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赫利舍笑道:“纪大人,这陈天翔兵力处于弱势,林凯又是突然动袭击,获胜的却是大家都不看好的陈天翔。依你看来,这是为何呢?”
纪昀微微点头,正色道:“依纪某人看来,陈天翔绝不是无准备之人。那火药和驱动战马的炮仗,定然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只此一点,就说明他对场上形式研判清楚,准备得当。林将军的排兵布阵本是不错,处处与兵法吻合,已是上上之策。陈天翔却能洞察先机,预先制敌,奇兵突出,此其取胜原因之一。第二点,老纪我看来看来,陈天翔善于协调用兵,并能充分运用浙江和江苏营,取得良好效果。其骑营、步营配合相得益彰,堪称完美,其对军营的运用更是出神入化,似乎什么法子都能想到。其指挥三军协同作战的能力,屈一指,乃是大帅之才,在此方面,而相反的林将军略显死板,灵活不足,稍逊一筹。”
那一直沉默的和珅突然笑道:“纪大人,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依下官看来,陈天翔善用奇兵,这是不假,可他对兵法却是粗略的很,而林凯在这方面却是长项,若真上了战场,是奇兵管用,还是兵法管用,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琇書網
纪晓岚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赫利舍却是哈哈一笑道:“和大人未曾领过兵,自然摸不清楚这些门道。所谓兵法。乃以制胜为目的,表面上看,陈天翔似乎只是出了奇兵,偶然取胜,可这却是建立在他极强的预判和对全局的把握能力上,可以说,他是’洞彻了兵法,才能出此奇谋,这是最上乘的兵法。和大人多想想,便可清楚了。”
这几句话分明是在教训和珅。可赫利舍是什么人物,大清第一名将,军中威望无人能敌,场上诸位重臣当中,和珅忌惮他犹在纪昀和刘墉之上。闻听他言,虽是心中不乐,却也只是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皇帝笑道:“听几位爱卿所言。这陈天翔似乎颇多精彩之处。朕倒还想见他一见——”他话音方落,便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行来,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皇帝听得面色一变,怒哼道:“岂有此理!这些藏狗欺人太甚!”
众人听皇帝之言,似乎涉及到了藏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藏人的一举一动都牵涉着大清朝的安危,众人顿时便都安静了下来。连和珅也是竖耳恭听。
皇帝哼了一声道:“今日宫中有事,纪爱卿,和爱卿,赫将军,你们跟朕一起回宫商议吧。”
“遵旨。”众人一起答道。
銮驾启动,皇帝脸上带怒,心事重重,便要起驾回宫,赫利舍看的心中焦急,急忙朝纪昀驽了驽嘴,纪昀明白他心思,急忙道:“皇上,今日这兵演之事——”
皇帝脚步停了一下,道:“本想今日见见这林三地,眼下却是不成了。纪爱卿——”
“臣在!”纪昀急忙恭敬抱拳道。
皇帝沉吟一阵,开口道:“过几日,公主在京城选拔驸马,你便带着陈天翔也一起来京城看看吧吧。”公主选驸马?这个陈天翔有什么关系?纪昀心中疑惑,但见皇帝虎步挪动,已上了御驾,只得放下了心中的疑问,紧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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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赢了这一仗,皇帝总该接见一下我吧,靠,?陈天翔正在做梦,却见远处銮驾启动,群臣跟随,那皇帝竟是起驾远去,眼望着就要退下城楼了。
他心里一急,急忙策马向前飞奔,用力挥手道:“喂,喂,等一等,举旗子的,等一等!”銮驾哪能待他,甚至都无人看他一眼,三两下便走的干干净净。
“喂,老爷子,你不能走啊!”陈天翔在城楼下大喝一声,城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来理他?
陈将军心里恼火之极,老子辛辛苦苦打一仗,你不说一句话就走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祖宗,对得起你的良心,对得起我?
陈天翔又发出了一声巨响的怒吼“皇上————”
三日之后,纪晓岚独自起了一匹马来到了浙江大营,陈天翔一行人都出来迎接“纪大人,您怎么来了。
“陈小子,皇上让你三日之后速速去京城,参加格格选驸马,这是圣旨哦,我只是来传达的!“纪昀意味深长的一笑。
驸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那皇上上回看我演兵出色,就决定把她的女儿嫁给我么?呵呵,老子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不过老子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了!陈天翔邪恶的舔了舔舌头!
见陈天翔现在做白日梦的样子,纪昀无奈摇头,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道:“老纪我险些忘了一事,陈小兄,这里有你一封家书。”
“家书?”陈天翔瞪直了眼睛,竟然有人给我写家书?是月月?不可能!她纵是有千万种思念,这信也送不到徐渭手上。
“我的?”陈天翔狐疑的问道:“纪大人,你不会搞错了吧?”
“何曾有错!”纪昀笑着将书信交到他手上:“陈小兄一望便知。”
这老头,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望着纪昀消失的背影,陈天翔愣了半晌,这才将目光转到信签上。
他将那信封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却是空无一字,也不知道是谁写来的。匆匆将信笺拆开,便闻一阵幽幽的清香传来,他生性属狗,鼻子闻了几下,便嗅出些玫瑰香水的味道。
洁白的笺纸上寥寥数行,既无抬头,也无落款,他眼睛一扫,便见几行娟秀的小字:“尔出门在外,久无消息到来,吾心焦,曾数次寻我询问,我实在放心不下,写些书信送你。君心意我心,记挂太多,嘱你饥食肉,寒添衣,勿饮生冷,勿近生人,匆要与人争执,匆招惹年轻女子!家中大小事务安好,你便放心与藏人一战,匆要挂念家中。行走在外,安危第一,凡事不可冲动,三思慎行,不求达,但求安然归来。若这信笺到你手上,你便写个字回来,好叫人家放下心思,只言片语即可,莫要写多,惹我心烦。以上所嘱。你若心里有我,便须爱护自己,尽早归来。若是相忘,我便做鬼也不饶你!切记!”
陈天翔将这书信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这信里内容奇怪,似是关怀又似是恼怒,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一点看出来了,这信是林月写的,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样送到老纪手上的,难怪那个老头说是一封“家书”呢。
这信写的怪异,却也符合月月的性子,陈天翔仿佛看见林月灯下凝眉,愤愤娇哼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对自己深有不满,但是更多的是不舍。与月月相处长了,那感情已经是深的不能再深了,几日不见,想念的紧,他心里大是感慨,找来信笺,取出文房四宝。想也不想,刷刷刷的写上几行:“宝贝儿,我也想你了,照顾好自己”
这信果然是应了月月的意思,言简意骇,主题鲜明,他骚心作祟之下。也懒得再写,装好信封。叫来一个帐外守候的兵士,嘱托他送至浙江陈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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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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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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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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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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