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普通不也就是个杀猪的吗?梅眉在广告公司供职,这是一份时尚的工作,周围的环境、接触的人都比较上流,在这样的环境中被熏陶的梅眉,怎么会愿意和一个杀猪的相亲?这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好吗?”依旧不能理解。
“这一点我也比较好奇。”沅芷从咖啡厅里出来,端着三杯咖啡,一杯孝敬给了oss,另两杯给了小陈和。
最近她很难有睡意,不用咖啡也已经精神抖擞。
至于穆川,这人,似乎根本不用睡觉,任何时候,目光都一片清明,抱着双臂站在窗边,微皱着眉,看来也是在思考案子的事情。
“唔~~~”郭伟业满足地喝了一大口黑咖啡,终于觉得精神一震。
“小陈,把你这几天的成果展示一下。”他拍了拍酸涩的肩膀说道。
小陈拿起几张纸,每人发了一份。
看着纸上打印的彩色照片,立刻睁大了眼睛。
“这•••这人是杀猪的?这简直颠覆了我对杀猪的印象了啊•••杀猪都一般不都面露凶相、打着赤膊、满脸横肉,浑身充满难闻的汗味吗?”
“你说的难道不是刽子手?”小陈没好气地反问。
“这个叫方月仁的,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书生气,长得也是秀气。”沅芷凝视了照片几秒,下了结论。
“秀气又怎么了?这也不能说明梅眉就要和他相亲啊?”
“好好看完资料再吐糟好吗?”小陈瞪了一眼,“这方月仁啊,原来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可惜因为在校违反了纪律被开除了,后来就接了他父亲的班,干起了杀猪这一行,不知道是不是学过医的原因,他杀猪的技术在业内很有口碑,最重要的是,他们家家底殷实,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是因为勤俭节约、生财有道,他们家也算是隐形的小富贵人家了。而梅眉虽然是个大美人,又在广告公司任职,但是她情路不顺,遇到的都是渣男,眼看30岁了,家里人急了,四处托人给她相亲,也都没遇上合适的,这方月仁呢,就是她那一百多位相亲对象中的一位,因为相亲对象太多,警方也是查到今天才查出方月仁和梅眉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方月仁曾经学过医?”沅芷眉头皱起,想到之前的犯罪心理画像,如果他是凶手,那么那样娴熟的扒皮技术,也都是可以解释的了。
“方月仁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学校开除?”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穆川此时终于开口了。
“穆川的思考角度果然和常人不同,”小陈钦佩地笑,“他是因为在学校追求一个女生未果,和情敌打架,然后,持刀伤人。”
“方月仁从小没有母亲,没有享受过母爱,父亲严厉而沉默,他的童年是灰色的,大学时为了追求女生,又为了那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持刀伤人被学校开除,大好前程都化作泡影,这样的情况下,心理发生变化甚至仇视这个世界是很有可能的,总之,现在我们要密切注意这个方月仁的一举一动。”郭伟业总结道。“下面我分配一下任务,我们要全力配合警方,尽早揪住凶手!”
“是!”响亮的回答汇成一片。
终于,案件又延伸出了新的线索。
人声鼎沸的菜市场,夹杂着叫卖声、讨价还价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各种蔬菜以及鱼类家禽类的腥味,是一种独特的市井百态。
卖猪肉的家禽区,几乎每个摊位上都有一个抡着膀子光裸着上身正忙着切猪肉的大汉,他们都大汗淋漓,一整头猪被他们轻松地分解,鲜红的猪肉被切成一块一块,放在摊位上等待着被买主挑选。
切肉的大汉都面无表情,只不断重复着机械的动作,手起刀落,猪肉便被轻松地分解开来。
“小姐,买肉啊,今天有黑猪肉,特别香。”大汉露出笑容对着沅芷吆喝。
沅芷但笑不语,轻轻走过。
她的目标是摊位最后的屠宰场。
菜市场后门出去就是一间不小的大房间,就是屠宰室了。
沅芷刚到,就看到一辆小货车载着一笼猪开过来,车轮压过地上的水洼,激起漫着油腥的黑色水花。
几个大汉合力把猪笼抬下货车,隔着几米远就能闻到刺鼻的臭味。
大汉打开猪笼,先赶出一头猪来。
正在这时,屠宰室里走出一个青年来。
沅芷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只见那青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猪扳倒,猪受了惊吓,可是四肢猪蹄悬空根本使不上劲了,只有干嚎的份。
这时候几个大汉拿起绳子七手八脚地赶紧把猪抬到案板上绑好,猪吓得死命挣扎,沅芷定睛一看,那青年已经拿着一把尖刀,对准猪的颈子下,用力将尖刀插下去,一直插到底,然后再将刀扭转90度,瞬间一股鲜血喷射出来。
猪的嚎叫声随着血的流出越来越低,最后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虽然有在猪脖下垫上盆,但是还有血水顺着案板流下来。
等血放得差不多了,放干血的猪放进滚烫的开水中,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开始刮猪毛,整个过程很繁琐,沅芷终于有时间去好好打量那个青年和那间屠宰室。
屠宰室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猪臭味,室内无一处不脏,墙面和天花板都是黑色的,长年累月地不知道集聚了多少黑灰,灰尘积成丝从天花板一直垂下,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就会把灰吹下。
地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水泥颜色,长年累月的血水从地上流过,干涸了的血迹是暗红色的,很快便会有新的血水流上去,伴随着一股恶臭,永远也洗刷不干净的味道。
