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煤矿觊觎的团伙大大小小的有十几个,但是实力最大的只有三个,齐鸣是其中之一,齐鸣拉上砖厂几个小弟,再加上几个狐朋狗友,大约有十几个人。齐鸣是齐开村的支部书记,是正儿八经的本土派,靠着自己得天独厚的地利条件,当然要想方设法分上一杯羹。因此每次有小混混前来捣乱,齐鸣都当仁不让的当了一把主人对他们进行驱赶,其中包括那个被称为郑哥的小黑社会头目。wWW.ΧìǔΜЬ.CǒΜ
那天两人由于一言不合大大出手,两个人都没有把对方给放在眼里,也就更不可能放在心里了。当时两个人都叫骂着要单挑,结果打了一个旗鼓相当,齐鸣被打的鼻青脸肿,而郑哥被打掉了两颗门牙。都以为自己的老大吃亏了,下面的小弟乱成了一锅粥,其他的小混混、小痞子也夹杂在里面捣乱。就这样一场群体性事件发生了,最终被闻讯而来的公安抓了一个正着,除了几个人逃跑之外,大部分都被拘留了。
由于没有出现人员伤亡,这样在钱海波的帮助之下齐鸣一伙人就被释放了。可是令齐鸣想象不到的是,同时被放出的还有郑哥他们一伙。
齐鸣指着那个被称为郑哥的年轻人给李天翔介绍,可是李天翔越看此人越觉得面熟,像是似曾相识的故人。但是由于相隔几十米也看得不是太真切。但是那郑哥175的并不太高的个子挺的笔直,粗粗壮壮的身材给他留下的印象却十分深刻。
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时值盛夏,酷暑难耐,一阵阵的热风从金黄的麦穗上轻轻拂过,吹起了一片片麦浪。扑到人身上就跟那蒸笼里的蒸气似的,令人大汗直流。头顶上的太阳嚣张的撒下一片片火热的光束,令人头晕目眩。可就是这样,煤矿所在的麦田里的人不断没有减少,反而有不断增加的趋势。
有了几天之前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没有人挑头闹事了,但是一个个都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在煤矿旁边也不知是谁盖得小棚子,也许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对煤矿的所有权吧,早就被人给拆了,并且被砸的稀巴烂。
钱海波没有说话,那李天翔就更不能说话了。这时候蒋玉明也许是为了在钱海波面前显示一下吧,毕竟在老大的面前这样显示一把的机会并不多。
蒋玉明看了几眼钱海波,用自己的左手擦了一下额头上慢慢渗出的细汗,用自己的右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钛合金眼镜,缓缓的说道:“大家都回去吧,都在这里空守着干嘛。告诉你们,这煤矿是属于国家的,就算是你们私人经营,也要经过国家有关部门的同意才可以。你们难道就以为霸占下煤矿,就得到了他的开采权了吗?幼稚,你们的这种行为太幼稚了。我奉劝你们赶紧离开,一会公安机关的民警来了,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郑哥阵营中的一个小痞子说道:“唉,你谁啊,哥们在这儿凉快管你屁事啊!我们一不打架、二不斗殴、三不抢劫、四不奸*淫妇女、五不杀人放火,你让公安来了又能把我们怎样,总不会给我们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吧。”说完之后一群小痞子笑了起来。
小痞子一番话,弄得蒋玉明脸红脖子粗,不过蒋玉明一想也是啊,他们在这儿又没干违法之事,民警来了也对他们无可奈何啊,可是他们所做的事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蒋玉明本想与他们理论几句,可是无奈“书生”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他还想说什么,不过当他看见李天翔朝他摇了摇头,他就赶紧闭上了已经半张着的嘴巴。官场之上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大家就这样僵持着,一会的功夫镇长苏伟强、副书记隋义、派出所长边威都陆续赶到。但是无奈围观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这也可能是中国人的一大特点吧。那边那个叫郑哥的年轻人一会的功夫竟然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躺椅,他找了一个有树荫的地方躺在了躺椅上面。旁边还有两个小弟在轮流给他摇扇子,一会的功夫那个郑哥竟然打起了呼噜,呼噜声像放长线的风筝一样传得老远老远!感情是睡着了,真令大家哭笑不得。
李天翔就在一旁琢磨,这些人尤其是叫郑哥的这小子,还真他妈耗上了,这分明就是来享受的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就算把煤矿给霸占下来,也不见得能得到开采权吗?莫非,莫非他是受人指使,在他的上面还有一只大手指挥着他,他只是别人的棋子罢了。而指挥他的那个幕后黑手可以说是一个在政府内具有一定权力的官员。
李天翔考虑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在现有的官本位的体制下,哪个企业、哪个公司不多多少少的有点政治背景呢?如果那个郑哥没有背景的话,他会被公安局抓了接着就释放吗?他还会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的来光明正大的抢煤矿吗?
