天拉着一张脸,像谁欠他百儿八十万似的,还不照样被王秘书管的服服帖帖?他最后还是凃了董青极其反对的口红。后面的话她没有听见,看到王停了口,试探性的问了句:“你,说完了?”王故作愤怒的点了点头,感情这丫头没听我说话。在思考了很短的几秒钟后,钟絮儿极其谨慎的开口要了最后一次请假的机会。王的愤怒不在压抑,很认真的执行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做事方针,直接跨过桌子猛掐住钟絮儿的脖子,扭打了起来,从桌子旁打到地上,由地上爬到沙发上,再由沙发上掉在地面上???总之,打到能够泄愤的时候两人终于停了手,看着狼狈的对方,呼呼的喘着气,整理着各自的衣服。
王幂舒,身兼秘书职位,所以公司职员自然而然称之为王秘书,瞧瞧这名取得,就他自己也说自己整个一秘书命,为了不“辜负”爸妈的期望,上大学的时候毅然而然的念了文秘这个专业,弄得老爷子几次为自己当时的决定后悔的要去改了户口薄。直到很久之后,老爷子听到这个名还会血压上升,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她自己可是对这个名字宝贝的紧呐,一直为有这么个拉风的名字而自豪。,老爷子最终屈服在王幂舒的妈妈的打压下,这事才不了了之。不过心里像存了疙瘩似地的,看到王幂舒就大口的叹气,这直接导致了王幂舒在过完十八岁的生日后极力要求搬离了家投靠在了钟絮儿的门下,而间接地导致了钟絮儿的严重不满和抗议,在三年之内一直生活在某人的铁蹄之下。事情的转机是发生在王幂舒大学毕业一年后带着个做老板的男朋友回家,老爷子在背地里直夸王有出息,面上则一直很谦虚地说着自己调教有方,费了好大的努力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字,自己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王是多么多么的的听话什么的,听的某人直想晕,一口饭没吃下去差点吐出来。心里直嘟囔:啧,啧,这老爷子还不一般的会吹,王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行,您行,切,我要是听话,早就变成阿花小绿了,就您那取名的能耐还真不敢恭维,我说,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在我妈面前有这么好的口才,还真是浪费了。这话给她三胆,她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碎碎念算了。琇書蛧
钟絮儿和王幂舒可真是如假包换的青梅竹马,打小就一直在一起,小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还不记事的那时候起吧,反正王阿姨说了,开裆裤是一起穿的,因为王阿姨从厂子里拿的那些下脚料正好能做俩。幼稚园之前一起活泥,小学一起玩沙袋,中学一起上下学,高中一起熬夜。这让王幂舒时常抱怨自己的豆蔻年华和飞扬青春都毁在了某人手里,某人也不计较,只是偷偷的把一大盒胡椒粉倒进了王的咖啡里,使她喉咙几天不能正常吃饭喝水而已。
瞧瞧那姓王的,钟絮儿有时在想,人家可是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一个坑,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走上了“第一夫人”的宝座,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升为御前红人、贴身秘书,最后实现人生的终极目标——公司老板的准太太,抓住青春的尾巴,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围城里。
啊,下雨了!冰凉的雨水把钟絮儿从太虚境里拉了回来,她打开包,急急的拿出了雨伞,打了开来,立时,她的世界变成了两个。伞外是连成线的雨丝,伞内是暖暖的安心。钟絮儿看着人们匆忙的脚步。忽然,不自禁的笑了,那个笑很浅,很浅,稍纵即逝,可是,她自己是已经感觉到了。下意识的又埋怨起自己来了,怪自己的如此冷情。路两旁的屋檐下站满了避雨的人,她看看他们,苦笑了一下,自己是无能为力帮助所有人的,那就一个也不帮了吧。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已是稀稀疏疏,不过几个像她一样有着保护的清闲人。“小心”有个惊急的声音向她传来,下意识的她转过身,想看清声音的主人,车灯打在了她的脸上、身上,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雨又大了起来,在眼前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雨帘,忽然自己被人猛推了一下,伞从手中脱了出来,脚碰上了一块高出的石快上,她倒在了路的一边。抬起头,昏黄的灯光下透过绿化树在她的眼前闪成了一片一片的金星星,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待她回过神来,她猛地转头看向路的中间,车已经不见了,人们好似还在自己惊恐的意识里,一个人举着伞慢慢的朝她走来,在这肃穆的画面里竟然有几分滑稽。
