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玉宸轻咳一声,有些无语的道
“接下来正式开始比试,拿出你们最高水平来就行,评定的人就是在座的各位才子。”
赫连玉宸不愧是相国的儿子,虽然一直都对人谦和有礼,但是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是天生的,这一严肃起来,众人不由得都缩缩脖子。
宁小彩满以为这次能拿到那个金匾额了,谁知人家相国公子就一句话,正式开始。娘的,那这意思不是说,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是真的!
愤愤的瞪着赫连玉宸,宁小彩咬碎了银牙。明明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东西,突然就这么没了,宁小彩怎么能冷静得下来?
纳兰临止看着好笑,阔步来到一旁的檀木桌前。手中拿着毛笔,稍一思索,开始在纸上挥毫。
待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立马就有待侍的奴仆上前,一人扯着两个角,展现给众人观看。纳兰临止随意把玩着暖玉,立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众人。
常言道,见字如见人,这话一点都没说错。纳兰临止的字洒脱,不拖泥带水,就像他所展示出来的一样,是个笑看红尘的人。而其书写的内容,就更是精妙了。
“鹏抟九万,腰缠万贯,扬州鹤背骑来惯。事间关,景栏栅,黄金不富英雄汉,一片世情天地间。白,也是眼,青,也是眼。”
众人先是被那一手潇洒飘逸的字所折服,接着又被其所作的小令而震撼。试问这样一位集权、财、闲于一身的富贵公子,又有几人能看破繁华?
宁小彩虽然不太看得懂,但是大致意思她还是了解的。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才重新打量起他来,看这样子,多半是皇家的人,宁小彩肯定的想着,不过她也没猜错。
南宫逸在见到这首小令时,并不显得有多惊讶,仿佛这纳兰临止就该是这个水平。要是宁小彩注意看的话,还能看到南宫逸和纳兰临止相视一笑的反常场面。
不过宁小彩现在可没心情去管南宫逸,她正忙着绞尽脑汁骗金匾呢。黄灿灿的金子啊,不得到手真是毕生最大的憾事,泪。
“真是一首好词!唔…就是不知…厄…这位公子,能否再作一首出来?”
原话还回,弄得纳兰临止也是一愣,接着便笑开了,爽朗的笑声充斥着宁小彩的耳膜,搞得宁小彩郁闷极了,丫怎么被刁难了也笑得出来?
“夫人莫要取笑在下了,在下比之夫人自觉不足,夫人都不能再作二首,在下又如何作的出?”
这话说的相当有深意,我要你作第二首你说作不出来,那凭什么你要我作我就要作?宁小彩又不是脑残,虽然黑了脸,倒也不敢再刁难了,免得人家分分钟把自己拖出去斩了。
每每想到这里,宁小彩就是一阵忧伤。封建制度就是不好,人分三六九等,业分三教九流,都是些视人命如草芥的。
南宫逸搂着宁小彩,挑眉看着对面的纳兰临止。
“在下相信临止兄,凭临止兄的才华,定能再作一首出来。”
是的,南宫逸很不爽,非常不爽,看着宁小彩被别人欺负,他就不爽。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没有经过思考,话就脱口而出了。
宁小彩诧异的看着南宫逸,这货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果然是个变态啊变态,不止变态,还是个多重人格!
宁小彩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这一身皮,搞了半天精神有问题。就是不知南宫逸若是知道了宁小彩怀疑他精神有问题,他还坐不坐得住。
纳兰临止嘴角抽搐,心里发虚,怎么好死不死的,惹到了南宫逸这个黑心鬼!自己不是没为难他娘子吗?还有没有道理了!
台下众人一听南宫逸叫白袍锦衣男子临止兄,立马就有人知道了其身份。因为相国公子最近相陪的,只有梁丘来使,三王纳兰临止。
“天哪!是梁丘三王爷!纳兰临止!”
这一吼不得了,全场哗然,梁丘三王爷啊,不是谁都能有幸看到的!瞬间呼啦啦跪倒一片,对着高台上鹤立鸡群的纳兰临止高呼。
“见过梁丘三王爷!”
宁小彩愕然,这小子,居然是个王爷?!不过他国的王爷,怎么觞楚的子民反倒是这么尊敬他?
宁小彩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年前,两国还是水火不容之势,纳兰临止看着两方伤亡无数,但是谁都吃不了谁,一时于
心不忍,费尽心机才平息了战事。
从此两国子民都视纳兰临止为再生父母,纳兰临止这个名字,更是在两国之间家喻户晓。两国也开始通商,日渐繁华。
而南宫逸之所以认识他,除了青津门的情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纳兰临止的师傅不是别人,正是青津门主上官闻璟。
但是纳兰临止的这个身份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具体原因就连南宫逸也不清楚。不过这不妨碍他和纳兰临止交好,臭味相投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
纳兰临止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偷偷看了一眼南宫逸风神俊朗的脸,没来由的一哆嗦,小时候被此人恶整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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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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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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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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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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