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吗?”毕力克图见陈天翔气势非凡,心中也是微微一震,旋即问道。“这是一场遭遇战,对手是谁并不重要,我们相信我们的弟兄们。”陈天翔大义凛然的说道,旋即却是神奇的变出一个笑脸:“唉,毕大哥,这话你可不要当真啊,这就是场面上的话,走走过场、喊喊口号而已——对面那家伙是谁啊,如此不知死活?”他气势变了又变,叫人看不明白,毕力克图心中好笑,不上战场,还真不知道谁不知死活呢。这陈大人说话还真有意思。“对面那位是皇上前些时日派到赫利舍将军帐中做副将的辅佐将军,末将也没有见过。”毕力克图无奈的说道。“哦,如此说来,还没有摸透此人的底线,毕大哥呀,这打仗要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一会,你就····如此如此”毕力克图点点头道:“大人说的对。我们可不要小看了他,听说他是个武状元,熟读兵书,阵法熟练,胸有万千丘壑。近些时日在军中操练的阵型有模有样,赫利舍将军也赞他练阵有方。”真的是武状元?陈天翔微微一笑道:“你提供这样的信息很重要,不过他遇上我,那就是他倒霉了。我陈天翔在军营之中,手下弟兄们送我一个绰号,叫做心有千千结,日用万万套。哦,日用万万套这几个字,你懂么,毕大哥?”毕力克图见他脸上笑得淫荡,就知准不是什么好话,嗔他一眼,便当作没听见他的话般,略过了。“请将军训示。”周帅走过来大声道。陈天翔点点头,瞥了自己身上一眼,手下兄弟们都穿的威风凛凛了,陈天翔突然脱下了自己的战甲。“陈大人,你不用穿盔甲么?这可是皇上赐给你的呀”见手下兵马集合齐全,却唯有他这统帅一身便装没个正经,毕力克图忍不住眉头一皱,轻声问道。“呵呵。”陈天翔嘻嘻一笑。转身喝道:“周帅,取我自己的装备来。”“得令!”周帅催马上前,勒住马缰,双手恭敬送上一套行头。毕力克图略扫一眼,却见是一件白色的披风,和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羽毛扇。陈天翔将那披风套上,轻轻一抖,便猎猎作响甚是威风。他手执羽毛小扇,微微摇了两下,一副仙风道骨模样:“毕大哥,你看我这身行头怎么样?是像常山之龙,诸葛之亮,还是应梦贤臣?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什么常山之龙、诸葛之亮、应梦贤臣?”毕力克图没有读过书,自然也不知道,微一摇头,这人说话古里古怪,叫人听不懂。陈天翔肤色本就甚黑,这一做白袍小将打扮,却是煤渣上敷了点点白雪,望着甚是显眼。毕力克图忍住笑道:“将军,你准备好了么?”汗,林晚荣这才想起,这些根本就没有读过书,什么赵云和诸葛亮,还有《说唐传》和薛仁贵他们怎么可能听说过,自然没人认出这身行头,难怪方才嘱咐周帅去办的时候,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妈的,老子本来还准备上演一场“白袍小将”与“应梦贤臣”的好戏,这下却是成了笑柄,这作秀太他妈失败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陈天翔在数千将士阵前来回走了一圈,目光扫处,见众兵士脸上满是期待之色,陈天翔羽扇轻摇,微微一笑道:“诸位兄弟,知道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吗?”“兵演!”众人齐声答道。“嘶——”陈天翔身前一匹黑马前蹄跃起,却原来是陈天翔一刀把击在了马屁股上,黑马长长地嘶鸣压住了众人的声音,陈天翔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大声喊道:“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兵演!”众人又是一起喝道。“嘶——”又是一阵惊鸣,接着一股血光升起,冲起数尺来高,嘶鸣声噶然而止,那战马的头颅与身体刹那分开,却是陈将军手起刀落,见了血气。“演习?这是演习吗?”陈天翔手持长刀,刀尖上滴滴血渍顺序滴下,他双目赤红,杀气腾腾的道:“军人的字典里找不到演习两个字,这是战争,是你死我活,明白吗?”见了血光,经历了血战的老兵瞬间惊醒,浑身血液沸腾,顿时明白了陈将军地意思。陈天翔目光平缓,面无表情道:“我再问一次,我们要做什么?”“你死我活!”众人长刀出鞘,一股惊天的杀气瞬间迸发出来。陈天翔身后的书杰几人看的心惊胆颤,推演如实兵虽是没错,可这毕竟是演习,要照陈将军这个打法,那是真的要拼起来的。唯有毕力克图和阿巴泰看的心旷神怡,阿巴泰浑身热血沸腾,大叫道:“打他***。”毕力克图咧开大嘴,舔舔干涩地嘴唇道:“对了,仗就是要这样打,兵是在战斗中杀出来的,不是平日里花拳绣腿练出来的。”书杰忧心道:“毕大哥,照陈将军这样打,会不会出事?”毕力克图摇头道:“怕个鸟蛋,全军之中除了陈将军一人,其他人手中的兵器皆是枪无枪头,刀无开封,顶多是摔个断胳膊断腿、挨几棒子肺腑出血,死不了几个人的。藏人战力强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族内尚武,崇拜强者,内部争斗不断,这才有了如今的实力。书杰摇头道:“这一拼杀,纵是死不了几个人,但那伤损却是大大的增多了,会不会引起对方军士的哗变?