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却突然发生了一件事。独孤一梦,居然怀了身孕。这下却让可天邪与独孤无妄为难了起来。只好暂时找了个客栈住下来,一行人商量该怎么办。
却说十人商量半天,都决定让独孤一梦赶紧回太玄门,不要参加这次寻宝。可天邪闻言大是感动,当面拜谢。当下,便邀请一行人去喝喜酒。席间独孤一梦突觉身子不妥,要借口休息。独孤无妄便假借搀扶姐姐回房,托词离开。可天邪当时心想,自己请人喝喜酒,哪有无故擅自离去的道理,实在是不太礼貌。当下求得爱妻原谅,卓让小舅子搀扶其回房,自己再此作陪。
然而,一个快要做父亲之人的心情,又是寻常人所能明白的?可天邪哪里还坐得住,心思早以跑到爱妻与还未出世的孩子哪里去了。三两杯下肚子之后,他实在是担心爱妻的身体,厚着脸皮托词离去。当下准备了一碗参汤便往独孤一梦住处寻来。
刚行到屋外,便听房内传出了争吵声。可天邪奇怪之下,立足细听。便听得独孤无妄大发脾气,责骂其姐不守妇道,姐夫可天邪乃是江湖草莽卑鄙无耻之徒,如今怎么连孽种都有了。更是借用父亲之令,严说要其姐将腹中胎儿拿掉。要不是因为怕坏了大事,早将其姐抓回了山门关起来。接着又将自己的打算与其姐说了,并直言如今门中大批高手已经暗中西来潜伏此处,万事俱备。只待寻找到战神宫的线索,便要杀人灭口。不光是可天邪,其余几人都必须得死。事后嫁祸栽赃给可天邪,神不知,鬼不晓。现下只望将这腹中有辱门风的孽种除了去。
其姐独孤一梦死活不从。哭诉言道,她会劝说爱郎可天邪把地宫所在之处的地图交给其弟。只希望他们父子两能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放了这一家三口性命,让其归隐田园做个寻常百姓。不求长生不老,不争世间功利,但求一家人此生平安厮守,无怨无悔。更是力劝其弟少造杀孽,否者必遭天谴是小,败坏太玄门千年清誉是大。
奈何忠言逆耳,独孤无妄如何听得进去?眼见其姐不从,心下发狠,突然便动起了手来。
独孤一梦估计当时也没有料到自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会这般无情狠辣。而房门外的可天邪此时也是因为陷入巨大的阴谋中而震惊得无以复加,万万料想不到独孤无妄居然如此果断狠毒。当下恼恨无比,冲进了房门要护母子周全。
那独孤无妄下手无情,眨眼之间便制住其姐,当下便要一掌拍向小腹。此时见到满面杀机的可天邪冲了进来,那还不知事情败露。当下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大吼一声道:‘且慢,你在向前一步,我便要了她两人的命。’
‘你待如何?’可天邪担心母子安危,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问他道。那独孤无妄阴笑回答道;‘简单,要想我绕你们三人,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是要我将地图给你?’可天邪问他?
‘不,哪会如此简单,我要你把战神宫的线索从地宫里拿出来给我,然后杀人灭口。’独孤无妄说道。
可天邪无奈,暗想自己要是不答应,那放在爱妻小腹上的手掌内劲一吐,必将货及母子,那可就悔恨终身了。他冷笑道:‘想坐收渔翁之力?你就不怕我弄个假线索给你?而且你要是不下地宫,难免打草惊蛇,要知道我们一行人,哪个不是武功高强,才智卓绝之辈。别把所有人当成傻子,不然你就是最大的傻子。’wWW.ΧìǔΜЬ.CǒΜ
独孤无妄沉思半响,也觉可天邪说得话虽然难听,可是却有几分道理,无奈点头答应一起下地宫。但是却不肯放开其姐,言明让可天邪出去稳住其余几人,他这就将其姐待到安全的地方去照顾。实则是想借此要挟可天邪,让其有所顾忌,不敢耍什么阴谋诡计。
其余邀来助拳的人虽见如今总共只有九人了,但大都自负得紧,对自己武功也是颇有信心。第二日便跟随可天邪与独孤无念二人下了地宫。只是一行九人在地宫具体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遗书上并未言明,最后却只有可天邪一个人活着走了出来。但是也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了,他也并没有拿到那神秘的关乎战神宫的线索。
可天邪出来之后,便急忙赶去中州太玄门寻自己的妻儿,却发现独孤一梦思劳成疾,产下了一个女儿之后,便撒手人寰。可怜可天邪后悔自己太过贪婪遭了报应,恨自己无能连累爱妻早亡,当下惊闻噩耗,捶胸顿足吐血半升,竟然一夜白了头发。他本想一刀抹了脖子伴随爱妻而去,可是心想爱妻给自己留下一个女儿,当下便找了上代剑圣独孤无念要人。
