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瞄了那些报纸一眼,虽然他还没有看过,但上面写了些什么他大体上还能猜个七七八八,总之一句话那上面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正面的评价——特别是一些非主流报纸,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所采用的说法更是级尽歪曲之能事,边想着白叶竟然真的拿起了其中一张报纸看了起来,能得葛芳美大为气结。
“对今天的事情我们会认真的反省的,还请您多多谅解。”太平保全的领队——秦超——诚恳的表示了歉意后又道:“不过我们负责的只是外围的工作,当时实在是有心无力。”
说着秦超看了坐在旁边的白叶一眼,言下之意理应待在蓝琪身边的某人才是真正应该对这件事负责的人。
“白先生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解释吗?”葛芳美把炮口对调向了白叶。
“解释?什么解释?”白叶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反问道。
“关于你今天上午失职的解释。”
“我并不认为我有任何失职的地方。”令人意外的是白叶采取非常强硬的态度。
“你说什么?”葛芳美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身为保镖的职责并不是避免事件的发生,而是在事件发生的时候确保雇主平安无事,既然现在蓝小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么我应该就没有什么失职的地方才对。”白叶泰然自若的说道。
“你……”对于白叶的唯结果论,葛芳美一时间确实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言词进行反击,不过做为雇主的一方在语言上却有着一些可以瞬间扭转局面的惯用语。
“我不和你说这些歪理,你不想干……”就在葛芳美“不想干可以走”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您好。”
“是我。”一个略带异国腔调的低沉男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啊,请您稍等一下。”葛芳美转对白叶和秦超道:“你们先出去吧。”
听教听话的两人站起来走了出去,目送两人离开之后,葛芳美才继续说道:“能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抱歉。”
“这也没什么,说不定还是更好的宣传。”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轻松的说道。
“可是……”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媒体方面公司会想办法解决的。”那个男人停了停又道:“那些保镖怎么样了?”
“提起这件事我就来气。”葛芳美当下就半保镖们的不佳表现添油加醋的说了,对于“无理取闹”的白某人更是给予了充分的关注。
“这样……那他们的表现还算不错了,让他们继续努力吧。”
“您……不是开玩笑吧。”
本以为电话那边那个以苛刻著称的男人,会对保镖们——特别是那个姓白的小子——这次不大不小的失职行为给予严厉的惩罚,可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转了性,就这么原谅了他们。
“我是爱开玩笑的人吗,就着样了,有事我会再打电话通知你的。”说着也不待葛芳美有何表示就挂断了点话,留下葛芳美一个人对着电话出神。
※※※
电话的另一边,厚重的窗廉遮挡了每一丝阳光,虽然有着现代化的照明设备,但漆黑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只是桌上那座老式的西方烛台,在烛台后面端坐着一个有着褐色短发充满了成熟魅力的男人。
“你为什么坚持要请那些人?”
柔美的女声从房间一角的沙发上传了出来,由于光线过于昏暗她的容貌完全隐藏在了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她完美的脸部轮廓,和在黑色晚装包裹下的美好身段。
“因为人手不够啊,克罗迪亚女士。”褐发男人点了一只烟吸了两口又道:“你也知道我们的人手比远比教廷要紧张,所面对的局面更比他们恶劣十倍,要不这么重要的事情卡巴拉会议怎可能只抽出你一个人过来。”
“所以你就拉一群普通人来充数吗?”黑衣女子嘲弄道。
“哦,我美丽的克罗迪亚,高贵的腥红玫瑰,也许你的力量确实在我之上,但你远没有我清楚东方秘密世界的情况。”褐发男人以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教廷的人来了有一阵子,却除了一次藏头藏尾的试探外,再没有别的行动呢。”
“因为他们没有十足的证据要找的就是她,不是吗?”
