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兴奋地喊着徐阳,却未听到徐阳回应。转身一看,只见徐阳闭着眼低头揉着太阳穴。
徐阳通过电脑上的软件也可以分析出“老鼠出窝”这件事,但他却没有像阿乐那样兴奋。徐阳曾经最痛恨那些收割散户的庄家,如今他自己却举起了镰刀。
没错!
这支“董氏集团”的股票一切走势都是他指挥操盘的,不用看他都知道此刻的散户是多么的惨不忍睹。毕竟当镰刀挥下,收割的不止有老鼠还有很多很多麦苗。或者换个说法,要想看到老鼠就必须先割掉麦苗。
“嗨,老徐你没事吧!”见徐阳样子阿乐便走了过来。
徐阳抬起头淡淡的说:“没事!现在的情况如何?”
阿乐:“上午已经收盘了,和预期想的一样,一些老鼠仓的筹码已经松动吐出了不少,不过这里没有你想的那只老鼠。”
“这样啊!哎!继续吧!”徐阳摆了摆手。
阿乐看着徐阳的样子没说话,安静的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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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建男这些天都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董氏的其他人都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总之很忙碌的样子。
其实,他只是在盯着自家的股票而已。不过,今天的董建男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些坐立难安。
此刻,董建男正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嘴上还不停的发着牢骚:“跟老头子吵架都过去两三天了,这个股价一天一降,老头子还说是庄家洗盘!有这么洗的吗?只洗不拉升?在这么洗下去主力都跑了还怎么套现啊!”
“哎呀!你别转圈了,转的我都快吐了!爸不是说了你想怎么操作都行嘛,反倒是你犹犹豫豫的都两三天了也拿不定个主意!”
这些天董氏集团的股价就像被施了魔法,刚要涨起来就会有大额的空单出现,可当你以为他要跌的时候又莫名的长了上去。来来回回的实在让人头疼,在加上董建男优柔寡断犹犹豫豫的唠叨,不禁让坐在一旁的张静更加心烦。
董建男:“哎呀,你不懂,老头子嘴上说着不管,可我要是真卖了他肯定没完没了的唠叨个不停。”
张静:“那你倒是找准时机呀,你倒好就会墨迹。”
董建男:“我墨迹,你也没找到啊!你还会计师呢!”
张静:“我是会计师又不是交易员,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交易股票!”
董建男:“你看吧,你.....”
“哎呀!”
董建男话说到一半突然惊叫起来。
“你看你看,这价格又跌了!都跌到14块钱了,这可咋办!”
张静听着董建男的话也跟着过来看电脑。Χiυmъ.cοΜ
此刻,电脑屏幕上标着“董氏集团”的分时图上出现了一个长长的跳水线,最右边的交易明细也是一片翠绿。很明显,这支叫“董氏集团”的股票正经历着一波新的跳水式下跌。
“这可怎么办呀!”
张静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一位专业的会计师来说炒股确实不在她的专业范围内,她可以让一家公司上市,但如何交易这家的股票她实在是不行。
好在作为一名资深的职业经理人,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张静:“公司不是有专门的投资部,你把投资经理叫来,让他给你分析一下,听听他怎么说。”
“对呀,还是老婆你聪明!”
说着,董建男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说道:“给我把投资部投资经理叫上来,现在!马上!”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没多一会,办公室的门便被轻轻叩响。
“进!”
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拉开董建男办公室的大门,又小心翼翼的将门虚掩上,接着向前走了两步。
开口道;“小董总您找我?”
“啊,对,那个那个...老曹!”
“是,小董总您说。”
“老曹,你来看看我们集团这股价,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上蹿下跳的,前阵子涨的那么好,这几天怎么就不行了?还能不能涨回去?”
面对董建男连续不断的问题,这个叫老曹的人一点也不慌乱,他没有上去看董建男的电脑,而是向前走了几步,平稳的回答道。
“小董总,我们公司现在的股价是略高于市场估值的,从近期的交易情况看可以明确,是被庄家资金盯上了,前阵子大幅上涨可以确定就是他们故意拉升股价,目的就是配合这两天高位出货离场的,所以这两天的价格才这样上蹿下跳的。如果是出货的话那肯定不会再涨到前期高点了。”
董建男:“啥?出货?那岂不是这波就完了?”
“是的小董总,不过也有可能是洗盘吃货,但是按我们集团流通的股比算,很难有人能吃的下这么多股票,所以我觉得洗盘吃货的可能性非常小。”
董建男:“既然如此,那我要想套现就得趁早出手了?”
“是的呀小董总,如果等庄家资金都走了,很难有散户能一下接住股东抛出的货量,这样势必会让股价出现恐慌性下跌,套现的利润也就少了,除非套现前在找庄家把股价炒上去,即便如此套现的成本也会很高。”
董建男:“恩,曹经理,我个人有些小事想请你帮忙,你看......”
“啊?!能为董总办事我曹某人求之不得,定效犬马之劳,我对董总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
老曹一顿马屁还真把董建男拍的心花怒放,语气上不经意间缓和不少。
“这个,我知道啦!不过这事你得守口如瓶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否则......”
老曹:“董总放心,我嘴很严的。”
董建男:“恩,是这样的,我个人账户有些董氏的票要套现,差不多1千万股左右,两天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1个亿的现金。”
“这个......”听了这要求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老曹有些为难了。
董建男:“怎么有困难?”
“董总,按照监管机构的规定股东减持比例达到3%是要公示的,而且这么打资金我一个人弄不过来呀。”
董建男:“人上你放心,去找两个你信得过,嘴巴严的帮你,另外,你部门总监那头我会打招呼的。至于监管机构的公示,还有如何把股票变成现金,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我这看结果!明白了吗?”
“这......”老曹有些犹豫,站在那紧锁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过最后还是狠狠点了点头。
“请董总放心,我这就下去准备,保证完成任务。”
董建男:“恩,去吧,需要操作的账户稍后会发你邮箱里。记住一定要保密!”
老曹再次诚恳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这老曹确实有些实力,曾毕业于名牌高校,当年以管培第一的资格进入了董氏,只可惜在董氏这样人才济济的大集团很难显山漏水,因此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他也只到了中层而已。如今已是一脚踏入中年的门槛他发自内心的想抓住这次机会,他期待着自己职业生涯新的开始。
在老曹废寝忘食、专心致志、满怀期待的为董建男完成套现的同时还有一个人与他一样开心。
那就是徐阳,这些天徐阳与老曹一样的废寝忘食。当老曹兴冲冲的将成果向董建男汇报的同时,徐阳也不紧不慢的拨通了丁颖的电话。
“颖姐,大老鼠打掉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啦!”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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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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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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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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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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