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诛天剑阵也好,开天初始图也罢,都是以自己的生命力推动的招术,如果说只使用单一的初级法门所消耗的生命力并不算过分的话,那么动用最强杀招的损耗就极为惊人了,而同时施展“第九画卷”和“四极之式”更可以在瞬息之间把张天师足以支撑数千载的生命耗的点滴不剩。然而所谓有法故有破,这件事的“破”就落在了那“九阴聚魄灵珠”身上。
在典籍的记载中曾经有一仙家宝器名为“阴阳镜”,可杀人于眨眼之间,也可使将死之人重现生机,其所仗者就是其上的“九阴聚魄”和“九阳还魂”两粒灵珠,后来万仙一役阴阳镜破损,作为其力量源泉的两枚灵珠也下落不明,直到后来张语非、谢紫韵等人初入碧游宫才又寻到两枚灵珠的下落。
当时就有人建议张语非利用此珠引魂聚命,关键时刻代替本身生命力推动诛天剑阵和开天初始图的绝技却被张语非断然拒绝,后来张语非连遭变故心境大变的时候,也想过借用“九阴聚魄灵珠”的力量,可终究还是因为要支撑哪怕一次“第九画卷”和“四极之式”的合并使用——就“九阴聚魄灵珠”的容量来看,也只能储存支撑一次的生命力——所需的人命数字太过庞大而放弃。
神州之役后张语非下落不明,谢紫韵曾经怕她真想不开使用那九阴聚魄灵珠,这担心到今天当张语非摘下面具,现出额上那原本浮现在九阴聚魄灵珠上的纹徽后,被证实决不是多余的。
本来吗,一个已经了无生意的人又怎会重视那些无关者的生命呢,不过真正让谢紫韵伤感的到不是那些无关者的生命,而是她终于肯定了今天的张语非再不是自己昔日那个稍显天真的好妹妹。
“放心吧紫韵姐姐,我很快就会去陪你的,她答应过我,一切结束后她会找回左丘大哥的,那时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你相信这种承诺?她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否则她为什么又需要你们?”
“可我除了相信她又能怎么样呢?“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到这种绝路上不可?”
“我也……不知道啊……”
“语非……”
“再见了,紫韵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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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彼此之间用眼神叫唤了这近乎遗言的信息,但谢紫韵却并不甘心就这么死掉,而在实际上虽然自己的刀已经被暂时封锁,但她也还有其它的选择。
“虽然还是早了些,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谢紫韵左手轻扬,一把素雅的长剑从她掌心里飞射而出,随之而来的森寒剑气如凋零万物的秋风般席卷四周。
“左丘大哥的相思!?”
见到左丘浩然的从不离身的“古剑·相思”竟然出现在谢紫韵的手上张语非大为震惊,一时间她不但忘了以“无上灭法”缚锁那浩然剑气,更忘了继续推动“戮仙”击杀眼前的傲世魔刀。
“秋声剑·咫尺天涯”
咫尺之距、天涯之远,失去张语非推动的“戮仙”没能攻破“秋声剑”唯一的守招便已瓦解,此消彼长之下谢紫韵的反击就显得更具威胁。
“秋声剑·过盛当杀”
灿烂的剑芒划过长空向张语非激射而去。
****
“不杀我吗?”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相思”张语非问道。
“怎么舍得呢,不过可千万不要对我说——你今天不杀我,我以后一定会来杀你之类的傻话。”谢紫韵一边说着一边把剑收了回来。
“如果我非要说呢?”
