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幻不想爹爹担心,就道:“爹你快去保护娘,我去帮哥哥!”
就在楚昭辅转身,楚亦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表情隐忍。楚越看见妹妹被救,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将围住他的黑衣人各个击破,冰山脸和另外一个加入战斗的女子也把黑衣人差不多都放倒了,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撤退的意思,他叫来了弓箭手,密麻如雨的箭向他们射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退到了森林里面,楚亦幻凭着身上仅存的内力抵挡着这些锋利的箭,领头的黑衣人拿起了一把弓箭,瞄准手无缚鸡之力的刘氏,咻的一声向她射去,此时刘氏就在楚亦幻身后,楚亦幻用剑劈开这些密密麻麻的箭,却没看到这只充满杀气的箭,她左肩中箭了,疼痛难忍,只是好像这箭上有毒!
楚亦幻忍住疼痛狠力拔下了这只箭,啊,痛死了!从小没经历什么大伤大痛的她此刻真是把所有的都感受完了。
冰山脸看见她中了箭,一个健步冲上去,挡住楚亦幻面前所有的弓箭,毒性蔓延的很快,楚亦幻感觉全身无力,单膝跪在地上。楚越见状飞奔过来,扶住楚亦幻,此时弓箭越来越多,冰山脸终于有了些许表情,都显得有些吃力,楚亦幻艰难的对楚越说道:“哥哥,保护爹娘先走,快!”
这是唯一的方法了!楚越让安荷和静竹先保护爹娘离开,然后再想办法脱身。楚昭辅心里不想丢下他俩,但是现在只能这么做,嘱咐他们一定要回来。
待爹娘走远确保安全后,楚亦幻和楚越的心才逐渐踏实。旁边那女子焦急的问冰山脸:“师兄,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m.xiumb.com
冰山脸回头看了受伤的楚亦幻一眼,道:“还能坚持么?”楚亦幻艰难的点点头。
然后冰山脸立即带领他们突出重围,楚亦幻因为受伤太重,已经重度昏迷。终于摆脱了黑衣人的追击,冰山脸把他们带到一间小竹屋里休息。
看着楚亦幻因为中毒而发白的脸色,坐在她身边的楚越着急不安,冰山脸把了一下楚亦幻的脉,道:“毒已侵入五脏六腑,必须马上把毒逼出来!”
说完立刻把楚亦幻扶了起来,楚越顺势搭了把手,焦急的道:“让我来吧。”
冰山脸道:“你有内伤,现在不宜运功!我来!”
毒血从楚亦幻口中被吐了出来,中毒太深加上内伤,楚亦幻已经深度昏迷,虚弱不堪,冰山脸喂她吃了一颗药以后,让他的师妹给楚亦幻包扎伤口,他和楚越在竹屋外的院子里等候。
楚越双手合着,拜谢冰山脸,道:“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他日一定重金酬谢。敢问阁下师从何处,如何称呼?”
冰山脸回了个礼,道:“重金就不必了,今日救下你们也是偶遇,在下是天山派萧远之的大徒弟南城,那个是我的师妹萧芷卉!”
楚越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是天山派的没错,这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门派,掌门萧远之在一次比武大会上力压群雄,成为各大门派的领头羊,这位叫南城的大徒弟在刚刚的激战中表情始终如一,想必是得了他师父的真传了!
楚越略有所思,放下双手,“在下乃卫国公楚昭辅的儿子楚越,在里面躺着的是我妹妹楚亦幻,今日我兄妹俩承蒙阁下相救,只是现在她重伤未愈,不可车马劳顿”,说着紧缩了眉头,“望恩人能照顾我妹妹几日,我回去跟爹娘报个平安,等她伤好了便来接她!”
楚越连忙行了个大礼,却被南城阻止了,“家师与卫国公也有些交情,照顾你妹妹是义不容辞!”
