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郁你是蜗牛吗?”易言希抓狂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最后停在房间的门口,“你的速度都赶上你的智商了!”
乔郁回头就见易言希回头站在门口。
“噗——!”乔郁一个没忍住,不道德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门口的易言希头发上沾了泡沫,有些泡沫一吹风就化成了水,刘海沾了水自然就会贴在额头上,所以易言希现在就像一只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落水母鸡。
恤和运动裤也是一块块不规则的水迹,甚至还有几撮绒毛贴在身上。
“笑什么啊!”易言希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身邋遢,耳根子也有些红。
这时同样一身湿漉漉的翠花从洗手间跑出来,还在滴水的毛自然飞不起来,它一跑到易言希身边停下来就忍不住甩动全身的毛想把水甩出去,贴在身上很难受,然后本就气急败坏的易言希难免再受一击。
被翠花来了一招连环洒水,易言希终于忍不住了:“你个疯子!”然后就冲了自己房间的洗手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看到主人生气还一脸不知所以然的翠花有些委屈,人家只不过是太久没见主人了有些激动,又来了新环境迫不及待想适应,又还有一个会做香香食物的姐姐,而且主人还给自己洗澡更是飘飘然有些过火了,谁知道会惹火主人。这下翠花动都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坐在原地,尽管的毛沾了水黏在身上很难受,都只是敢轻微动一下身体以缓解,不敢抖毛也不敢伸脚去挠。
乔郁不禁有些心疼,但是毕竟自己跟它不熟,也没有养过狗,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它,要是贸然拿毛巾去帮它擦惹毛它了就不好了。琇書蛧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当了几年狗奴的易言希终是不放心翠花闷闷开口:“乔郁,你拿毛巾给它擦擦干水,别感冒了,等我出去再给它吹干。”
得到指令的乔郁也没有拖延时间,她也知道要是狗狗生病了比婴儿生病还要严重,立刻就拿起易言希说的放在床上的黑色大毛巾朝翠花走过去。
翠花自然是认得自己个洗澡毛巾的,起身就冲过去,它已经被那一身水折腾得够不舒服了。乔郁见翠花冲过来还有些害怕,顿住脚步不敢动了。
翠花似是看出乔郁的害怕似的,跑到乔郁脚边就后腿一曲坐下来,无声邀请乔郁来帮它擦身子。
乔郁笑了笑,对这个大家伙又添了几分喜爱。
“你比你爸爸好多了!”乔郁放柔了自己的声音,轻声跟它说着话,“我给你擦干水你就不会生病了哈!”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乔郁说着就将大毛巾覆在翠花身上,蹲下来两只纤长的手覆在大狗身上显得像小孩子的小拳头,乔郁也是有些无奈,易言希是有多大能耐,才能把翠花养得那么大,像一只青年老虎一样,牵出去一定很拉风。
乔郁一边自行想象着,手上一边不遗余力地给翠花擦毛,乔郁没有养狗的经验,但是总帮家里的亲戚什么的带过孩子,知道小孩子洗完澡第一时间要擦干头和肚子,自然也把这一套用在了翠花身上。翠花的头比乔郁的还要大,乔郁两手并用给它揉都还不够用,所幸翠花也没有乱动,就任着乔郁这个实习狗奴胡乱折腾,尽管好几次都被她的毛巾扫到眼睛。
把头上的水搓得七七八八了,乔郁看着自己早就注意到的翠花一耸一耸的鼻头。
“你的鼻头为什么总是湿的?你是不是感冒了?来我给你擦擦!”乔郁生怕翠花会感冒,不明所以地给翠花又擦了一遍鼻头,结果没一会儿翠花的鼻头又湿了,乔郁就这样乐此不彼地擦着鼻头,还一边担心着自己是不是把翠花整感冒了。
将近半个小时,易言希终于肯从浴室出来,他没带衣服进去,自然也不可能让乔郁帮他拿,刚刚就已经够尴尬了,以为乔郁早就不在他的房里了,所以只围着浴巾在腰间就出来了。
听见声音的乔郁下意识就回头,正想问为什么翠花的鼻头怎么总是湿,易言希的半裸图就飘进乔郁眼帘。
跟典型的肌肉男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但这年头谁见到半裸男还会大声喊叫?当然是先一睹为快——易言希可见不是经常锻炼但肯定也是有过强度锻炼的,他有胸肌乔郁之前见他穿体恤就看出来了,只是易言希的腹肌就不比乔郁想象的理想了,只有六块明显诱人,再往下的两块只是若隐若现,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发达,但最具线条美的还是那深刻的人鱼线,有力的弧度蜿蜒而下让人浮想联翩。
乔郁就这样看呆了,完全忘了面前这人是易言希,只当是平时和同事去健身时对着发花痴的健身教练。脑海中不断凝聚词汇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美景”。
而刚出来看到乔郁还是满满惊讶尴尬的易言希,这会儿倒是缓过来了,虽然一个女的盯着自己的上半身看那么久是有点让人害羞的事情,但是他会让她知道吗?
易言希冷静下来,赤着脚就向乔郁那迈脚:“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乔郁反应过来时易言希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了,只觉尴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以前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跟同事去健身房,同时在旁边对着教练流口水还非要拉上她的时候她还义正言辞地教育了人家一番:“某某,女孩子要矜持,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就是内敛,你说你现在对着一个不熟的异性流口水是怎么一个回事?不就几块硬邦邦的肉凸出来么?有什么那么好看?!”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乔郁和她们一起也被“润物细无声”地润了,要不然今天又怎么会对着易言希的luo体看得口干舌燥?污啊!太污了!
“你刚刚那样色眯眯地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喜欢我。”易言希就这样丝毫不在意地蹲下来,乔郁吓得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奈何自己也是蹲着,重心一不稳就往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喊疼,易言希被她逗笑又继续说,“当然我那么帅你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不可理喻的。”
乔郁盯着他看了几秒,理了理思绪:“算了吧易言希,比你身材好多少的姐姐我都见过不少。再说你就这样光着屁股出来谁知道是不是你喜欢我想勾引我来着。”
乔郁这把俐嘴易言希自认还是说不过,当下挑挑眉不跟她计较,反正刚刚看都看了,现在也懒得再说什么让大家都尴尬,伸手揉了揉翠花的毛一边说:“乔郁你挺行的啊,毛都差不多干了。比易柠檬好使多了,她擦了半天只会把自己也弄湿。”
得了表扬的乔郁不禁有些雀跃,但是随即又想到刚刚狗鼻子的事情,有些担心:“对了,翠花好像流鼻涕了,鼻子湿漉漉的,需不需要去看看医生啊?”
听了乔郁前半句立刻就去看翠花鼻子的易言希听了乔郁后半句就拼命憋笑,又看了看翠花再次恢复湿润的鼻子,然后一脸严肃地转头看着乔郁:
“乔郁。”
“嗯?”
“我刚刚真的是夸错你了,你其实比易以甯还不靠谱。”
乔郁看着易言希有些惋惜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翠花真的生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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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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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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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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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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