“那我也没有办法,难道我真能下手杀我的好妹妹吗。”谢紫韵苦笑道:“当姐姐的就是很吃亏啊。”
“怎么会吃亏呢,至少有些事他只会和你说的。”看着那把原本属于左秋浩然的“古剑·相思”,张语非轻叹道。
“那是因为,我也好、他也好,都不希望你……”
“我知道,我不是生气,只是……”
张语非打断了谢紫韵的话,可她自己却也没把话说完,再次叹了一口气后张语非收了诛天剑阵和开天初始图。
“保重了,紫韵姐姐。”
“你也一样。”
相视一笑后张语非招呼王虎和苏静一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
密集的“赤雷”不断从天而降,交织成了无比严密的网络,但其中还是有些许空隙的,尽管那空隙稍纵即逝但也足够安妮和克罗迪亚接近自己的目标了。
首先来到“理性之王”面前的是安妮,这并不是说她的力量比克罗迪亚更强,只是因为阿雷特斯把七成的攻势对准了自己的同族,才让安妮更容易的来到了有效的攻击距离。
“想利用这种简单的时间差战术各个击破吗?实在是太天真了,除非你能在一瞬间打败我,否则只能让你的处境更加不利罢了,看来传说中睿智的阿雷特斯也不过如此而已。”
发出了近乎胜利宣言的豪语,安妮再次展露了“上帝武装”的力量,无瑕的圣光毫不留情的袭向了“理性之王”。
“上帝武装?如果是完全形态,你确实有资格这样说,不过只是这种半成品的话……要在瞬间败你又有何难。”
话一说完阿雷特斯就立即出手了,只不过他的对象并非眼前的圣骑士,而是在他身旁的蓝琪。
阿雷特斯的双手毫不迟疑的插入了女孩的身体,不过蓝琪本人却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唯一的反应只是把目光移向了阿雷特斯插入自己身体的手臂。
几乎是同时阿雷特斯又把手抽了回来,让人惊讶的是虽然女孩的身体因此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但她的胸口却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就好像刚刚的景象只不过是一场幻觉而已,但阿雷特斯托在手心里的那枚黑色结晶却证明了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关于什么是奇迹,教廷应该有很详尽的解释吧,不过你知不知道法师们也对此有自己的解释呢?”面对越来越近的安妮,阿雷特斯仍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教廷的保密工作还真是森严的过分啊,告诉你年轻的圣骑士,所谓真正的奇迹就是连能够随意创造奇迹的存在都能抹杀的力量啊。”
以黑色结晶为中心阿雷特斯的身前浮现出了无数相互重叠交叉的魔法阵。
“见识一下吧,这就是那个终极破灭咒文——奇迹。”
黑色的闪光瞬间边吞噬了安妮,圣骑士所有的努力——防御和反击——都像暴露在日光下的新雪一般消融……
与此同时克罗迪亚也从阿雷特斯的身后冲了上来,如果能再早哪怕几秒钟的话,也许这朵血腥玫瑰真能重创阿雷特斯吧,但就这几秒钟的时间几经决定了事情的结果。
阿雷特斯把另一只手从蓝琪的身体里拔了出来,但这次出现在“理性之王”手中的不再是“奇迹”的结晶,而是一把近三米长的金色长枪——瓦尔哈拉最可怕的武器,“黄金之枪·冈尼尔”。
金色的风暴不但驱散了凶猛的血焰,更完全封锁了克罗迪亚的动作,血腥玫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冈尼尔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所以我说,前浪不是什么人都能推的,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白先生。”
阿雷特斯看了看颓然倒地的安妮和被“冈尼尔”钉在空地边缘的墙上的克罗迪亚后,对着因速度的差距再次迟来一步——不过就算他没有迟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才对——的白叶说道。
“这个吗……以我个人来说,确实不喜欢去推前浪,不过对于有这种爱好的女性,身为前浪的也应该给些机会才对吧。”
“给些机会吗?那样的话恐怕真会被推了呢。”阿雷特斯笑道:“狄奥尼索斯——就是你们口中的希隆·塞罗特——对你的评价很高,现在看你在同伴死伤待尽的时候还能这么镇定的说出这话来,我也不得不同意他的观点了。”
“这就是说……你准备放我走吗?”
“当然不,咱们并不是在拍三流的热血剧,我也不是以寻求对手为毕生追求的人,对于注定要成为敌人的幼芽,当然要及早根除才好。”
如果阿雷特斯尽全力攻击白叶的话后者能支撑多久呢?这实在是个有趣的问题,要知道如果不考虑实际的作战,而只是考虑求生的话,白叶的天赋是相当不错的,而他身边的朋友——特别是黄娟和赤也特意教导过他相关的技巧,可以说在这方面白叶堪称达人,即便是阿雷特斯想杀他也要费上一番手脚。
然而那毕竟是以可以撤退——或者说逃跑为底线的,对于这种摆明了不能后退的战斗,就真的很难说了,但是白叶似乎另有所持,并没有显露出焦急的神色。
“阿雷特斯先生,我们国家有句俗语不知道您听过没有。”
“什么俗语?”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说着白叶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接着又抬起了配带“太虚”的左手,在阿雷特斯诧异目光的注视下,把自己的胳膊划了开来,倾泻而出的血液立刻争先恐后的涌向“太虚”,没有一滴流去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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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了配带者的血液后,“太虚”散发出了金银相间的光芒,与此同时被“太虚”释放的力量升到半空中的白叶,开始念颂谢紫韵先前让吴霜交给他作为最后保命手段的咒言。
“世外幽境,梦蕴尘心,缚锁千年,名诸太虚,祭以吾血,祀以吾魂,释之六合,证其伟力——太虚解封·无方造化。”
在咒言的驱使下金银相间的光芒向四周扩展开来,很快形成了一个半径十余米的球形结界。
“这东西到底怎么用?”
