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住单日房,白天在市区内胡乱瞎逛,欣赏这繁华的都市,让苏星心中的难受淡了一些,但每天晚上都非常想念家里。
直到一天,苏星来到一所中学门前驻步,双眼羡慕的看着学校内漫步的学生,倾听着校园内朗朗的读书声,心里犹如一根玄被触动,情绪变得低落异常,闲逛几天变好了些的心情又突然难受起来。www.xiumb.com
苏星想到迷信害人不浅,父母被迷信迷糊得连唯一儿子都不相信,不由万分委屈,望着校园咬牙流泪不止。
想到科学能战胜迷信,苏星迫切的想回到镇里的学校念书,但又不想见到父母,从小到大没被父母打过,虽然自己从小到大也很乖很听话,很是孝敬父母,从来也不受父母责骂,但这次却因为一个神棍骗子而打自己,实在把苏星那颗娇嫩的心,伤的七零八落,委屈不止。
看着眼前这所叫做‘第八中学’的学校,苏星不由得想到转校念书,但转校念书需要父母和原来学校的证明,这令苏星很是纠结。想到自己这一切都是那个神棍骗子害得,苏星更一阵咬牙切齿,从小到大从没恨过一人,那个神棍骗子绝对是第一个。
又望了望那所中学,苏星想到学习到更丰富的知识,成为一个著名的学者,到时候别人就相信自己,自己可以轻易的揭开迷信的遮羞布,让世人看清那些都是虚假的,骗人的。
到附近寻到一台公用电话,苏星又犹豫了,努力让自己去想想美好的未来,苏星一阵怦然心动,咬牙拨出熟悉的号码,把话筒贴到脸庞。
电话没通,电话通里却回起: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嘟嘟。
苏星蒙了,家里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以为自己按错了,连忙重新拨打一遍,结果还是那句话。这次苏星真慌了,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不断的拨打,却始终不通,急得眼泪都掉出来。
边上小卖部的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问道:“小朋友,你在干嘛?要打就打,别乱按啊!按坏了要你赔。”
苏星也不管他是谁,带着哭腔回头大吼道:“我家里电话打不通!打不通。”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直掉,回头继续拨打。
老板火了,这小孩这么这样?用自己的公用电话还吼自己,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提步走向苏星,想给这个嚣张的小孩一个教训。
但走进苏星后,见到苏星眼泪狂流,显然的因为电话打不通急的,老板的火气顿时消减大半,开口说道:“可能是你家电话号码换了,所以打不通。”
苏星毫不犹豫的道:“不可能,我加电话十几年都没换过,我刚走了几天就换,怎么可能,一定是家里出事了,一定是因为我……呜呜!”说着,苏星就是伤心的哭了起来,心中后悔不堪。
呃!老板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见苏星哭得这么伤心,引得路上的行人观望,老板尴尬心中不已,暗道倒霉,心中剩下的小半怒火,顿时也消失个无影无踪,狐疑的问道:“小朋友,你不是本地人?”
苏星擦了把脸,哭声一止,望着小卖部老板,警惕道:“你想干什么?”苏星年纪虽小,但却不是白痴,知道自己身在举目无亲的城市中,是很危险的,再说书包里还有两千多人民币,不得不加以小心,再加上小卖部老板问出个这么敏感的话题,苏星不想怀疑都不行。
见苏星防大灰狼一样防着自己,小卖部老板神情微微抽搐,心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但见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聚集,摊了摊手,只好无奈的道:“你如果是外地人,就该在电话号码前加上区号,不然打通了也是打错。”
听得这话,苏星才想起确实没加区号,心急之下,闹了个乌龙,来不及道谢,赶紧加上区号拨了出去,耳边顿时想起‘嘟……嘟……’的打通之声。
向着小卖部老板投了个感激的眼神,苏星用手擦了擦眼泪,‘哼哼’两声,调整下哭腔,整理了下思绪,想想等等该怎么说。
“喂!我是青梅,你是哪位?”电话中想起苏母那略带焦虑的声音,苏星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差点没哭出来声来。
“喂?是谁呀?怎么不吭声?是小星吗?”听电话没有回音,苏母又出声问道,带着阵阵期盼。
苏星咬牙擦了把眼泪,故作镇定,让自己尽量声音尽量放稳的回道:“妈!是我。”
“小星,呜呜……你怎么五天都没回家?你怎么五天都不打个电话回家?你知不知道爸妈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爸妈到处找你,你跑哪儿去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呜呜……你快回来,妈不再逼你了,呜呜……不逼你了……呜呜……”苏母一连串的哭问道。
这下苏星再也控制不住,双眼如泉眼,擦之不尽,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到下巴,啪嗒啪嗒的粉碎在放电话的木桌之上,聚起一团水渍。
我想回去,我马上就回去。苏星心中喊道,刚想回复,却想起那神棍骗子,不由强行忍住嘴中的话。
仰头想制止泪水,咬了咬牙,对着苏母狠心道:“妈,你叫爸接电话,我有事和爸谈谈,你快叫爸接电话,快叫爸接电话。”苏星生怕被母亲这样哭下去,动摇了决心,带着颤音连连重复。
“你这傻孩子,不去赔罪就不去好了,干嘛躲着不回家,你快点回来,妈不怪你了,呜呜!晚上给你包饺子吃,记得回来,有什么话不能跟妈说?妈告诉你爸……喂?喂?小星,还在么?”苏母啰嗦了一堆话,就是不去叫,但说了半天,不见对面有回音,不由急切的喂喂几声问道。
这边的苏星早就捂住话筒,泪如雨下,发出呜呜的哭声,心中的埋怨,早就被母亲哭泣声和关切的话说得消散一空,只剩下浓浓的温馨和自责。