李天翔慢慢的朝郑哥走去,他要看一下这个被称为郑哥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走到离郑哥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看到了郑哥头顶上那块大疤,又看了郑哥那熟悉的面孔,他不由得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心说怎么是这小子,这小子竟然当了黑社会老大了,有趣啊!
李天翔走到离郑哥还有五米左右的时候,长大了嘴巴喊了一声:“郑三蛋子!”
那个郑哥睡梦里一听说有人叫了他那个已经久违了的外号,惊得他噗通一下就从躺椅上滚到了地上,他接着又蹦起来,涨红了脸骂道:“是谁,是谁!是谁他妈的不想活了敢叫老子的外号!”
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下,发现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年轻人正在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他指着李天翔说道:“草泥马的,你他妈活腻了,老子的外号也敢叫!”可是他一琢磨,自己的这个外号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啊,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熟人。
等李天翔走近了,李天翔充满坏笑的看了郑三蛋子一眼,说道:“怎么,郑三蛋子,现在混的牛逼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郑三蛋子用手揉了揉眼睛,突然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连瞳孔都放大了:“我靠,不会吧,怎么是老大你啊!我靠,我们怎么在这儿见面了!来老大,你坐下来休息一下!”他随手又指了一下旁边的两个小痞子,“你们两个赶快给我老大摇扇子!”
李天翔也不客气,就大摇大摆的躺在了躺椅上,享受着两边的扇子上传来的凉爽的清风。
“郑三蛋子,我们有几年没见面了?”李天翔躺在躺椅上,斜着眼睛看着郑三蛋子说道。
郑三蛋子一摸脑门,闭着眼睛在那里计算了起来,计算了足有一分钟,那额头上的汗都流出来了,可是还是无奈的对李天翔摇了摇头。
“还是我告诉你吧,”李天翔说道,“从你初三毕业之后我们两个就没有再见过面!我比你矮一级,那时候我上初二,加上三年高中、四年大学、一年工作的时间,我们整整有九年没有见过面了。”
郑三蛋子伸出大拇指,弯着腰:“老大就是高啊,连这么复杂的问题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了,真是佩服啊,真不愧是我的老大啊。”
李天翔被他的话逗乐了:“我说郑三蛋子。你可就别在这里拍马屁了,像这种问题连三岁小孩都能回答的上来,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笨呢!我看你与那范伟倒是有的一拼。”
一句话把两个摇扇子的小痞子给逗乐了,可是他们两个都憋着不敢笑,生怕被郑哥看到了会惩罚他们,把那张脸都给憋红了。
这个郑三蛋子,原名郑三旦,与李天翔小时候是初中同学,但是比李天翔大一级。上学的时候郑三旦好勇斗狠,在他初三的时候俨然成了学校里的小霸王,动辄就向其他同学收取保护费,也就是三毛、五毛、一块、两块的零花钱罢了。
后来郑三旦把目光锁定在了比他矮一级的高亮身上。那一次李天翔与高亮背着书包走出大门口时,又碰到郑三旦前来朝高亮讨要保护费而且连李天翔的那一份也顺便捎着。李天翔二话没说,拎起书包就朝郑三旦头上砸去,一下就把郑三旦砸得倒地不起,躺在地上呻吟着,而且血流满面。原来李天翔早有防范,在书包里愣是放了一块大砖头。这砖头砸在头顶上不砸出血才怪呢!
郑三旦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这口气哪能咽得下。后来他纠集了三四个比较不错的哥们,把李天翔堵在了一个小胡同里。一顿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之后,最矮小的李天翔整了整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土,伸了伸中指走了出来。而郑三旦他们几个依然倒在地上与大地亲吻着。
后来郑三旦打听到李天翔的学习成绩也是优秀的出奇,竟然每次考试各门功课几乎都是满分。至此,郑三旦算是对李天翔心服口服了,真他妈的是个人才啊。他几次对李天翔提出了结拜为兄弟要求,可是都遭到了李天翔的拒绝。到后来他就直接喊起了李天翔老大,李天翔也就慢慢的默许了,最后来两人慢慢的竟然成了铁哥们!
今天在这里是两位九年来的第一次聚会,两人除了惊讶之外还有喜悦!李天翔知道在郑三旦面前,如果一见面两人就客客气气,会使郑三旦觉得两人的关系疏远了。而一见面李天翔大大咧咧的,大声叫嚷,反而能使郑三旦觉得亲切,感到没把他当外人,感觉两人之间的友谊还密封着。
这郑三旦摸了一下头:“唉,我说老大啊,我听说你不是考上清华了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天翔就把自己这九年发生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而李天翔也从郑三旦的口中得知,郑三旦初中毕业之后,在外地上了一家武校,后来又当了几年兵,退役之后就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等两人“寒暄”完了,李天翔露出不解的神情说道:“老郑啊,我说你别的事不干,干嘛非得躺这滩浑水啊!这小煤矿是你能随便染指的吗?”
郑三蛋子吐了一口苦水说道:“老大啊,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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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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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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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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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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