虽然顺利使出了这个据说只有万分之一成功机率的东西——谢大小姐自己就从来没有成功过,不过这或许和她只使用其他人的血有关系——但白叶完全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招数接下来应该怎么运转,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阿雷特斯白叶不由得大感头痛。
不过白叶现在最担心的到不是阿雷特斯的动静,而是自己手腕上的“太虚”,虽然事先也知道这招需要数量可观的血液,但不论是白叶还是吴霜,甚至谢紫韵本人都认为那不过是启动的媒介而已,就像其他很多法术一样,一旦招术成功展开,就再不需要血液之类的东西了,这也是白叶坦然使用这招的原因之一。
真到把这招用了出来白叶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直到现在“太虚仍在不停的吸收他的血液,而且吸收的速度还越来越快,照这样下去阿雷特斯也不用费力攻过来了,只要站在原地盯着白叶看上个十几、二十秒钟,某个准备咬人的兔子就会被自己的招术弄死了。
不过阿雷特斯显然不知道白叶的窘竟,远比招术的使用者识货千百倍的“理性之王”,清楚的感受到了“太虚”施放出的浩大力量和其中蕴涵的近乎无限的可能性,深感自己有先发制人必要的阿雷特斯当机立断的出手了,然而这却是他今天晚上唯一也最致命的错误。
正如先前说的,以白叶现在的状态即便阿雷特斯什么都不做,过个十几、二十秒钟白叶也就呜呼哀哉了,可他此刻的攻击却激发了“太虚”的运做。
一座古时用来捆绑犯人的木桩凭空出现在了“理性之王”的身后,跟着又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铁链,就那么把阿雷特斯绑了起来。
按理说凭阿雷特斯的力量这种用来对付普通人的禁制是困不住他的,可当理性之王准备挣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力量竟然也被同时封锁了起来,一时间他着实是一筹莫展。
那边的白叶见阿雷特斯被莫名其妙的绑了起来不禁大为兴奋,高兴之余也让他想到了一个或许能不被自己的招术杀死的办法——白叶把“太虚”从腕上摘了下来。
这一回总算让白叶蒙对了,“太虚”离开了他身体后就不在吸收他的血液,只不过既然支撑招式的源泉已经消失,“太虚”也就又恢复了原装,自然那金银相间的光芒也就跟着消失了,而白叶更自然而然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
总算他事先在自己身上施展的符咒没有失效,白叶虽然浑身疼痛但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连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愈合了,只不过白叶现在完全没心情为自己庆祝,因为他的招术已经终止,那阿雷特斯恐怕也会脱困而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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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担心当然不是多余的,不过实际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些出入,尽管无方造化的结界已经消失了,但它所带来的效果仍然处于延续的状态,阿雷特斯依旧没有挣脱先前的禁制,只是很显然这个禁制也困不住他多长时间了。
“真是……到头来还是白忙一场吗?”
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强烈的痛觉还是让白叶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做什么有效的攻击了,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胜利仍旧是属于“理性之王”的。
“如果能突然冒出个帮手该多好。”
白叶如是想,他知道这是很不切实际的愿望,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有些时候尽管愿望本身不切实际,但真要说起来也未必就实现不了,就像现在帮手就真的出现了——只不过并不是突然冒出的罢了。
蓝琪,这个从最开始就被各方当作目标,却没被列入任何一方的战术考量的女孩,造成了另一个意外变化。夹带着强横力量的一拳狠狠打在了阿雷特斯的脸上,紧跟着是雨点般的连续攻击。
应该说阿雷特斯实在有些倒霉吧,换做正常情况蓝琪这种欠缺正确引导力量方法,使大部分力量在动作中途就散失掉的攻击,是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的,不论是躲避还是硬挡“理性之王”都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可偏偏是这个时候——阿雷特斯的力量和行动仍然被方才的禁制封锁着,只能任由蓝琪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论中途散失了多少力量也好,蓝琪的拳头仍然具备级之上的杀伤力,被她当成沙包用的阿雷特斯的境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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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我真诚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吗?”
