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是这个废材回来啦!”
“妈啊,她竟然没有死?命还真大!”
“可不是嘛,没有听过陷害遗千年嘛!这回犯了那么大的错,赵府早就没有了她的容身地方,她还敢回来!”
赵沐虞一迈进赵家房门,就听见了尖锐的讨论,柳眉一敛,冰冷的目光迎向一帮侍女。
“赵沐虞,你还有脸回家嘛?赵府的脸都给你丢光啦,倘若是给公爷知晓你回来,只怕要拿着棒子赶你出去呢!”其中一个年少点的侍女,一副尖酸寡薄的嘴脸,向着赵沐虞大声斥责。
赵沐虞本已抬步向着自个的庭苑走去,哪想到突然给一个侍女挡住了去路,张口便是枭狂十分的语气。
“滚蛋!”赵沐虞斜睨她两眼,低沉的两个字透露着极其的不耐。
侍女惊的扬眉,立马来了火气,怒道:“你说什么?你个废材竟然也敢叫我滚蛋?”
说道,侍女气的便要扬着手掌呼到赵沐虞的面上。
赵沐虞柳眉一蹙,眼中寒光闪现,猛然一下子抓住侍女的手臂,使劲用力朝外一撇,就听咔嚓两声,侍女立即疼得嘶吼了起来。
盯着侍女疼的煞白的脸庞,赵沐虞冰刺般森冷的话语慢慢溢出,话语淡漠,气场却惊人不已。
“在赵府位份最高的是本公主,你口中的公爷还没资格赶本公主出门,而你一个小小侍女,以下犯上,更是诛灭九族的杀头重罪!”
杀头重罪几个字眼给赵沐虞咬得有一些重,立马吓的一干侍女抖了下身躯,刚还自得的脸庞刹那间面若土色。
以往赵沐虞给他们欺凌惯了,他们还向来没有正眼看待过她的身份问题。现在被忽然提起,竟然生出一抹畏怯来。
赵沐虞看着那几张熟悉的面容,不由记忆起原身主人受到那些个侍女欺凌的场面。
回忆之中,原身主人每一次受到欺凌都是身旁的侍女鸳鸯与李姨娘出面制止,结果总是给那群侍女打的惨兮兮的。
想到那儿,赵沐虞怒的一下子攥上了侍女的脖颈,眼睛浮上厉色,话语沉得惊人道:“说!鸳鸯与李姨娘在哪里?”
起先赵沐虞给人陷害入牢,鸳鸯与李姨娘就给赵镇南关了起来。
这么多年,赵沐虞孤苦伶仃,处处给人欺凌,仅有那两个侍者是忠心耿耿照看她的,现在她已然回来,便不容许任何人再来欺凌她们了。
侍女给她攥的几乎不能呼吸,脸色煞白如纸,两颗小眼珠由于害怕瞪得浑圆,艰难的说道:“在。在柴屋里!”
赵沐虞闻言,猛然松开侍女,循着回忆朝柴屋奔去。
柴屋内一片狼藉,地面上血迹斑驳,而鸳鸯与李姨娘就倒在血泊之间,奄奄一息。Χiυmъ.cοΜ
赵沐虞见此,心里一紧,急步上前把他们扶起道:“鸳鸯,李姨娘,对不起,我来晚啦。”
鸳鸯与李姨娘还有一抹神智,二人听见赵沐虞的话语,垂着的脑袋突然扬起来,惨白的脸色涌上兴奋色彩。
“大。大小姐!是。大小姐啊!!!”鸳鸯最早晃过神来,激动的叫了起来。
李姨娘却是有一些不敢相信,呆滞的望着赵沐虞,迷糊道:“我必定在做梦啊。不可能是大小姐,大小姐早已给这群歹人祸害死了啊。”
一个弱女人给人关押进监狱,定然要承受各种刑罚,哪可能活着出来!
鸳鸯到底是年少体壮,看到赵沐虞后多了几分生气,开心得哭泣了起来道:“李姨娘,是大小姐,确实是大小姐,咱们的大小姐回来啦。”
李姨娘闻言这才清醒不少,不由得抚摸上赵沐虞的脸庞,感觉到后者的温度,枯老的脸轻轻抽搐道:“确实是大小姐,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否则婢女真不知晓怎么向大成公主交代呐。”
说起来,这位李姨娘还是大成公主当年的贴身婢女,对大成公主忠心耿耿,大成公主死后,李姨娘就来伺候赵沐虞了,对赵沐虞来说,她便是母亲般的存在。
赵沐虞瞧着二人创痕累累,蹙起眉梢,低声道:“我们先回去,给我瞧瞧你们的伤。”
回到暖阳楼,赵沐虞换了套衣服,为李姨娘与鸳鸯清理了创口,眨眼间就到了夜晚。
正在此时,暖阳楼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小姐,公爷有请。”门外站立着一个青年女人,侍女打扮,神情狂傲,口气更是强硬的不容驳斥。
赵沐虞轻轻怔愣,心间浮上几分讥笑。
没想到她还未找那老混蛋算账,老混蛋反而找上门来啦。
也好,她便去会一会那个把赵沐虞推入地牢的亲生爹爹。
从暖阳楼一路走来,赵沐虞发现赵家虽说没金碧辉煌的奢华装潢,但是也有大成公主府邸该有的气派,只不过自从大成公主离世后,这儿便完全成为了赵府。
说起来,身子主人的爹爹原来只不过个不起眼的裨将,之后娶到大成公主才飞黄腾达,连带着赵府的势力也逐渐壮大。算起来,赵府全都是靠着大成公主的身份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可是赵府狼心狗肺,居然那样对待恩人的小女。
赵沐虞愤愤的想着,不知不觉便已来到了前殿。
放眼望去,殿上坐满了人,而坐在最上面的青年男人,想来就是赵沐虞的爹爹,赵山墓本人了。
此人一身墨色华衣,身躯魁伟,面庞端正,全身散发着煞气。
“赵沐虞,给我跪着!”一阵近乎怒吼的咆哮,振聋发聩,猛烈的威势迎面而来。
大殿上的几个姨娘也给那森严十足的气场,惊得抖了下身躯。
赵沐虞却是挺直着脊背,全无畏怯的正视着赵山墓愤怒的眼神。
“爹爹,我何错之有,为什么要跪下?”清冷的话语漠然十分,倒透露着对赵山墓不服气的反问。
赵山墓当下怔愣,脸色闪过错愕。
那个一直胆小懦弱的小女竟然公然反问他。
此前听静怡说赵沐虞出牢后像变了一个人,如今看来,确实有这事。
“今天你当着皇子的面供出你小妹,令你小妹当众难堪,这般不顾及姐妹情谊,莫非没有错嘛!”赵山墓义正言辞的高声斥责,惹得赵沐虞讥笑连连。
想来赵静怡颠覆是非的本事,是遗传了赵山墓本人呐。
她什么事情没做便给人冤枉,下了牢狱,如今讲出实情,反而成了她的错啦!
这世上难道还有道理可言嘛!
赵沐虞嘴角轻扬,嘲讽的笑容十分刺目,落在赵山墓布满阴霾的眼瞳里,似是一根刺扎入心脏。
“爹爹,说我不顾及姐妹情谊,那敢问你顾及过咱们的父女情谊嘛?”赵沐虞的反问铿锵有力,弄得赵山墓表情微僵。
这下子他是给堵得哑口无言,反而是他右下方,身着紫色锦衣的青年女人面露愤怒,为赵山墓解围:“赵丫头,你好大的胆量,竟然跟爹爹顶嘴,这便是你身为赵府大小姐的教养嘛!”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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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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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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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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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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