“你???没事吧?”那人靠近她伸出了手,打量了她一会问道。钟絮儿借助了他的力量站了起来,轻轻的笑了笑,说道:“谢谢你,”男孩回以一笑,很意味深长的说:“你是谢我帮你捡了伞,还是把你从车轮子底下把你拉了回来呢,”“我???”她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沉默,“那就当是谢我把你从车轮子底下把你拉了回来吧,不过???”“什么?”“我帮你捡伞,你可要好好的谢谢我,”她笑了笑,心里一阵嘀咕:好奇怪的人啊!遂忙说道:“你说吧,怎么谢?”“送我回家,”她张着大大的嘴巴,好似不敢相信般的看着他,“怎么?这么点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的宝贝伞可是为你而牺牲了,”他指了指伞柄上挂着的另一把未撑开的伞,准确的说是撑不开的伞。只见那把伞摇摇晃晃,伞布已经被扯开,伞骨也是变得极不规则,难怪看着如此滑稽。她抬起头,对他笑笑,“嗯,我送你回家,往哪儿走啊?”“我们顺路,到了你家再走一段就是我家了,”“哦,那走吧,”她从他的手中接过伞,他也不拒绝。两人并不胖,无奈伞太小,钟絮儿高高举着的伞似不经意得移了过来。因为某些原因,两人之间也隔了一段相对不小的距离,大片大片的雨水打在了她的身上,很快的晕开来,衣服又是湿了一遍,在这欲言不言的氛围里,她看着路灯投过来的暖暖的灯光,猜想着不知是这光困住了雨布,还是凄厉的雨遮住了光。
“在想什么?”“啊?”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发现他的手早已握上了伞柄,往她这边移了过来,她看着头上的伞,想做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做。
到了郊区的一座小房子面前,钟絮儿并没停下脚步,只是伸头朝里面看了看,男孩看到于是问道:“你家?”她点点头,“嗯,我们走吧,”“去哪儿?”男孩停下脚步笑看着她,钟絮儿皱皱眉头,疑惑的说道:“送你回家啊,我答应你的,”男孩低头笑了笑,“你快回去吧,”“那你?”“不用了,你不是只有这一把伞吧?”“还有一把,”“我借用一下,”他指指伞,“这儿我记住了,有时间的话给你送过来,拜拜,”向她挥挥手,没等她开口,他已转身离开,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我另一把伞已经借出去了,”到了嘴边的话,转身不再想说。
当她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左脚的大拇指指甲已有一半断裂,血液早已凝固,洗干净之后,涂一层药水,用纱布松松的包了一圈,便不再理会。
躺在床上,很快入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觉到身上湿湿热热的,逐渐醒转,揉了揉发疼的头,坐起来试了试体温,发现已有39度多,昏昏沉沉的下了床去找药。看着空空的药盒,她无奈的倒了一大杯水喝下了肚。之后又倒了大杯的水,放到了床边的柜子上。再次躺下,她在被子里经历了很久的睡眠过程后,终于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得更厉害了。看着窗外依旧密密的飘着的雨丝,不禁皱了皱眉头。结束了长时间坐公车的痛苦后,终于踏入了公司的大门,只见王幂舒站在办公室门口,叉着腰,愤怒的瞪着迟到的人。钟絮儿的脸上马上挂起了一个讨好的笑,不过,怎么看着那么诡呢。“早啊,”“早你个大头鬼啊,臭丫头,”说着,伸出手把钟絮儿拉进了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门。“死丫头,你又迟到了,被扔在沙发里的钟絮儿揉了揉发痛的手腕,“注意一下用词好不好,怎么是又呢?这才是第一次,”她鄙视的看着王幂舒,强调似地说着“第一”两字。“别狡辩,我问你,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回?”“电话?我不知道啊!”钟絮儿去翻包里的手机,露出一个极其谄媚的笑,“是哦,有五个呢,啊???