白叶不明白眼前的事情——事实上阿雷特斯也不明白,只不过相对于白叶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的胡思乱想,“理性之王”的结论到是比较符合常理。
“刚刚的法术破坏——不,也许该说改变了仪式进程,让这孩子的战斗本能先一步苏醒了吗?如果这样的话,考虑到话奥丁之眼的压制……仍然是原本的意识主宰这个身体吗?该死,明明只差一步了……”
虽然此刻的阿雷特斯已经摆脱了那个禁制,但他也已经被蓝琪伤得不能在打下去了,终于在权衡利弊之后阿雷特斯随着女孩又一记重拳的冲力远远的飞了出去,放弃了这只差一步就到手的果实。
“还有机会的,只要把奥丁之眼……”
带着对今天的不甘心和对未来日子的期望,“理性之王”阿雷特斯退出了战场,只不过战斗仍未结束。
失去了阿雷特斯这个目标,仍然没有恢复意识,只凭借战斗本能行动的蓝琪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而这个中奖者自然就是离她最近的白叶。
“开、开什么玩笑,明明敌人已经跑了,结果却死在自己要救的人手里,这实在太扯了吧,死后变鬼也会被人笑的啊。”
看着蓝琪已经快递到眼前拳头,自问没有阿雷特斯那样好的伸身子骨当沙包的白叶,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
“阿琪,快醒醒,通告的时间到了!!”
“啊,是!马上就好……”
据说某种长时间养成的条件反射可以超越感官的限制,直接作用受者的意识流当中,真假姑且不论白叶这一把到算是赌赢了
“呃!?阿叶,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又是你救了我吗?真好。”
面对着高兴的扑到自己怀里的女孩,白叶除了手足无措之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不过另外一些人的到来帮他解决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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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打扰别人约会不太好,不过我觉得蓝琪小姐现在应该和我们一起离开了。”
随着梅特罗斯的声音教廷一行人走了出来,张语非离开前曾经暗中传出了全面撤离的信号,孤掌难鸣的卡里最后也不得不选择了撤退,摆脱了阻拦者的教廷众人这才赶了过来。ωωω.χΙυΜЬ.Cǒm
按照梅特罗斯的意思,既然共同的敌人已经消失,那么也就到了自己这边互相摊牌的时候了。
“打生打死的时候你们又不在,现在却跳出来喊着要接收成果,这未免太无耻了吧。”白叶一边把蓝琪挡在身后一边说道。
“也许是有些无耻吧。”梅特罗斯坦然道:“不过既然我们这会儿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似乎也就不用在乎例如是否有些无耻这样的枝节问题了。”
梅特罗斯的言论让白叶无从反驳,但是同样的说法对谢紫韵就不是什么问题。
“你所谓的压倒性的力量能压住谁呢?有我在这里你们什么也弄不到手。”适时出现在白叶身旁的谢紫韵说道。
“谢小姐有一个人对付我们全体的胜算?”
“当然。”
“这样吗?那么格利哈特……”
“什么?”
“你上次说的那家通宵营业的餐馆……”
“对,菜做得相当不错。”
“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去尝尝看吧。”
说完两人招呼了塞蒙,带着一群目瞪口呆的手下和陷入昏迷中的安妮就那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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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的话似乎是咱们赢了吧?”
看着教廷的人消失在远方视线之外后,白叶转头问谢紫韵道。
“你以为会有其它的解释吗?”谢紫韵轻轻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道:“就算对自己一方的实力再有信心,但为了避免大规模的冲突,他们也只能选择退去,教廷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呢,昔日的光辉恐怕再难维持了吧。”
“这么说的话,他们也很可怜呢。”
“又有谁不可怜呢?”谢紫韵轻轻笑道:“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
“放心睡吧,我保证你醒过来的时候是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床上的。”
“真讨厌……不要那么了解我啊……”
在他们身后,看着谢紫韵靠在白叶怀里沉沉睡去的蓝琪,双眼中闪过了一丝难明的光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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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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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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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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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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