“当然,这就是原因,可亲爱的克罗迪亚,你不觉得凡事讲求证据并不是教廷的风格吗。”
褐发男人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自古以来教廷的行事风格一向都贯彻着先确定结论再寻找证据的宗旨,说的直接一点就是在最开始所谓的“疑问”就已经被确定了——不论事情本身如何的荒谬,之后的种种不过是为这个必然的结果堆砌理由罢了。
不论是过去还现在教廷的这种行事风格事实上没有任何的改变——当然现在比过去要收敛了很多,但那种程度的收敛并不足以解释他们现在的行为。
“你想说什么?”
“亲爱的克罗迪亚女士,我想说的是,这里不是欧洲,教廷在这里的敌人远比我们多上千百倍,即便是强大如格利哈特·费鲁奇,一个不小心也休想有命回去。”
“这我当然知道,可这和你找那群普通人有什么关系。”
“他们并不都是普通人。”褐发男人笑道:“难到交给你的资料中,没有注明教廷那那次失败的原因吗?”
“你说那孩子?”被称为克罗迪亚的女子说道:“可你拿出来的那份鬼资料不也注明了,当时雅拉尔之环的配带者和那个被称为鬼王的男人也在场,难到你能肯定这不是他们暗中做的手脚吗?”
“我并不肯定这一点,不过好在我并不需要确认这件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像我说的,亲爱的克罗迪亚,你并不清楚东方秘密世界的状况,让我给你一个提示,我需要的不是那个孩子,而是他背后的那位大人物。”
“大人物?”
“对,那个曾经杀死巴尔萨克的女人。”褐发男人露出了一个阴沉的笑容道:“你应该也听过那个名字的。”
“你说的是……”
“谢紫韵。”
※※※
蓝琪家的阳台上,看着天上越来越浓密的乌云,白叶烦乱的摇了摇头,对他来说不论是心情还是所要面对的局面都和现在的天气极为类似。
白叶并不是个惯于思考又或能一眼看穿事物本质的人,更正确的说法他属于只偶尔认真运用大脑的类型,不过从他来到紫色之韵起,这半年多来他在某些方面确实进步了,至少在对可疑问题的敏感程度和好奇程度上已经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要不他也不会主动向玛格丽特询问安妮的事情,然而正像某句名言说的那样,真相所带给他的只有烦恼而已。www.xiumb.com
今天上午和玛格丽特的交谈,让他知道了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家伙,虽然不论是白袍法师,还是教廷的骑士、导师都不应该算做坏人,但在白叶的认知中——姑且不论一般水准的好人、坏人,大善和大恶在做事风格和对他人造成的伤害上程度上,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说到底既然双方对自己信念的坚持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又怎么能期待所造成的结果会毫不相似呢?
白叶希望这只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但不论他自己还是玛格丽特都相信教廷一定在图谋这什么,而且考虑到他们偷偷摸摸的样子,这个图谋十有**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蓝琪不是什么好事。
玛格丽特对这件事的看法到是十分简单直接——不管教廷到底在盘算些什么,既然和自己没什么直接的利害冲突,那就静观其变好了,对她来说绝不会为了一个可能遇害的小女孩和教廷发生冲突的。
更何况既然连赛蒙·哈瓦里安都来了也没有她差手的余地,虽然玛格丽特有自信凭借她从法师工会偷出来的某件东西,她完全可以和赛蒙·哈瓦里安打成平手甚至战胜他,但那样一来她偷盗那件东西的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整个法师工会都会成为她的敌人,现在的她还没有对抗整个法师工会的能力。
如果不使用那件东西她无疑还不是赛蒙·哈瓦里安的对手,更何况法师工会应该也在怀疑她和那东西被盗有关吧,至少玛格丽特觉得赛蒙·哈瓦里安之所以亲自前来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些关系——当然她并没有把这些告诉白叶,不过出于两人间良好的友谊,玛格丽特在表明了自身立场的同时,也对白叶提出了劝告。
“且不说这次来的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光是摆在台面上的这些人手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可能的话还是早点解除这个合约吧。”
对于女法师的规劝白叶心里实在是一百二十个赞同,但出于他性格中某些不够理性的成份,使得在实际中他很难做到就这么丢下这件事不管。
然而彼此间实力巨大的差距让他又无从管起,虽然可以求助于谢紫韵、黄娟和赤,但白叶并不想为了一个初次相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少女,让这些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莫名其妙的卷入危险之中,这种上下不得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烦躁,也因此才对葛芳美有了那种激烈的言词。
“如果只是普通歹徒的话,那几位非常专业的大哥应该能很好的保护那位小姐的安全吧,有我在也是多余的;如果对手是教廷的骑士,那多我一个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还是和小霜说说看,把这工作推了吧。”
思考了好一会儿理性终于战胜了感情,白叶下定了决心要格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古训。
※※※
“白叶。”
蓝琪的声音从白叶身后传了过来。
“刚被芳姐骂了?”
