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虽然你们现在已经领证了,但毕竟没有办婚礼,所以在婚礼前优优还是在家住比较好。”
没想到这个问题是我爸先开的口,既然开口了何皓臻也不能有异议。果然,他说:“爸,妈,从小我父母离异,后来各自组建了家庭,我的成长中也没有太多长辈的提点。还好现在有了你们,我听你们的。”
我也听我爸妈的话,可是婚礼,我没想过要办。“爸,妈,关于婚礼,我希望你们可以听我的。我不想办婚礼。”我爸妈疑惑地看着我,连何皓臻都不敢相信。我接着说,“何皓臻的父母有各自的家庭,工作忙,离这边也远,他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表弟在这边,以后我们有时间去看看他的家人就好。所以我想我们一家人吃个饭就好,就不用大张旗鼓了。是,我是个女孩子,以前也幻想过种种美好的婚礼。可以现在,我不是个小孩子了,我不在乎房子是什么样子,婚礼是什么样子,我只在乎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是对的,那就足够了。”
我爸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妈说:“那明天去买点喜糖给亲戚朋友分分,让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免得被人说闲话。”
何皓臻眼眶微红,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吃完饭何皓臻和我一起去我的房间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带几件衣服就够了,反正过两天过年还是要回来。他坐在我床上看着我忙忙碌碌的往行李箱里放东西,说:“你要去河北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看着你忙活着打包,那时候……”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及时打断了他,才不要回忆那时候的事呢。
他偏偏不听,“那时候你……”
我气急,又把“那个什么东西”丢了过去。他也没躲,“那个什么东西”特别准的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笑道:“对,就是这样,怪不得你不让我说,原来是想重演一遍。”
“何皓臻你太不要脸了。”我扑过去咬他的脖子。
他顺势倒下搂住了我,说:“看吧,我就说你就知道窝里横。”
我不服气,“我就窝里横怎么了?”
“那今天晚上回去我就给你搭一个窝,让你随便横。”他说得暧昧,然后过来吻我。
我一偏头,他吻在了我滚烫的脸上。我一边掐他一边说:“我才不跟你回去呢。”
“真的吗?我不介意你在这里横。”说话间,手已经伸进我的衣服里。
我浑身一颤,靠,挠痒算什么英雄好汉。不过虽然是这么想,嘴上却忍不住求饶,“我回、回、回……”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乖。”
临走前,我妈给我们打包了好多菜,还把她闲来无事包的馄饨给我们带上,如此,我们即便是不出门这些都能够吃到过年了。
路上我还跟何皓臻提议说明天一早一起去跑步,他说看情况。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怎么还要看情况呢?”
“我怕你反悔。”
我怎么会反悔,我这么多年坚持跑步多有毅力呀。
回到家,我在收拾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何皓臻从后面抱住了我。“你对工作有什么打算?”
关于工作,我也不是没想过,“等过了年就开始找。”
“我是做人事的,我给你分析一下,你现在的处境很尴尬。”我疑惑,转头看他,他接着说,“你现在是已婚人士了,但是没有孩子,所以用人单位肯定会考虑你上班没多久就要休产假这个问题,这样会给人家耽误工作的,即便你再能干,用人单位也不愿意用你。”
我一想也是,他说得是有道理的。“所以,那我怎么办?”
“我建议你生完孩子再去找工作,这样会抢手许多。”他说得很正经。
“也是,可是……”我突然反应了过来,“说来说去,你……”
“我爱你。”
好了,本来还在想怎么跟他说谁睡主卧谁睡次卧呢,这下好了,一起“窝里横”吧。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意识里只记得他一波猛过一波的攻势,我无力的求饶,以及在他的要求下喊着他的名字,说着我爱你。早上醒来,发现眼前是一具□□的身体,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想起了昨晚的事,突然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是何皓臻,不是别人。我动了动,发现浑身酸痛,脸又开始发烫,于是向他那边挪了挪,脸贴着他的胸膛。
何皓臻应该是早醒了,可能是怕吵醒我便一直没动。因为他说话很清明,并不像是睡意朦胧。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糟了,八点了,我们还要去跑步呢。”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起床都困难,更不用说跑步了。他昨晚就想好了,怪不得他说怕我反悔呢。哼!我气得在他的胸膛咬了一口,听到他“咝”的一声,我得意极了。但是还没等我得意够,他就说:“好啊,这是你惹我的。”
于是……
我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放过!