然而,当他去到太玄门后,见到的却不止是独孤无念,居然还有原本已该死在地宫中的独孤无妄。原来,那次下了地宫,可天邪思来想去,一是觉得愧对爱妻母子,妄为人夫人父,便再也不想什么虚无缥缈的破虚修仙之术,只望救出母子两人隐姓埋名长相厮守。二是暗想,这战神宫秘密绝对不能落到太玄门独孤氏父子两人手中,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可知这太玄门没几个好东西,要是找到线索,被这两个卑鄙无耻之人寻得破虚修仙之术,那神州岂不是陷入水火,自己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当下心头发狠,干脆你不仁我就不义,想办法把这几个人全给弄死在地宫里。到时候出去接了爱妻母子二人隐居秘处逍遥自在去。
在地宫下一年多,可天邪对几人虚以委蛇,总算是找到了有关战神宫地点之所在的秘密。就在众人大喜之下,他突然出手,想方设法将几个各怀鬼胎之人困死在其中,暗道一切再也万无一失,便想办法出了地宫。可是天意难测,人算不如天算,哪知独孤无妄居然没死。这可真让可天邪大骂苍天无眼吶。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独孤无妄差点被可天邪害死在地宫,仇恨之心自不必说。独孤无念痛失爱女不提,还差点断了香火,自然也是恼怒万分。而可天邪亡妻之痛又堪与何人说?当下三人新愁旧怨难数,便动起手来。
这一战直打得山崩地裂鬼哭神嚎,昏天暗地日月无光。试想,三个天榜宗师动上了手,会是哪般模样?三人从山上打到山下,从门内杀到门外。但是,可天邪又哪里是这父子二人的对手,那时他单打独斗号称剑圣的武林第一人独孤无念以经是勉强,还要加上一个抽冷子放阴招的独孤无妄,想要获胜又谈何容易?无意中便挨了剑圣一道剑罡,渐渐不支败下阵来。但是武功到了他那种级别,又岂是说杀就能杀的?加上可天邪以轻功刀法独步江湖,打不过想要逃,谁也留不住他。当下身受重伤,回身便走。以至于后来被剑圣追杀千里,方才作罢。
却说可天邪未能寻回爱女,亡妻之狠又不能报,加之身受重伤,一路犹如丧家之犬般逃回沙域,但是心头又如何能甘?思来想去,便用地宫中寻得的金银财宝招兵买马,创立了快刀会。想借此带人去灭了太玄门。然而此时,江湖却风传他得到了关于战神宫线索的风声,又传出他暗害江湖同道,染指剑圣之女使其不堪受辱自尽而亡的弥天大谎。料想是独孤无妄使的卑鄙手段,暗叹好一招釜底抽薪呐。如此一来,江湖上人人贪图宝藏,欲要除他而后快,神州之大,却在无他刀邪可容身之处。
可天邪又没有得意弟子,只能望天长叹,气得连连吐血,伤上加伤武功不增反减,再也不复当年之威啦。这般半死不活的过了三年,他料想自己生机被剑气所毁,自知大限已到,便搜刮了不少奇珍异宝,神铁异矿,灵丹妙药。然后回了这先祖祭祀圣地坐化于此,将自己平身绝学以及地宫所在的位置抄录在《千刀宝典》上,还提及让后世弟子学有所成之后万万要低调做人,为人处世不可太过贪婪狂妄,免得被居心叵测之辈盯上,招惹阴毒报应。之后又再布下机关疑阵,待后辈仁杰能得到他的真传厚赐,盼望其传下自己一脉的盖世武功,不求为他报仇雪恨,只求能代为照顾他的后人。直到百年后,单悲红来到了这里……
在看完这白丝绢上关于刀邪师尊的生平事迹,单悲红也是感慨江湖险恶造化弄人,为刀邪师尊师娘二人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而遗憾。更是对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的如今剑圣独孤无妄而嗤之以鼻。暗想自己武功未成也就罢了,有朝一日若是能达到他们那个层次,必定舍了一身剐,把这剑圣拉下马,将这面善心恶的虚伪鼠辈所做丑事公诸于众……
他旋即又拿起那天魔琵琶,仔细打量。便见这琵琶较之普通的琵琶要细长一些,沉重非常。乃是材质诡异的未知异铁打造,通体银灰色,铭刻无数邪异图腾暗纹,外形像是一只欲择人而蜇的大蝎子。四根粗细不一的琴弦更是不知为何物所造,估计应该是天蚕丝秘制而成。乍一看去,或许并无特别,但要是仔细端详,便会觉得一股奇异之力在其上絮绕不散,渐渐的好像会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心神,从而忘了它的模样,端的是诡异莫名。
“你就是刀邪师尊仗之横行天下的兵器,天魔琵琶?”少年轻轻的抚摸着这好像有生命的乐器,独特的造型让他爱不释手。