苏星的心都快被母亲哭碎了,强行制止哭声,嘶哑道:“妈,我在,你快叫爸接电话。”说着又捂住话筒,哭泣不已。
小卖部外面已经堵满着人,对着小卖部老板和苏星指指点点点,让边上的小卖部老板尴尬不已,说也不是,赶也不是。心中暗叫大爷,你别无视他人的哭个不停好不好?你不介意我介意啊!让别人看见了你这样,还以为我做的拐卖青少年之类的坏事,我苦啊!我也想哭。
见苏星硬要求苏父接电话,苏母狐疑道:“小星,你干嘛非要找你爸?告诉妈不行吗?你还是妈辛辛苦苦生出来的,难道妈不比你爸亲?小星,你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呜呜,你快告诉妈啊!你是不是在外面闯了祸不敢回家?呜呜,你快告诉妈,你到底闯了什么祸?妈给你担着,你快回来……呜呜……”说着说着,苏母哭着就给苏星定罪了。
苏星脸色一僵,哭声止住,柔声回道:“妈,没有的事,我找爸只是谈些学业上的事,你要叫爸接电话吧!”这次总算不用勉强情绪了。
苏母又狐疑道:“你真的没闯祸?只是谈学业上的问题?那你干嘛不和妈说?你旷课两天妈可以和你班主任说说,妈保证你的班主任不会怪你的!你……”苏母一啰嗦起来,神都挡不住。
苏星黑着脸,嘴角抽搐的打断道:“妈,你再不叫爸接电话,我就要挂了。”我也不想这样,是被老妈您逼得。苏星心中自我安慰。
听苏星说要挂电话,苏母也急了,连忙劝阻道:“你这孩子,别挂别挂,我这就去叫你爸,你这破孩儿,娘不如爹亲么?亏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大……”
苏星仰头无语望天,实在服了自己这个母亲了,对着话筒道:“挂了!”
“等等,别挂,妈这就去叫,这就去叫,别挂,别挂……喂?喂?小星,你挂了没?”苏母叫了半天也没离开电话旁边去交苏父,听电话没声音又连连问道。
“妈,我没挂,快点叫爸接电话,这边还有人排队,再不叫我就真挂了。”苏星深感无奈,摊上这么个老妈,亏他耐心极好,不然早就摔电话走人了。
在家的时候还从来不知道母亲喜欢占电话的毛病,也许是因为自己打的电话吧,苏星嘴上苦笑,心里却暖暖得。
不想刚刚是借口,侧头一看,身后还真的排了个女孩儿,十三四岁,五官端庄秀丽,头系马尾辫,笔直柔顺的秀发垂到后背腰间,身着米黄色连体长裙,整一看起来,犹如画境中走出的公主。
苏星微笑着对那女孩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浪费你的时间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父亲说明,麻烦你稍等,抱歉了!”
那女孩没开口,望着苏星不介意的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微笑甚是好看,这是苏星心中的感觉。
苏星又望向旁边的小卖部老板抱歉道:“大叔,刚刚心中焦急,对不住了。”想起刚刚对着人家老板大吼大叫,不由得有些尴尬。
老板摆了摆手,哭丧着脸脸道:“没事,只要你别在我店里哭就行,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刚刚还围着一群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来着。”
刚刚苏星和苏母的对话,他在旁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而苏星在众人之前哭得死去活来,也控制声音不想让家里担心,对于苏星的人品有人一个初步认识,孝顺父母的人,一般坏不到哪去,更别说这个少年看起来还不到十一二岁,就如此孝心。
苏星现在十三岁大,但一面娃娃脸加上男孩子发育较晚,所以从外表看,显得年纪颇小。
还不到几分钟,苏母接起电话问道:“喂?喂?小星还在么?”
苏星回道:“妈,我在,爸来了没?”
苏母愁道:“我忘了你爸早上去镇里派出所询问你的消息了,下午就会回来,要不你现在回来,等你爸回来想谈什么就谈什么。”苏母又开劝道。
苏星听了苏母的话,心中一惊,这都报警了?等等爸回来再和爸说说。至于回去……怕就是现在赶着坐车,也吃不到晚饭啊!有心想和妈说,自己不在老家附近,而是在外地,但又不想让妈担心而唠叨个不停。
苏星瞄了瞄身后的女孩儿,顿了顿道:“妈,我也没随身电话,我下午就在这儿等,爸回来了就叫爸回拨这个电话就行,我现在很好,我这儿还有人等电话,先不说啦。”
苏母埋怨:“你这破孩子,怎么就不回家呢?不是说不怪你了么?干嘛不会来?你躲哪儿去了?不会看上什么小姑娘了吧?妈跟你说……”
这话说得苏星满头大汗,还真服了这老妈了,什么话都说,回头看了眼那恬静的女孩儿,那女孩刚好也望着苏星,两人一对眼,苏星心虚的别过头,赶忙道了句:“我挂了,妈,再见!”
说完也不理电话那头的喂喂之声,拿着话筒一盖座机,呼了口气,再说下去老妈还真会说道天黑。
苏星转头对着那女孩儿微笑的道:“我打完了,到你了!”说着走到一旁,让开座机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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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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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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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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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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