我们真的是靠我妈打包的食物过完了这几天,直到年三十才出的门。
亓煜说要回老家看看,所以今年就不来过年了。因为亓煜不在,所以我们这个年过得没有往年闹腾,就是一家人吃个年夜饭,看看春晚,然后就睡了。这么没有意思的活动,何皓臻却很开心,因为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其乐融融的吃过一顿团圆饭了。
我窝在他的怀里,安慰道:“以后我们每年都会这样,等以后我们有了宝宝,家里会更热闹的。”
“嗯。我觉得好幸运,认识了你,爱上了你,娶了你。谢谢你选择了我。”何皓臻从小就没了家,他其实内心特别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才有这番感慨吧。我其实听着也蛮感动的,也心疼以前的他,可是没等我说什么,就被后面的话浇得透心凉。“我们领证的那天你说你心里还有他,那现在呢?”
现在……好像,自从何皓臻来到我身边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怪不得人家说忘不掉旧爱是因为时间不够久或者新欢不够好,看来我的新欢是足够好啊。我抬头看他,“你说谢谢我选择了你,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的坚持。老公。”
何皓臻没再说什么,而是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过了初二,我妈说让我们去黄越昶家拜个年,顺便送上喜糖。自从相识以后,我们两家关系就不错,我出国的这半年,他妈妈还经常来看我妈,安慰她开导她。从这一点来讲,我也确实应该表示我的感谢。可是,黄越昶……
最终我还是去了。
他们家里很热闹,乌泱泱一群人,大概是他兄弟又是闺蜜什么的吧。
“叔叔阿姨过年好。”我拉着何皓臻一起给他们拜年。
黄妈妈见到我很高兴,不住地打量我,“好,都好。看到你这个样子,阿姨也就放心了。”
黄越昶问我:“你不是去北京了吗?放几天假?”
我有些惭愧,“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没有去北京,却把北京的帅哥拐了回来。”说着举起手把戒指给大家看,然后递上喜糖,“我结婚了。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
何皓臻点头致意,黄越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群中有人说了句,“黄老师,我们先走了,还要去杨老师那里呢。”
黄越昶他爸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屋子里空了下来。原来那些都是他爸的学生。
徐新颖招呼我们坐下,“距离上次采访你,真的是隔了好久了。”
“可不是嘛。你们现在任务重吗?”
“还好,倒是你,都瘦了。”
我笑笑,“也没什么,可能是国外的饭菜不太合口味吧。”
“你出国了?”黄越昶问。琇書蛧
我点了点头,不敢看他,毕竟算是我利用了他。
这时门铃响了,黄叔叔示意我们不要动,“我来吧,应该是小睿回来了。”
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一个女声,说:“黄老,还是你好。杨老师啊,每次见面都要翻旧账。”
黄叔叔声音里充满了慈爱,“就是,这个老杨太过分了,我们小兮都要生了,还这么惹我们小兮生气,真是太不懂事了。”
看到人过来,我和何皓臻都站了起来。这大概就是黄越昶那笔烂账吧。
黄叔叔让我们坐,我刚想坐,却看到何皓臻和那个有些腼腆的男人相视而笑。不会这么巧认识吧。他俩拥抱了一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黄越昶问:“苏睿,什么情况,你们认识?”
那个叫苏睿的男人解释道:“这是我姑妈家的表哥。”
这个世界还真是巧,本来还想请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弟吃饭呢,现在看来,人家要生孩子也未必有空。
不用过多介绍,现在的形势和关系也一目了然了。何皓臻和苏睿聊起了天,黄越昶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我去了阳台。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却还是等着他开口。
“那天你故意让我去机场送你,然后你知道我会把这个信息告诉靖峰是不是?”
“是。”
“那现在呢?你希望我告诉他你现在的情况吗?”黄越昶又问。
“无所谓了。反正我都已经结婚了。”确实是无所谓了。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下,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他看着客厅里的大家的目光,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于是收了收情绪,“他在为着你而努力,而你却已经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老黄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可能只看到了表象,却不知道原因。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可能这就是有缘无分吧。再说了,他的努力我不知道,我曾经的艰难他也不会知道。我们两个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现在挺幸福的,希望他也可以好好的,有着无可限量的前途。”我看着客厅里和别人聊着天的何皓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刚回到客厅,小兮就问我:“嫂子,你和我大师兄也有一腿啊?”
“小兮!”在场的除了我和何皓臻,大家异口同声。
小兮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叔叔阿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我拉着何皓臻起身告辞。
“在这吃饭吧,一家人一起热闹。”黄妈妈说。
“不了,确实还有事,改天再来拜访。”
门还没关上,就听到小兮说:“你表哥好帅哦。”
我和何皓臻相视而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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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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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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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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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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