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沅芷别转过目光,这才看清方才青年的样貌,比起他身边那些大汉,他的身体不算健壮了,一张脸长得甚至可以用清秀来形容,手指并不粗糙,却灵活而有力。
沅芷晃了晃神,发现他们已经把猪毛都处理干净了,猪被重新抬上了案板,负责分解猪肉的,依然是刚刚那个青年。
手起刀落,猪头已经被切下来,沿着“腹中线”将猪的胸腔和腹腔打开,掏出脏器和其他器官,接着,破开横膈膜,将胸腔内的心肝肺连同气管又一并拖出,沅芷发现青年手法娴熟,猪肉只有脖颈刀口处会留有一些残血,其他地方都没有血迹。最后就是拆分猪肉了,首先是肋骨,然后是脊骨,那人下刀时毫不犹豫,整个拆肉的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这样的人,即使是杀人剥皮,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吧。沅芷不由自主地想道。
对于繁荣的香港来说,九龙潭绝对是香港不愿提及的伤痛。
一直过来的路上,倒是有洋紫荆,植物是不分贵贱的,在这样的地方,照样开得灿烂而热烈。
方月仁的家,就在这条路上。
比起洋紫荆的热烈,他家是灰暗而凄清的。
一条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一直通到门口,路的两旁是种的歪七扭八的常青树,虽然这种植物是有名的生命里顽强,但是方月仁家门口的常青树,却都已经枯萎变色了,黄色地干枯的树叶在枝头上垂死挣扎,却还是逃不了死亡的命运,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黄色落叶。
目光一直延伸到门口,就可以看到那扇阴沉的已经生了锈的大铁门,黑漆漆的,在白天看来就让人觉得心里发寒。Χiυmъ.cοΜ
大铁门守护的,是一座二层小楼,楼房估计有好几十年历史了,外墙已经剥落得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甚至能看到红色的砖头,也没有人修葺。
整座房子窗门紧闭,即使在这样的天气里,主人似乎也没有打开门窗透透气的想法。
沅芷鼻端似乎已经闻到了那座小楼里潮湿的霉味,便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如果可以,现在她就想私闯民宅,那扇生锈的铁门根本就奈何不了她,翻过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如何进到房子里,对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可是今天,时机不对。
方月仁已经远远从路的那头走了过来。
他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表情平静,身上的裇衫对他来说有些太大了,像一只灰色的罩子罩在身上,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副行走的骨架。
看来小陈的情报有误,在计划内,他不该这么快回来的。
不能硬碰,以免打草惊蛇。
沅芷轻巧地躲到一株洋紫荆的树后,这棵树也很有年头了,树干粗壮,她抓住枝桠,轻巧地飞身上树,一身衣裙刚好隐身在粉色洋紫荆中。
方月仁浑然不觉,他拎着袋子一路晃晃悠悠走过来,走得不快,步伐是很慢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路,似乎对一切都是不关心的。
他终于走到了自家门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铁门在他的推动下发出迟缓的吱呀声,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迈不动步伐。
方月仁进了门,又很快地把铁门从里面反锁上,还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门有没有锁好。
沅芷在树上耐心地等了几分钟,终于,那楼又有了动静。
方月仁打开了二楼房间的窗户,站在窗口看起外面来。
沅芷从包里掏出一枚随身携带的望远镜来,从窗口望进去,那里似乎是方月仁的房间,房间的陈设很普通,一张单人床,一张靠墙的桌子,一台老式的五斗橱,除了这些,别无他物。
他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很旧,甚至可以说,连方月仁这个人,都不像是正常的青年。
老旧的房子,老旧的家具,门口枯死的植物,生锈的大铁门,还有没有朝气的方月仁,都像是从一个过去的久远的时代搬到现代的。
就在沅芷要放下望远镜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和望远镜里方月仁的目光相遇了。
她心下一凛,几乎没从树下掉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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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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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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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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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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