别忘了,上面还有皇上和各位大人盯着呢。”毕力克图眼睛一瞪:“书呆子,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这是实战,不是演习,我老毕最佩服陈将军的就是这一点,军人字典里没有演习两个字。藏人会因为皇上和各位大人在旁边盯着,就对你手下留情?叫我说,这是给对方军士上课,经此一战,他们将来对上藏人才能少流血。”陈天翔听到身后二人的争论,却是一言不发,将那滴血的长刀扔给周帅,回默默道:“将这战马,厚恤葬了。”这一幕看的周帅目瞪口呆,这人变化也太快了吧,方才还在嘻嘻哈哈,眨眼之间就手起刀落,连眼珠也不曾动一下,什么叫彪悍?这就是彪悍?不打演习打实战,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军事思想,带有强烈的功利主义色彩,却非常实用,叫人心惊胆颤,却又热血澎湃。怪不得皇上会叫他来统领大军?周帅有些懂了。诸事皆已准备完毕,陈天翔神色肃穆的对周帅道:“周大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置办好了没有?”周帅道:“方才时间紧急,我找到的数量不多。不过那干草倒有的是!”他顺手一指,只见四周堆满了干草垛子:“这些是近几日兵演中战马的口粮,至少三天的。”陈天翔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周帅一惊道:“这,这如何使得?”陈天翔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狠道:“实战,什么都会发生。周大哥,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吧。”周帅领命去了,陈天翔这边整兵完毕,列队待发。我们伟大的陈将军将军正要发令,忽听对面一声炮响,接着便是一阵惊天的呐喊,数不清的兵马高举刀枪,如潮水般冲了过来。妈的,这就来了!陈天翔看了一眼,心中骂道,旋即觉得不对劲,他以不可置信的眼光,伸出指头一个一个数去,数了几个实在数不下去了,将那羽扇重重一砸,跳起来怒吼道:“操他***,上当了,这哪是一千人?这分明是五千人啊。”琇書蛧
“这是怎么回事?”站在城楼上,与纪昀,赫利舍一起观看演习的皇上见了眼前情形,忍不住眉头轻皱,悄声问道:“不是说好双方各有千人么,怎么武状元林凯将军这边突然多出这么些人马?”纪昀亦是疑惑不解,望了赫利舍一眼,老将军饱经风霜的脸上并无丝毫表情,沉声道:“一切贴近于实战,出现任何意外,都属正常,战争是不会讲条件的。这一点上,林凯做的很好,那陈天翔怕是要吃亏了。”皇帝听见几人谈话,顿时大有兴致的道:“哦?赫爱卿,纪爱卿,照你们如此说来,这兵马变动,竟是那林凯临时为之?尔等并不知情?”赫利舍抱拳道:“禀告皇上,兵者,诡道,林凯此举正合用兵准则,也出乎诸人意外,这一场实战,怕是会热闹的很。”皇帝脸上露出丝丝笑容,点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林凯能有此奇招,倒也不枉朕将他安插到老将军身边学习的一片苦心,很好,很好。纪爱卿,你认为林凯和你推举的那奇人之间,孰优孰劣?”纪昀思索一阵,抱拳道:“禀皇上,林状元用兵神奇,确有过人之处。但微臣推荐的这人,却也不是那般轻易被击败的人物,这一仗怕是有的打。”“要打。要好好的打。”皇帝大笑道,眼中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诸位爱卿,今日演兵却有此意外情形,让我等可以亲眼目睹我大清雄狮真刀真枪的较量,乃是百年难得一见,我们便在这里静观其变吧。”众臣见皇帝兴致高昂,便都轰然应是,又把目光放到了校场之中。纪昀焦急地望了远处一眼,只见远处林凯的五千兵马阵型稳健,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向对面攻去。陈天翔虽是处于劣势,但军中军容严整,并无丝毫盲动。他心里升起丝丝希望:陈小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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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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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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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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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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