阿嚏”“快,快,帮我拿手纸,”钟絮儿手捂着鼻子对站在一边的王说,王递上纸巾,很不相信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钟絮儿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流出的鼻涕,闷声的说道:“身上好热,有点发烧,”忽然她转过头苦笑着看王:“你看,我可是带病上班啊怎么说也得奖给我一朵小红花戴啊,”王一把掐住钟絮儿的脖子骂道:“臭丫头,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掐死你,”说着,又加大了一些力,钟絮儿也不弱,反过身来和她对掐,混乱程度大自如昨天一样,直到力气用完了,才松开手来,各自呼呼喘气。
“妈的,跟你在一起简直不要命了,最轻也得折寿十年,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幸,认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吃里爬外。没有良心的小白眼狼啊?”“不是吧,还骂我,明明是你有暴力倾向吧,每次都是你动手的,这么多年了,你说你还不换个地方,我的脖子都被你拉长了,”“行了,行了,你别埋怨我了,就当是运动了,老胳膊老腿的时候你想打还没人当陪练了呢,收拾东西,我送你去医院,奶奶的,才一天不见,脸烧成红太阳了都,以为自己能普照万物呢,哎呦哎,你看这说着就哭起来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钟絮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这么说话的么?朋友都病成这样了,还拿来消遣,明明知道她一发烧脸就红,眼流泪。
王幂舒才不理会她,笑的更是欠揍,笑够了,打电话让小王去准备车。瞧瞧人家这车用的,老板的坐骑成了她的专用的,不过也不错,自己也捞到了不少方便,想到这,又笑笑,自己还这是小人呢。
车已经等在下面了,钟絮儿习惯性的揉了揉手腕,这姓王的妮子的力气是越来越大了,刚刚简直就像拉小狗一样的把她拉出来扔到车里的,不行,以后自己也得练啊,改变一下这个老是被动挨打的局面。
唉,她偷偷的叹了口气,,自己可是真的不想去啊,工资要到十号才发,包里的钱仅够几天吃饭的,她可不想饿肚子。她向王幂舒身边靠近了一些,把头靠在了她的肩上,王向外挪了挪,用手使劲的把那粘人的头推了开来,钟絮儿笑笑又靠近了一些,依旧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看到又想出手的王幂舒,笑得更深了,怎么看都有些奸诈。
“姐姐,”王幂舒听到这俩字笑的惨不忍睹、花枝乱颤。怎能不笑呢?她们同年同月同日生,为了这姐姐的头衔不知争了多少回。这个说自己是早晨出生,那个就说天还没亮就爬出来了,这个又说自己是在凌晨,那个又说自己在凌晨已经哭了第一嗓子。比完时间,比重量,比完重量,比长度,谁也不退步,比的可是热火朝天。这苦了各自的父母,能经得起这么多的折腾么?爬出来有爬进去的。
现在,钟絮儿终于叫了一声姐姐,心里怎是一个爽字了得。把继续抵抗钟絮儿的手比成了安抚的姿势,温柔的拍拍她的头,尽力的显出自己有做姐的范儿,说道:“乖,我的好妹妹,有什么事只要我办的到,拼了你的命我也会帮你办成,”“有这么说话的么?”钟絮儿先是一阵呕吐状,又翻了一个白眼,最后则很诡异的笑了笑,看的王直发麻。
“你先把工资给我吧,我没钱了,”“你很穷么?不对吧,你不是还有个小金库么?就是那个???”钟絮儿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晕,这她都知道,赶明儿得养条狗,不能再让她进家门了,差点把自己的老底都漏了出来。这钱的注意可不能打,准备给父亲养老用的呢。想到父亲,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鼻子一酸,眼泪更密集的流了出来,幸好,是在生病,王看见也不在意,只是忙不迭的帮她递纸巾,“你倒是给不给啊?”她开始哽咽,声音也变得粗粗的、哑哑的,“得,这姐姐都叫了,我能不给么,唉,你这臭丫头,干嘛把眼泪鼻涕都弄到我身上啊,滚开,”司机小王看着这两人摇头笑了笑。
钟絮儿再次见到王幂舒已是第二天的中午,王刚一进门就大声的嚷嚷道:“絮儿,怎么啦?怎么啦?”钟絮儿鼓着眼睛,不说话,王上瞧瞧,下看看,眼睛瞥见钟絮儿手中未啃完的大苹果,明白自己被耍了,怒气像火一样越燃越烈,她扔下钟絮儿刚刚打电话让她买的东西,跳到床上狠狠地掐住钟絮儿骂道:“奶奶的,敢耍我,看我不灭了你,”可怜的钟絮儿嘴里还有一大口苹果没有咽下去,就又遭此毒手,脸憋得通红,在王刚掐住她时,她猛然张大了口,意识到自己嘴里的食物,又紧紧的闭上了口,用舌头抵住苹果,不让它呛了自己。