旋即,他想起自己在梦境中似乎也学过琵琶,好像是失明之后,因为练刀休息之余太过无聊,在一个公园里与几个老奶奶老大爷学过琵琶和吉他,不知不觉便爱上了这两种声音美妙的乐器,好像弹得最好的是一曲《十面埋伏》。
(注:本人要再此感谢一下《刀剑2》这款游戏的所有开发人员,让多愁我获得了不少灵感。)
“或许,你跟着我,到也不算是被埋没了去。”少年轻轻拨动了两下琴弦。
叮叮叮咚——
随即,天魔琵琶发出一阵似委屈又似悲戚的清脆悠扬之声。像是因为这些年被埋没,和因主人的亡故而泣述。
“咦?这音色,像是真的有生命一般?好好好,不愧是件圣器!”单悲红欣喜不已,料想自己以后凝聚真元习得内气之后,此宝必定大放异彩。。他又想起这琵琶内藏乾坤,据说龙骨之中藏有刀器。便抬手去拔其上比普通琵琶略长一些,好似蝎子尾刺一般的弯头。
咔擦!
噌————!
便见蝎尾弯头下的柄杆四寸处,一柄通体雪白,闪烁湛蓝寒光的直刀利刃顺势出鞘。这刀宽三指,厚一指半,长三尺两寸,净重十三斤九两,刀身后半段不开刃,刀尖乃是枪头型诸刃开锋,整体模样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似刀却带剑尖,略带三分邪气(类似诸刃唐刀)。仔细看来,便见刀身靠近手柄处刻着‘雪恨’二字。
“好一口雪恨飞虹刀啊,倒是与我的切刃横刀在要诀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单悲红不仅赞叹刀邪师尊返璞归真独具匠心的设计。这口刀遗书中提到说,在与剑圣交手时断过一次,原先乃是纯粹的普刃刀尖,现今这乃是他死前搜刮异铁奇矿,抓了十几个沙域最好的刀匠重新在昆极山火山之顶采集天雷地火淬炼而成,杀人无影无踪,不沾血,不留痕,而且靠着圣器天魔琵琶温养,相信见血后用不了多久,便可成为灵器。
好刀,好乐器,好功法,一时间少年成为了神州最幸福的人。高兴之余,他也不能忘恩。单悲红按着遗书上的秘法,将师尊刀邪的尸骨收好,小心的用铁盒装起来,埋在地板下。暗想道:“自己以后待寻到师娘独孤一梦的遗骨,便将其带回此处,与其合葬在一起,为两人办个冥婚。以慰刀邪师尊的大恩大德。想来他二人泉下有知,也必定瞑目了。接着又寻了两具凶狼尸体,找个沙地挖坑埋了。便背上琵琶,抱起两只雪白可爱的小狼崽,火急火燎的像歇马镇方向赶去。
弄好这些,天色已经大亮,漫长一夜已经过去。心头惦记着妹妹的少年一路小跑,可不能在耽搁下去。好在路途再也没发生什么波折,才用了一个时辰便回了镇上。少年赶紧去了平日里做工的铁匠铺,道明了这几日被困戊堡不能回来的事,又说了路途遇到凶狼袭击,好不容逃了回来,然后配了骡子钱。在铁匠王大叔关心的眼神下冲冲去了。
他买了些吃食,便又向两人所住的废弃窟洞处急赶。老远距离,便见风沙中,前方孤零零的山头上站着一个衣着破脸,皮肤微黑,但容貌靓丽,身材消瘦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
那是他的妹妹刀绯红,每次自己回来,都能看到她站在哪里,担心的盼着自己平安归来。
“小妹!”单悲红不禁老远便大喊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前赶,当下鼻子一酸,两眼泛下泪来。
“哥!哥哥……呜呜……”小女孩飞快的传下山头,连滚带爬的串进了刀悲红的怀里,嚎啕大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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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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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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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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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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