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最好了。”他偎在我的怀中。
“晨晨是不是没事做啊?”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小玩意儿,比较适合小孩子玩儿,在我离开后他可以自己玩,其实还有点小私心,想让郑晨看到它就想到我,这么可爱的小孩儿。
“那我们去找工匠叔叔好不好?妈妈送你一个礼物。”
他一听我要送他礼物,眼睛立马亮起来了,抱着我的胳膊直催我:
“好啊好啊,妈妈快带晨晨去吧!”
我和他在小婵的带领下到了工匠的院子里,工匠正在做东西,见我们进来了,站起身:
“二少奶奶小少爷好。”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说。
“不知二少奶奶有什么事儿?”他问。
“我想做个东西。”我就把滑板的构造给他说了,他一听就觉得新奇:
“二少奶奶的想法总是闻所未闻,但是却新巧得很。”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放下手头的活,开始着手做滑板,郑晨新奇的看着工匠。
“妈妈,滑板是什么?”
“滑板是一种玩具,你踩在它的上面,然后借助腿部的力量使它行驶,它不单单是玩具,可以锻炼你的平衡能力。”我耐心的解释道。
“哦。”他已经等不及了。
终于,在我无数次感叹工匠手巧后,滑板诞生了。郑晨一看就爱不释手,抱着滑板端详了半天。
“妈妈,这怎么玩儿啊?”郑晨心急的问。
“这样……。”我站在滑板上,给他做了一个示范,聪明的他一看就会,马上就学着我做起来了,因为是初学,再加上他的年纪小,所以站不稳。我不得不扶着他。
“二少奶奶真是让我们自愧不如。”工匠说道。
“没,我只是想出来了,而正真做出来的是你们。”我说道。
“您想不出,我们哪能做出来呢,小少爷遇上您,真是有福了。”他说道。
我没有再说话,就带着郑晨和小婵出来了。
“少奶奶,为什么你那么聪明,总是让我们感到新奇呢?”小婵问我。
“因为聪明,所以聪明啊!”我笑道。
“耍赖。”她跺跺脚,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没了最初的拘束。
“呵呵,我就是耍赖,你能奈我如何?”我心情舒畅的走在前面。
“少爷好可怜。”她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还可怜呢!我又没欺负他。”总是他欺负我。
“哈哈,真好玩儿!”郑晨开心的说道。
我和小婵相视一笑。
到了屋中,郑韵远正在灯下看书,郑晨迫不及待拿着滑板跑向他。
“爹爹,你看,妈妈送我的礼物哦。”
“这是什么?”郑韵远不解的皱起眉头,看向我。
“这是滑板,可以这样玩。”他说着就滑了起来,不小心一个闪身,险险跌倒,我和郑韵远连忙扶住他。
“滑板不但可以玩,也可以在玩的过程中锻炼他的平衡能力。”我接着说。
“哦。”他不像平日里那样开玩笑夸我,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不懂他在想什么,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我也懒得去猜,心中也不是太气了。
郑晨玩了一会就累了,我帮着他脱去衣服,看着他睡下,我给郑韵远泡完脚后,又洗了澡才躺在郑晨的旁边。郑晨嫩嫩的脸上过着满足的微笑,不知道我走后他是什么样呢,再也看不到他撒娇了,忽然有点揪心,在他的脸上亲了亲。一偏头,郑韵远专注的看着我,
“今天白天我真的是开玩笑的,别生气了。”
“我才没那么小气量呢!”我说,其实真的不生气了。
“是啊,娘子才没那么小气度呢!”他借我的话夸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命定之人是怎么回事?”他问我。
“就是给你看病的老道告诉我的,除了他谁也不能嫁的人。”我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嫁给我了呢?”
“那只是暂时的,再说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啊!”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
“如果根本没有这个人呢?”