不行了,好像这次王幂舒玩真的了,她悲哀的想到,难道自己真会死在她的手里么?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正当她在心里大发感叹时,查房的护士小姐进来了,看到这情景,连忙抱住王幂舒,见没效果,她向前掐住了王的脖子,看得钟絮儿大惊一场。看那手法熟练的,想必经常练吧。
很快,王败下阵来,三人都在喘气,只不过王喘得更猛烈些,费力的掐和被掐,不最累才怪。护士很是轻松,很是得意的看着王幂舒,嘴里不停地训着她。钟絮儿情况最是惨烈,她趴在床上狠狠地吐着,不住的感叹:吃个苹果可真不容易,不被掐死也得被呛死。王幂舒看着痛苦的钟絮儿,一丝愧疚浮在脸上,也就懒得计较护士的训斥,给钟絮儿又是拍背又是倒水的:“絮儿,对不起嘛,”钟絮儿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她依靠在枕头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嘛,我是脾气有点暴躁的B型血啊,还是个大狮子,你是惹急了我我才掐你的,”钟絮儿继续啃着未啃完的苹果,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味儿不对,啥?难不成自己做错事,还怪起自己的血型和星座来了,最后还超级无敌的推到受害人身上来了。是惹急了才掐的么?没惹的时候也没少掐啊,极其鄙视的看了王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头大声的嚼了起来。
“你说话啊,干嘛摆这个臭脸,”某人的火又窜了起来,“再不说话,我可要走了,”继续沉默,“我可真要走了,”沉默继续,“拜拜,”王幂舒狡黠的笑笑,对她挥了挥手,很快的退出了病房,没有给钟絮儿说一句话的机会,钟絮儿想从床上爬起来去追她,一动就扯上了手上的扎针,她看着还未打完的点滴,又乖乖的坐回了床上,嘴里嘀咕道:真不够意思,就这么走了谁给我付医药费啊,我怎么交上了这种朋友啊?
正自郁闷着,突然看到门外出现的一张脸,又咧开嘴狠狠的笑起来,忙讨好的说:“你没走啊,来,来,先吃个苹果消消气,”王饶有趣味的看着用袖子擦苹果的钟絮儿,忍不住的笑意挂上了脸庞,她捏捏她的鼻子,“吧唧”一下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钟絮儿用手擦擦脸上的口水,笑着问道:“出院手续办完了?”“噢,天哪,这都被你猜到了,没法活了,”脸上却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我的大小姐,难不成真以为我抛下你就走啊,点滴没了,我去叫护士,”她走到门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转过身来说道:“那个护士可真厉害,快掐死我了,妈的,比我还很,能做我师傅了,下次让你尝尝过过瘾,”“滚,”伴随着声音一个枕头飞了出去。
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钟絮儿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还是家里好啊,以后再也不住院了,”王幂舒一手向冰箱里塞东西,一手举起一包速冻水饺说:“你给我煮这吃吧,我饿了,”听到这话,钟絮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低低的说道:“别叫我,我睡着了,”“得,病人最大,下次我再讨回来,”王走进厨房烧上了水,过了一会,她打开冰箱,故意大声的说:“咦,煮什么馅的好呢?”“鸡肉的,我需要补补,”臭丫头,偏不给你煮肉的,王心里打着小算盘,“煮韭菜馅的吧,好久没吃了,早就想了呢,”“煮肉的,我想吃肉的,”某人抗议道,好久没有再听到声音,钟絮儿睁开眼睛,看到王幂舒挂着笑容站在厨房门口,手里举着一包水饺说道:“鸡肉的也不错呢,我也喜欢吃,”说完亲了一口袋子,笑笑进了厨房。哼,故意的,竟然耍我,不知道病人的情绪和胃口是很不好控制的么?看我能让你吃到一个。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钟絮儿及其不耐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打开门,她看着门外微笑的男生觉得眼熟,于是问道:“你找谁?”男生看着她,把一个东西举到了她的面前,她一眼认出了自己的伞,也记得那个男生就是当日救她的人,笑了笑,接过伞道:“是你啊,”王幂舒向门外瞧了瞧,看到一个男生在门口站着,一边搅着水饺一边问道:“是谁啊?”钟絮儿不知怎么回答,男生向里面看看,笑着答道:“我是南可,是她的朋友,”“朋友?”王幂舒端着两碗水饺走出厨房,看着站在门口的南可说道:“我怎么不知道絮儿还有个叫南可的朋友,”说着朝絮儿暧昧的一笑,“既然是朋友,那就快进来吧,”王幂舒轻轻推开挡着门的钟絮儿,把南可让了进来,并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絮儿的姐姐,王幂舒,别误会,不是王秘书,是王幂舒,”南可听着有点郁闷,这不还是王秘书么?秘书,这林子大了可真是什么鸟都有啊,还有叫这个名字的,不能笑,形象还是得保持啊。
