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全疯了,一群疯子。”有人耸了耸肩,轻声道,“我不是疯子,可别跟这几个疯子一样,没那么多钱挥霍。我主动弃权,还是看热闹来的痛快。”
“这哪里是花钱啊,分明就是烧。一万两银子,整个千红窟也以买下了,区区一个女子,有这么值吗。我没钱,走人。”一个摇摇头,走了。
“唉,我就想不明白,这女人还不都一样,灯一吹,两眼一摸黑,啥也看不见,还不就那么一会子的事儿,这千红窟的其他女子我看也不错,我还是找我的相好去罗。花弄影谁也没看到过,还不知道是美是丑,是人是鬼,就这么花钱争着抢着,如果出来一无盐女,我看怎么收场。”
厅中诸人议论纷纷,各自发表高见。
钱三通还要再往怀里拿银票,谁知竟摸摸了个空,原来刚才心急,把身上全部银票都掏出来了,口袋里还有零散的几十两碎银,除此之外,已无银两可供挥霍,钱三通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第一是出手之能一次,不论你拿出的是什么都只能一次,这是白月光在宣读第三个题目时就说好了的,另一方面钱三通也只能望洋兴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自己得不到,就只好从了众人的意思,顺了杆子,找个台阶往下爬道:“既然李公子这么慷慨大方,这么钟情与花弄影姑娘,我成全你就是。”其实他这么说,嘴里的苦水谁都能感觉得到。
李又白哈哈而笑,摆出胜利者的大度,道:“钱老弟年钱可通神,我自然不比钱老弟多金,今日钱老弟割爱,我李又白又怎能不知好歹,改日我必登门拜谢。感激钱公子美成之举。”说时拱拱手,语音响亮,喜悦之情难以掩饰。wWW.ΧìǔΜЬ.CǒΜ
白月光听李又白口气,似乎他已经认为他自己稳操胜券,向柳扶风打了个眼色,希望他能出手,挫挫李又白的骄气,可柳扶风对百月光的眼神熟视无睹,无动于衷。
柳扶风打定了来看热闹的心理,懒得理会白月光。第一道题目柳扶风到是出与好奇,柳扶风对奇门数术歧黄暗器之类的很有兴趣虽然都难说已瞪堂入境。人也很奇怪,有些就是喜欢,不见的就好,比如有人嗜酒如命,一日无酒,嘴里就淡出鸟来,但是嗜酒的人不一定都是酒量如海者,也有喝上两杯就醉的爱好者也是常有的。柳扶风就是这类人,对数术歧黄感兴趣,却不精通,只停留在爱好者的档次。由着对数术的执着,柳扶风还是将它解答出来,写在纸上,由老鸨儿收上去了。这不是他想参与活动,而是出于对数术的痴情,
第二题本也没多大兴趣,偏偏李又白来撩拨于他,他受不得激,又出手了。
白月光可不是这般理解他的心思,而是以为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微微笑道:“柳公子,既然来了,何不玩的洒脱快乐些,我家妹子说只要拿出随身携带的最喜欢之物就可以,不拘物什,更没有说非要黄白之物不可,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行。我家妹子行为古怪,非常理所能揣测,黄白之物对她也未必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公子但试无妨。”白月光美目顾盼,
大加怂恿,一手还拉着柳扶风的臂膀,众人将眼睛都盯向了她俩人,众目睽睽之下,柳扶风恨不得抽身走人。
“忸忸怩怩的,像个大姑娘做什么,你现在是嫖客,谁还不知道谁的德行啊。”厅子里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众人哈哈大笑。
柳扶风正在局促间,一个不留神,从衣袋内掉出一样小物什,啪的一声落在地板上。众人寻声看去,柳扶风脚跟前,安静地躺着一把精致的梳子,流光溢彩,光华闪耀,却是用象牙所制,小巧别致,多半是女子所用之物,却从柳扶风身上掉下来,柳扶风一阵尴尬上,脸上有热,露出羞赫之色,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好象场中诸人与自己都不相熟,没有解释的必要,而且多半越描越黑。
但是在陌生人眼前掉出这些本来不属于男子的物什,是很难为情的。若是彼此熟悉了解,那么大家也都知道你身上藏此一物什的原因,看到此物什掉出来,也就见怪不怪了,都能理解你,但是陌生人并不知道你身上所藏物什的来历,只道一个男子藏着一把女子用的梳子,多半是男女私会定情之物,或许还另有勾当……
柳扶风顿觉颜面无存,恨不得找条地缝专进去躲上一会。白月光见此梳子,眼前一亮,忙矮身从地板上拾起梳子,啧啧称奇道:“好一把相思象牙梳,做工精细,质地天然,真乃一良梳啊。也好,公子将此梳子收藏的如此之好,随身携带,定是心爱之物,既然公子见示,想是欲将此梳子赠与我叫妹子?”
柳扶风见事以至此,正在苦恼心虚,突听到白月光如此说话,显然是给自己台阶下,顿时喜出望外,像一个溺水将死的人突然看到水面漂来了一根稻草,虽然抓住也没用,但求生的本能还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柳扶风频频点头道:“恩,正是,正是,身上实无它物,只好以梳子相赠,唐突佳人,见笑见笑。”
白月光依言收下,有几人见柳扶风梳子也可赠送,一一效仿,无外乎是佩玉、金饰之物。李又白浑不为意,都由他们去,心想,几个金玉能值几钱,如何比得上自己。也就心安理得的看着别人。
白月光命老鸨儿将收到的几样物件都送到二楼花弄影的闺房里,由她自己定夺。
白月光拿起厅子里诸人传上来的第一道题答案,对了答案,只有四人胜出,正是钱三通、李又白、陶自醉、柳扶风。
那道数术题本是奇门阵法变化中演化而来,虽是最粗浅的常识,但对从未涉足的人来说确也有些不易。这道题主要是按照阵法万变不离其宗的要诀衍化,九个方格中的数字相加,无论如何变化,最后都是十五。柳扶风的答案是:
(2)(9)(4)
(7)(5)(3)
(6)(1)(8)
这三行三列无论如何横竖斜直三三相加,都是十五。
其余三人也是这种答案,不过或是上下对调,或左右对调,总共四种答案,结果都是殊途同归。也就只有四人获得了最后争夺的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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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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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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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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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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