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喟叹一声:“这容痕平时看着蛮正经,想不到竟是个闷骚。”
“再骚的男人见到太上皇这样的也会变得正经的不能再正经。”君北衍嗤笑一声。
“滚你娘的死妖孽!扫了老子的兴致。”褚玉恨恨骂了一句。
“哎呀!兴致你个头啊!出人命了。”
“什么人命?”褚玉转头一问,再看起,却看见那女子已静然起了身,纵身一跃,人已经不知飞向何处,独留容痕倒在了梧桐树下。
褚玉嘴张的能塞下一枚咸鸭蛋,转眼间爱情戏变成了凶杀案,这画风转变太快,她实在难以接受。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多管闲事,君北衍早已快速度的拉住她的衣袖将她拉到了案发现场。
褚玉本来只是一介普通的现代女子,哪真正见过凶杀案,她有些害怕的弯下身子伸手在容痕的鼻子下探了探,惊愕的叫了一声:“没气了。”
“汪……”奥特曼从褚玉身上跳下,绕着容痕闻了闻,又冲着褚玉叫了两声。
“太上皇,能不能让这只猫狗不是的东西闭嘴,惊动了御林军可就不妙了。”
褚玉赶紧伸手拍了拍奥特曼的头:“奥特曼,安静!”
奥特曼咬牙切齿的盯着君北衍,褚玉又摸出一块糕点塞到奥特曼嘴巴里:“奥特曼,乖!”
君北衍压根不看奥特曼,只掸了容痕一眼,摇了摇头。
褚玉身子一僵:“真死了?”
“怎么?太上皇到现在还对左相念念不忘?”
“你特么的有毛病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个屁!”
“哦。”君北衍伸手探了探容痕的脉搏,沉默片刻,继续道,“我只是怕太上皇对左相日夜苦求不得,不如趁着今夜左相晕死之际满足了太上皇的相思之苦?”
褚玉听闻容痕晕死,先松了一口气,又想到君北衍满言满语都有讥讽之意,怒意顿生,冷笑一声道:“不如国师大人你来满足一下朕可好?”
君北衍颔首片刻,点头道:“好是好,就是这地方不大好,不够有情调。”
褚玉:“……”
“还有就是微臣在上,太上皇在下,省得微臣被你压死了。”
“踹死你丫的!”褚玉恼羞成怒,一抬脚就准备踹向君北衍。
“噗通——”
褚玉又忘了自己是个大胖子的事实,身体太不灵活,导致她身子重心往后移,一屁股坐在了半死不活的容痕身上。
“噗……”容痕的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来。
君北衍“啊!”的一声,伸手指着褚玉道:“太上皇,左相被你坐死了。”
“啊啊啊!”褚玉的屁股如被火灼一般,迅速的爬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君北衍默默的望着容痕,无比同情的唉叹一声:“死于太上皇的屁股,容痕,你也不算是第一人了。”
褚玉哪有心思再听君北衍说什么,看着容痕鲜血溅满脸孔,溅满衣衫的模样,她站在那里捂着脸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月渐渐隐退,皎洁清辉被黑暗所吞没,周围顿时一片黑暗。
君北衍看褚玉哭的悲戚,没有说话,琥珀色瞳仁里微有凄涩。
“太上皇,你再哭下去,容痕怕真得要成为你屁股下的亡魂了。”
“什么?难道你是说他还没死?”
“他不过是一时憋了气,暂时死不了。”
“好你个死骗子,你竟敢骗我!”
“难道太上皇到现在才知道微臣是个骗子?”
褚玉矍然一愣,眉宇之间渐渐染上一层浓重的怨怼之意,冷笑道:“你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死骗子,骗了朕的信任,骗了朕的江山,骗了朕的一切!”
君北衍深深的望着褚玉,黑暗遮挡了他所有的表情,他静静道:“可我没有骗你的身,也没有骗你的心。”
他近乎怆然的口气反倒叫褚玉一愣,接着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骗走老子的身心,你倒是想的美!”
他笑了一声,略带嘲讽道:“太上皇你实在太重了,就算微臣想骗也是力不从心,实在骗不动啊。”
“你——”
“太上皇息怒,救人要紧。”
褚玉白了他一眼,心中悲愤交加却只得隐忍,咬着牙道:“那你还不赶紧救人!”
君北衍摇了摇头,冲着褚玉伸出了手:“提前说好,诊金需黄金一两。”
“啊?”褚玉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包袱。
尼玛!如今太极宫被搜刮一空,她费尽心机才藏了五两黄金和几粒散碎珍珠,这可是她日后创业的第一桶金,怎能舍得。
君北衍轻轻的笑了起来,眼里融着几分戏谑之意:“太上皇,微臣逗你玩呢。”
“吁……”褚玉长舒了一口气,摸摸鼻子干巴巴的笑道,“国师你真会开玩笑,害得朕以为你是见钱眼开之辈。”
君北衍面上笑意未褪,纤长睫毛在他的眼中投下一层浓重的阴影,让人瞧不清他眼中神色,他上下打量褚玉。
“太上皇误会了,没有利益微臣从不救人,刚微臣算错帐了,诊金不是黄金一两而是五两。”
“什么?”褚玉失声惊叫,“五两黄金,你特么的打劫啊!”wWW.ΧìǔΜЬ.CǒΜ
“怎么?太上皇嫌贵,嫌贵微臣可以去找皇上要,皇上绝不会嫌贵。”
“你敢威胁朕?”
“这不是威胁,而是善意的提醒,相信太上皇此刻不会愿意惊动到皇上的吧?”
“……你这是趁人之危!”
“我哪里趁人之危了?”
“你哪里没有趁人之危?”
“也罢,既担了虚名,不如微臣就真的趁人之危一下。”君北衍冲着褚玉贱贱一笑,抬手撩一撩乌黑如云的秀发,眨眨眼道,“太上皇欲逼奸微臣,微臣要喊人了,来人啦……太上皇……”
就在君北衍声调正提高的档口,褚玉欲哭无泪的闷哼了一声:“好了,好了,你别喊了,都依你,都依你行了吧!”
“太上皇你就是太麻烦,早知如此何必让微臣用强呢,显得微臣很不怜猪惜玉。”
“……”
褚玉竟无言以对,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看着君北衍一张好没道德的脸,她恨不得一巴掌扇下去。
咬一咬牙,褚玉强忍着割肉般的痛苦,从包袱里翻来翻去摸出一个拿层层绢布裹好的东西,一层一层揭开,露出几块小金疙瘩。
她的手紧紧握住那几个小金疙瘩,嘴角猛地抽了两抽,一双眼珠子盯着金疙瘩左瞧瞧右看看,肉疼的几欲落泪。
“咳……”君北衍轻咳了一声,很是无奈的叹道,“舍不得金子救不了太上皇你的心上人啊,你瞧瞧,再不救左相怕真的见阎王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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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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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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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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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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