“不会,老道说有。”我快速的回答他,也是坚定自己的信心。
“没有也不会赖上你的。”我开玩笑。他在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觉吧!”我闭上眼睛,感觉灯熄了,就睡过去了。睡梦中,感觉有人怀住我,下巴贴着我的头顶,暖暖的,很舒服,我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就沉沉睡去了。早晨起来,发现郑韵远和郑晨都起来了,两人正在聊天,看着他们俩的身影,忽然觉得早晨如此美好。想起昨晚的温暖,估计是郑晨吧,我笑笑。
“妈妈懒懒。”郑晨趴在我的身边。
“是啊,妈妈比晨晨起的晚哦!”我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郑韵远一直微笑着看着我们俩,看着晨光中他的微笑,我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起床吧!”他笑着说。
我对他做个鬼脸,惹得郑晨大笑,他无奈的摇摇头,我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宠溺,没错,是宠溺,这让我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跳又加速了。不过,又有什么用呢?不属于我的终究不属于我,我不可能赖他一辈子。
吃过早饭,郑晨就被接走了,去换衣服。我翻着书,忽然郑启走进来了:
“少爷少奶奶,左相来了,请你们二位去前厅。”我看了郑韵远一眼。
“轩茗就别去了。”郑韵远起身。
“我也要去。”我说道。本来是不想去的,但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听话。呆在这儿。”他说。我才不管,阻止我去,肯定有事情。
我跨出门,看着郑启:
“带路吧!”
郑启无奈的看着我们俩。郑韵远沉着脸走了过来,我跟上他。
到了前厅,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那儿,应该是左相,旁边还坐着郑家大嫂,她一见我进来,冷哼了一声,脸上有得意之色,好似捉住了我的小辫子一样,我直接无视她。
“见过左相大人。”郑韵远行礼,又对他大嫂行了礼。
“嗯。”那人看向我。
“这是……”
“你好,我是白轩茗。”我对他说道。
“你就是给我的贤婿冲喜的那个人?”他问道。
还没嫁女儿呢,就是贤婿,我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不过,他一听就是那种很不讨人喜欢的人,好像我给郑韵远冲喜是多么大的荣幸,连带还占了他左相大人的光。
“是。”看在他年纪大上,我不计较。
“贤婿的病也快好了,你我两家的婚期也快到了,这次我来是商量婚事的,既然你们都在这儿,我就把话说开了。”
他看向我,
“这位郑二少奶奶,你对贤婿的病好转付出了很多,虽然你先于小女嫁到郑家,但是郑家二少爷和小女有婚约在先,所以小女理应是正室,至于你,我想贤婿会给你一定的补偿,再者,老夫子认为小女不是刻薄之人,你们二人应该会很好相处的。若你执意不答应,我想我会采取必要的措施,小女的嫁入,可以使我们两家的关系更密切。”
他说了一大堆,意思就是让我做小,呵呵,我本就没在意名分,何必受你胁迫呢!古代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虽然这个王朝较开放,但还是“重农抑商”,左相和右相与郑家联姻,是因为郑家的声望较高。
“夫君,你说呢?”我转向郑韵远,从开始到现在,他一言不发。我不是非要问出什么,只是有点期望,期望他说出的话可以让我觉得这些天在郑府待得很值,哪怕是一句维护的话。我看着他,心想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轩茗,你先回去。”他半天才说。
我忽然笑了,是啊,怎么可能说出维护的话,虽然我相信他不是趋炎附势的人,但是这毕竟关系到郑家的利益啊。
“是谁前几天还很嚣张,到头来也不过如此。”方代珊冷嘲热讽。
我没看她,对着左相:
“左相大人,谁是郑韵远的正室与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只是基于由原给他冲喜,并无意争得名分,现在既然你说出来了,我也把话说明了,你与郑家的什么关系都不关我的事儿,对于我和郑韵远的婚姻关系,我会解决好的。现在,请你们继续谈,小女子失陪。”说完我就走了出来,没理会身后人的表情,郑家大少爷把给我的报酬托付给大叔处理。
去大叔的院子的路上,我想到了郑韵远刚才的那句话,我又有什么立场要求他做这做那呢,毕竟相对于我们二人,对方只是过客吧!可是我的心为什么有些难受呢?算了,“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离别总会惆怅的。
“大叔。”我喊道。
“丫头,干什么来了啊。”大叔慈祥的说,大娘也出来了。
“来看看你们啊。”鼻子酸酸的。
“呵呵。”
“大叔啊,我以后估计不能来看您和大娘了。”我强笑着。
“怎么,要走吗?”大叔急急的问。
“嗯,当初不是说好的嘛,郑韵远病好了,我就离开,现在两个月期限到了。我该离去了。”好伤感,这么慈祥的老人。
“是不是左相说什么了?”他问。