“是啊,哎……生活真是艰辛啊。”白叶一脸无辜的长叹道:“连一直努力工作的我都要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是吗?可是你当时确实偷懒了吧。”蓝琪轻笑着说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你和一个漂亮的金发姐姐在高兴的聊天喲。”
“呀,阿琪小姐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了。“白叶急忙否认道:“要知道我那时可是在拼命的疏导人群啊。”
“这样啊……那难不成真是我看错了?”
“对对,那么乱的场面看错也是很正常的,阿琪小姐你也就别为这难过了。”白叶一幅错不在你的表情。
“恩?真的吗?你不再好好想想?”
“这有什么可想的呢?”
看着眼前打死也不肯认账的男人,蓝琪不由得暗自好笑,有些事情又起是铁嘴钢牙就能了断的,特别是还关系到对她大小姐十分重要的事情,哪能你说不认就算了。
“白叶,那天和你一起来的吴霜姐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听到这话本来以为成功过关的白叶差点从阳台上掉下去,一种不妙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了起来。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的好友而已。”
“普通好朋友?有多普通呢?”
“这……恩,总之很普通就是了。”
“哦,那样的话,我向她描述一下那位金发姐姐应该没有关系嘍?”
说着蓝琪拿出来手机开始翻找吴霜留下来的电话,白叶急忙说道。
“请你等一下。”
蓝琪听话的停了下来,她本来就不想给吴霜打电话,这么做完全是位了“要挟”白叶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现在看到白叶紧张的样子,她心里实在是高兴极了,知道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看着蓝琪得意的样子白叶不由得啼笑皆非,虽说不是没有被人要挟的经验——或者应该说是经常被人要挟,但竟然会被一个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小女孩“要挟”的事实,还真让他觉得十分的不甘心。
不过不可否认虽然蓝琪要挟的内容是完全错误的,但目标却选择的十分正确,他和吴霜之间当然不是蓝琪所想象的那种关系,换做其他时候这样的危险是完全不会有效果的。
但这回不行,因为如果吴霜知道在事件发生的时候,正处于工作状态的他,竟然丢下陷入困境的雇主不管,而在一边悠闲的聊天——当然具体是和谁聊天、聊得又是些什么都并不重要——那恐怕自己将面临严厉的指责吧。
吴霜虽然平时堪称温柔娴淑、善解人意,可一旦到了工作状态却立刻就边了个人,其气势之凌厉甚至能让谢紫韵之流按道理办事,而对充满了认真态度和敬业精神的吴霜,白叶同样觉得哪怕小霜是无理取闹也应该尽量顺着她的意思做事,更何况每次都是吴霜站在道理这边。
“好吧,我承认这次表现得确实不太好,不过也不用为这点小小的错误就这么干吧,我被骂一顿到是小事,可阿琪小姐因此浪费了宝贵的手机话费就太不值得了。”
“这个啊,我到是不太在乎手机话费的问题。”蓝琪无可无不的说道:“不过你可以帮我个忙吗?那样我可能会突然忘记上午的事情哟。”
看着露出胜利笑容的少女,白叶只能以苦笑着答道。
“我当然愿意帮忙,美丽的阿琪小姐有什么事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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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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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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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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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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