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清秋翻了个白眼,“这位道长,你说我是妖孽,有什么证据?没什么证据,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若是告实了,可要判你……额……”
她并没有这个时代律法方面的知识,于是一时卡壳,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身边的男子。
后者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如果罪证确凿,当处以拔舌之刑。”
老道士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声嚷道:“公子莫要被这妖孽骗了,贫道可是修行得道之人,怎么会口出妄言?”
“修行得道之人?不知道长现在是什么道行,可否施展一两分,让我开开眼界?”葛清秋面露惊奇,好奇地问道。
道士哼了一声,故作高深道:“要不拿出几分真本事,你这妖孽怕是不知道厉害!瞧着!”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来,也不见他用火镰火石,就那么用手指握着符纸又搓又捻,那杏黄符纸的一角,却忽的冒出了个火星子,接着,整张符纸就翻卷着燃烧起来。
转眼,就烧成了一滩灰烬,落在地上。
他洋洋得意道:“如何?贫道连云子,乃是京西真岳观的观主,平生所学,繁杂非常,像什么捉鬼驱邪,油锅洗手,那都是信手拈来,岂是你一个小小妖孽能知晓的?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陆长风的面色也有些凝重。
他虽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看见这一幕,也有些心惊和诧异。
“这人怕是有些手段,不好对付。你若是现在服个软,我自有办法,让你干干净净抽身,如何?”他低低向女子道。
葛清秋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似笑非笑对道人开口,“先不说我是不是妖孽,但小女子不才,也曾得了些机遇,学了些本领,正好遇到道长这样的高人,实在手痒的很,正好与您切磋一二如何?”
她下巴微扬,给人一种冷冽的俯视感,让老道士心里倒是打起了鼓。
只是眼下聚集了不少人,若是临阵脱逃,那恐怕传出去,更为丢人。
旁边还有汉子高声怂恿道:“道长上啊,咋不上呢?一个小女子,还不是随随便便就斗倒了?”
连云子骑虎难下,一双三角眼咕噜噜转了几圈,应声道:“好,比就比!不过这样光斗法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添点彩头啊?”
女子眉梢一挑,笑道:“道长想要什么彩头?”
老道士嘿嘿一笑,“我修行之人被你惊扰,少说也要赔偿个五百,不,一千两银子才够吧?”
“行啊,我应了。我要是斗法输了,就给你一千两银子!”葛清秋杏眸微眯,冷笑道。
见她上钩,道士眸中一喜,却听女子又道:“我出银子没问题,但这比试要公平吧?我看道长一身清贫,又能拿出什么彩头,跟我这一千两银子等价呢?”
连云子一噎,他身无分文,这才为了钱财来毁葛清秋的名声,哪有什么贵重东西能拿出来做彩头啊!
有认识老道士的人,笑着揭他老底,“连道长喝酒都要赊账,拿得出来才有鬼呢!”
连云子恼羞成怒,叫嚣道:“懂不懂什么叫财不露白?谁家贵重东西摆在外面?有本事,你倒是把一千两银子抬出来!”
葛清秋一时还真棘手了,她忘了,自己也没银子啊!
陆长风在旁边看着,终究见不得她窘迫,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拍在马车上,似笑非笑道:“一千两银子,我出了。”
葛清秋诧异的看他一眼:没想到这位贵公子虽然有些傲娇,实际上古道热肠,居然能为自己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仗义疏财,颇有君子之风呢!
正考虑要不要道谢,却听男子带着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加把劲,这一千两银子是借给你的,要是输没了,本公子就把你卖了抵债!”
葛清秋顿时翻了个白眼。
什么君子之风,刚才绝对是自己想多了!
老道士头上冒汗,忽然灵光一闪,高声叫道:“我有真岳观!那是我家祖师爷传下的产业,我要是输了,就把这座道观抵给你!”
葛清秋嘴角抽了抽。你家祖师爷要是知道你这么败家,晚上不会托梦抽死你吗?
又听陆长风低声道:“我曾经见过那座道观,虽然破败,但是面积不小,抵得上一座三进的院子,按照上京的地价,也值七八百两银子了。”
葛清秋心中一动,自己穿越而来,前途未卜,岂不是正应该准备一个落脚的地方吗?
这真是想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她不由甜甜笑了,“道长,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啊!”
斗法不是说斗就能斗的,老道士说他要准备一下,正好葛清秋也要准备一些材料,于是,两个人约定一个时辰后正式开始。m.χIùmЬ.CǒM
待葛清秋买完东西,又处理了一些材料,眼看着一个时辰快到了,这才匆匆赶回去。
她姿态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连云子先来。
连云子定了定神,请了周围的人搭把手,将早就准备好的两口油锅架了起来。
他亲自从道观里捧出油罐子来,倒了满满一锅油,吩咐一声点火,柴火熊熊烧了起来,没有片刻,油锅已然咕嘟咕嘟滚开了。
旋即,连云子则一脸淡然,将手放进滚开的油锅中,只神色微变,却不见痛苦之色,甚至还慢条斯理洗了几下,然后将手拔出,毫发无损,只是微微发红,上面还滚着一层油。
气定神闲的做完这些,他大踏步给众人看,最后一圈绕回去,在惊叹中满意回头,还以为能看见葛清秋崇拜或者惊惧的眼神,没想到人家连眼神都欠奉,径自从马车上搬下一桶油来,倒进另一口锅了,显然是打算杠到底了。
陆长风在女子旁边静默站了许久,此刻忍不住低低出声道:“虽不清楚那道士的把戏,也许是有两分道行,你一个姑娘家,若是把手伸进去,到时候痛的可是你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不要逞强。”
葛清秋瞥了他一眼,轻笑道:“放心,我绝对比那神棍道士玩的漂亮。”
陆长风一时无语,这女人,能不做抓住重点!
但是隐隐的,他又觉得女子既然现在还有心情跟自己插科打诨,应该是胸有成竹的。
没过片刻,葛清秋烧的油锅也咕噜咕噜沸腾了。
她没有连云子那么多戏,只是不疾不徐将手伸进去,动作优雅地洗了手,而后十分冷静的将手抽出来。
单是这份从容的气度,已经比连云子胜过了不止一筹。
更令人惊叹的是,刚才道长的手抽出来之后,被烫的通红,但她的手,却依旧白皙如初!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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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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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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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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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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