“不是,是我想离去了。我来一是向您二老辞行的,二来是拿郑家给我的钱。”
“哦,你来。”大叔领我到账房。
“丫头,你离开后去哪儿啊?你又不认识人。”大叔一边从账房支钱,一边问我。
“我在京城认识朋友,我去他那儿。”
“哦,那就好,你若没地方去,我帮你找。”大叔说。
“谢谢大叔,不用麻烦了。”我吸吸鼻子。
取钱到大叔的院子,一共是五百两,我只拿了二百两,剩下的三百两给了大叔。
“大叔,这些钱是我给您和大娘的,谢谢这些天对我的照顾。”
“这怎么行,你还是拿着吧,我们又不缺,倒是你在外需要。”大叔和大娘推辞,两人眼睛也红红的。
“拿着吧。”我去宁阳那儿,不信他不养我。
正巧郑启进来了,郑启是大叔唯一的儿子。
“郑启过两年就娶妻了,正好需要钱。”我开玩笑,冲散了离别的伤感。
“呵呵。”大叔他们笑了,郑启闹了个大红脸。他们倒也再没推辞,就是让我多小心。
“大叔大娘,以后有空就看看郑晨吧,小孩子挺让人心疼的。”我对他们说。
“嗯,”
到了清韵园,我不舍得看着这儿的一切,落英缤纷,花香阵阵,都很美好。舒一口气,罢了,离开就离开吧。还要解决和郑韵远的关系呢!郑韵远还在前厅没回来。
我铺开纸,提笔写休书,毛笔字我还是练过几天的,虽说不上好看,但也不是太难看。在古代,只有男方休女方,可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也不希望他休我,只好我休他了。让小婵给我收拾衣服,还是那些我原来的,除了身上穿的这一件,我不会带走那些郑家给我的衣服。
“少奶奶,你要走了吗?”小娟和小婵问我,两人都有些伤感。
“是啊,我本就不是你们的少奶奶,你们正真的少奶奶是过几天进门的左相家的大小姐。”
“可是,在我们心中,你已经是少奶奶了。你对我们那么好。”她们两人有掉眼泪的趋势。
“都快嫁人的姑娘了,还这么爱哭,别伤感了,或许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呢!”其实我也忍不住想哭。
她们都红了脸,却没那么伤心了。小婵继续收拾衣服,我让她顺便把那支步摇也包上,毕竟是生日礼物嘛!也是在郑府的见证。小娟则跑出去了。
休书写好了,签上我的名字。
“妈妈,你要走吗?”郑晨放开小娟,急急扑到我的怀中。
“嗯。”我抱着他。
“可妈妈是晨晨的,为什么要走呢?”他哭着问我。
“因为妈妈有事要做,所以要走。”忍了好久的眼泪流下来了。
“妈妈还会回来吗?”他问我,小嘴嘟着。
“晨晨要乖,好好听话,妈妈不能来看晨晨的话,晨晨就来看妈妈哦!”我抬起头逼回眼泪,看到郑韵远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那妈妈不能骗晨晨哦。”
“嗯,妈妈和晨晨拉钩,绝不骗晨晨。”我和他拉钩,他才看上去放心了,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过了一会儿,我松开他站起来。
“那,这是休书,我白轩茗把郑韵远你休了。我和你以后不再是夫妻关系了,或许可以做朋友的。”我对郑韵远说。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但我没看见。
“休书!”门口传来了声音,是越泽和杜哲翰。
“怎么回事?”他俩问道。
我没说话,郑韵远会向他们解释的。
“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轩茗的花茶呢。”他们再没追问,而是对我说花茶。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不用感谢的,我们是朋友嘛,再见。”说完我就出了门,郑晨在后面哭着:
“妈妈……”
“少奶奶……”小婵和小娟哭喊道。
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到郑晨那流泪的小脸就舍不得走了。一路上不断有人向我问好,我只是点点头。出了郑府的门,看着那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郑府”,想起了第一天来这儿,仿佛是昨日的事,而今,我却要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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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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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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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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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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