钟絮儿走过王幂舒的身旁,用脚狠狠的踩了她一下,王也不恼,只是笑看着南可说:“吃饭了没?”南可看看水饺,看看钟絮儿,又看看王幂舒,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没呢,刚下了课就赶来了,”“哦,还是个学生呢,够嫩,”说着又朝她暧昧的笑了笑,不等钟絮儿反驳又继续说道:“坐下一起吃吧,亲爱的,我要走了,”“对,所以,你抛弃了我,”“呵呵???拜拜”“等一下,”钟絮儿从沙发后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王会意的接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口说道:“爱死你了,”外面响起了车的喇叭声,钟絮儿把她送到门外。车内的董青向她们挥挥手,钟絮儿也挥挥手说道:“王总,生日快乐啊!”“谢谢!”
两人回到屋内,南可坐在了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她,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随后笑道:“下次我再请你吧,今天???这???”她看了看水饺,又看看他,南可夹起一个水饺放入口中嚼了几下,点点头说道:“嗯,比我们学校的好吃多了,下次的饭就免了吧,”说着,又一个水饺下了肚。
钟絮儿很少和男生在一起吃饭,食不知味的吃了几个后就再也吃不下了,南可看着她的筷子来回的摆动就是不吃,猜想到她在自己的面前感到不自在,加快速度吃完后站起来说道:“我走了,”“哦”钟絮儿也站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钟絮儿,”“名字很好听,人也很漂亮,钟絮儿,谢谢,今天吃得很好,我们下次再见了,”“嗯,”看着南可走了出去,钟絮儿收起了碗,洗了洗,又把自己窝在了沙发里。
五年了,一直都是一个人,钟絮儿把眼埋在沙发靠垫里。十一岁,自从她对爸爸挥手说再见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开始后悔,尽管她偷偷的跟着他,跟了好久,好久,却始终没有出声。那一天晚上,她失去了爸爸、妈妈和弟弟,很晚很晚她回来的时候,家里空空荡荡的只留下了她一人。然后奶奶来了,照顾了她七年也走了,毫无预兆的,也离开了她。为什么?所有的亲人都要离开,那么义无反顾,那么决绝的再也不见。靠垫吸干了眼里流出的泪,她抬起头,用手向后理了理头发,有些事,再也不能想了呢,发生的那一天就已经是注定的了。奶奶说过的,当真心爱你关心你的人还在时,眼泪带给你的是满满的爱和疼惜,而当珍惜你的人走远时,眼泪又能挽回什么东西呢,只不过是再一次伤了自己,又把痛苦经历了一遍而已。不能哭,不能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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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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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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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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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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