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不是如此朕怎么会知道朕的大将军是对朕如何的忠心耿耿啊。”
“哈哈哈哈……”杨天仰头大笑,“就下地狱,本将也会带上你这个昏君做垫背的。”
“当真如此大胆,真当朕不敢将你斩首?”
“昏君,你以为这就完了,本将告诉你,本将的儿子已经率领二十万大军开赴临阳,此刻恐怕已经兵临城下。”
“是吗?看来将军还不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
茗帝笑得风轻云淡毫不在意,杨天却看的毛骨悚然。那种笑他看过太多遍,太清楚那代表的什么意思了。
“看来将军是真的不知道吧,令郎已经被擒,大军现在在慕容将军统领之下进宫,正要来诛杀尔等乱臣贼子。”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昏君,那么多年你还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还是把皇位交出来本将尚且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全尸?我想令郎已经有了全尸吧,就在将军你手起刀落之间,令郎就已经魂归地府。”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
楼敖宇似乎觉得还不是很有趣,一声令下就有人将那斩落的头颅抛向杨天,杨天颤颤巍巍的手揭开已经死了的人脸上的面具。随后一阵眩晕,几乎摇摇晃晃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在副将搀扶下稳住身子。
“你,昏君,你好歹毒!”
“与朕何干?众爱卿也都看到是将军你亲自送了令郎最后一程呢。将军如此大义灭亲理当嘉奖啊。”
杨天脸色白的可怕,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现在他脸上唯一能让人看得懂的表情就是仇恨。那是要把楼敖宇挫骨扬灰的决心,只是他还不知道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以杨天的谋略,他要逼宫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些准备,现在之所以有恃无恐,他还是认为他赢定了。
只要风柔雅落在杨宛书的手里,那么他们就可以不得一兵一卒轻松获胜,而且还能凭借风柔雅牵制风家。现在没有那个小公主在,这些事就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那时,即便他的第二队人马还未赶到,也是楼敖宇的死期。
五年来,他忍受着对杨宛书的思念,精心策划的局,也该结束了。
看着杨天那副模样,楼敖宇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很快那点同情就被理智代替。
自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杨天还带兵攻打锦华城。他所做之种种罪恶,已经是罄竹难书,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同情呢?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突然,一个浑身是血,隐约可以看见是一个女子狼狈不堪的闯了进来。楼敖宇看到那个身影一愣,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杨天身边。
“宛书,你怎么了?”
“爹,我……我们……”
看到自己最爱的女儿如此,杨天心中悲伤,走了几步靠近跌倒在地的杨宛书。
“啊……你……”
杨天奋力一挥大刀,而他面前之人却先他一步推开,大刀挥了个空。身体剧烈的摇晃让他不得不把大刀立在右侧支撑着整个身体。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女子,杨天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那女子在楼敖宇的示意下慢慢揭开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陌生的脸。
这才惊觉他着了楼敖宇的道,在想做什么,可胸口的位置血流如注,那匕首已经被拔出,可是伤口却慢慢的在扩大。显然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难道他们中间真的出了叛徒?
“你!!!”
作为一个将军,他不是死在沙场上,而是死在这宫中。从此这扰乱的罪名是定了,连带他的子孙后代都得一起背负逆贼的臭名,前提是楼敖宇会让他杨家留下后代。
半身沙场,半身高堂,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结尾,不得善终。
看着近在咫尺的宝座,杨天突然疯了一般不顾身上的伤,拖着沉重的身子用那把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宝刀支撑着走向龙椅。虽然只是几步路,可对如今的他来说,却异常遥远。
楼敖宇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杨天,好像龙椅上坐的是谁都和他没有关系。
旭阳宫被安静的有些死气沉沉的气息围绕,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天终于半走半爬的坐上了那个位置。
“哐当……”
宝刀从他手中脱落,而他却连挽留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啪啪……”
突然响起的掌声不是别人,而是楼敖宇。
“你……”
楼敖宇什么也没说,一挥手便有玉林军抬着一庞然大物而来,看他们沉重的步子,那东西应该分量不轻。他悠然的走到那庞然大物前,一下掀开了覆盖其上的金色锦缎。
赫然出现的是在场所有人都很熟悉的——龙椅。
杨天双目大睁,血从嘴角溢出,浑身忍不住发抖。左手慢慢抬起,伸着手指指向站在堂中的楼敖宇,可惜还没抬起,那只手就已经落了下去。
杨天已死,随他而来的军队被灭了的灭了,投降的投降,如此浩大的队伍,不出半夜的功夫就已经七零八落。剩下的便是心中不忿打算破釜沉舟,顽抗到底的余孽。Χiυmъ.cοΜ
大势已去,他们落网是迟早的事。
雅园前,楼敖宇看着那个疯了一般大笑的女子,眉头皱起。
可他并非因为她发疯似的大笑,而是因为发现楼渊在她手上。看着被血染红了前襟,如今正气息奄奄的楼渊,楼敖宇风平浪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怒意。
杨宛书的千人大队已经被吞噬,如今围在她身边的,不过百人,若非以楼渊为质,她恐怕早就被擒。
杨宛书很清楚,楼敖宇出现在这儿就代表她的父兄都失败了。一想到眼前这自己爱了半生的男人害的她家破人亡杨宛书心如死灰。
她知道今日她也逃不过和父兄一样的下场,活着的年头早就没有了。
她是不会让他好过的,虽然未寻得风柔雅,她手上的楼渊也是一张王牌,甚至是轻易就能牵动风家和东临的存在。
“放了他。”
“呵呵……你又何曾想要放过我?”
“若楼渊有什么事,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是么。”杨宛书看着脸上毫无温情的楼敖宇,身体颤抖,“这么多年,你可有片刻认真看过我?”
“你不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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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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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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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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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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