楚越面露喜色,赶紧万分道谢,此人武功非凡,品貌并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一定能够保护幻儿的,于是楚越就放心的走了。
南城送走楚越之后,便进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楚亦幻,面色虽煞白,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英气,又不失可爱,他想起刚刚楚亦幻从自己肩上拔出毒箭的场景,倒是十分敬佩,一般的男子都很难做到这样。
萧芷卉看着这一幕,表情凝固,师兄长年待在山里,从不肯看其他女人一眼,从这一刻开始她就一点儿对楚亦幻的好感都没有了,她讨厌眼前这个叫做楚亦幻的女人,她的师兄永远只能看她一个人,属于她,绝不能让师兄被抢走了!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因为这次下山是奉了师命去衡山参加门派聚集大会,回来的路上偶遇楚亦幻一家遭难,已耽搁不少时日,虽然萧芷卉不想先回去,但是萧远之发来急召,只得不舍得走了。
楚亦幻似乎伤势太重,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冒着细细的汗珠。南城把了把脉,脉象微弱,立即扶她起来,为她输入大量真气,终于有了点起色,南城收了手,楚亦幻身体不听使唤直直倒向南城,南城立马扶住她,歪过脸来看她是否好转,却生生碰到了她柔软的唇,不由得一怔,心跳加速,立马把楚亦幻轻轻放在床上,眼神闪过一丝慌张,走出了屋。
过了三日,楚亦幻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不是在家里,哥哥呢,爹娘呢,她试图喊了喊,却没有人回答,寒玉剑也不知所踪。左肩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疼痛感刺激着她的心脏,她艰难的起了身,向外面走去,院子很宽阔,几棵桃树开得特别好看,五颜六色的鲜花在争相斗艳,楚亦幻慢慢扶着身旁的栏杆走下来,站在桃花树下,她现在不知道爹娘是已经安全离开还是撤退的半路被截杀,哥哥是生是死,为什么现在只剩她一个人,她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出事,或是受伤。
今天的阳光很暖,有风,树上的桃花被风吹落了下来,楚亦幻被淋了一身,很是美丽,她抬手接住了几朵。
南城站在院门口看着楚亦幻,站了好一会儿才向她走过来,楚亦幻抬头看着他,原来是那个冰山脸啊,“你是那天救我的人,我哥哥呢,”语气十分担忧。
南城把手中刚买来的药材和食物放在楚亦幻身旁的石桌上,扶着她坐下,“放心吧,你爹娘和哥哥都没事,过几天就会来接你回去的”。
楚亦幻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些,还好没事,她声音柔弱,“谢谢你啊,我叫楚亦幻,你呢。”“南城,你的伤感觉可好了一些?”
“嗯,感觉好多了”
“你先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煎药”
楚亦幻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楚亦幻坐在床上吃着东西,自己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南城在照顾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幸好自己是昏迷的,不然肯定会不知所措,让人笑话,今天算是正正经经看了他一眼,高挑秀雅的身材,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这张脸也长得太好看了点吧,却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真是可惜了。
过了一会儿,南城把药端了进来,坐在床边,楚亦幻因为左肩有伤,南城只得喂她喝药。楚亦幻想起了她的寒玉剑,便问他:“你可有见到我的寒玉剑?”
“它对你很重要?”南城见她神色特别紧张,寒玉和冰魄当年也是威慑武林的两把好剑,很多人都想得到它,只是几年前凭空消失了,他有些好奇其中缘由。
“嗯,寒玉和我哥的那把冰魄是一对,是玄狐叔叔相赠,他的夫人生前和他一起打造的,绝不能丢了!”楚亦幻语调变高,很是担心寒玉的下落,无意间抓住了南城的袖子,“你快告诉我!”
南城瞥了一眼袖子,原来消失的原因是这个,便淡淡的道:“别担心,我收起来了!”
楚亦幻这时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回手,“我还以为不见了。”说完低着头喝完南城喂的药,懊恼刚才如此失仪。
南城起身前去拿寒玉剑,递到楚亦幻面前,楚亦幻顿时喜笑颜开,宛若绽放异彩的牡丹花。看着楚亦幻开心的样子,南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出去一下!”
楚亦幻哦的一声,抱着她的剑躺在床上,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忽冷忽热,整天挎着一张冰山脸,想着想着就伴随着屋外的剑声入睡了。
第二天,楚亦幻的伤明显好多了,虽不能蹦蹦跳跳,但体力是还行的。夜晚时分,天上的星星似乎特别的多,一闪一闪的,楚亦幻从小就喜欢看星星,觉得它们亮晶晶的,很漂亮。她站在窗户前,沉浸在星星的世界里,边看边傻傻的笑着。
南城进来了,看见她如痴如醉的表情,走过去,“怎么还不歇息?”
“你看,今晚的夜色是不是很美?”
“很晚了,歇息吧,”南城半晌才冒出一句话,随后走出了屋。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楚亦幻一大早就醒来了,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到处溜达了~心里暗暗的开心着。屋外传来南城的练剑声,楚亦幻灵光一闪,拔出寒玉剑,破门而出,向南城刺去,两个人过上了招,几个回合后,两人打了个平手。楚亦幻知道南城是故意让着她的,不然以他的武功自己哪能过了那么多招还打成平手。
“看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楚亦幻点点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的照顾,嗯,明天我想回去了,不想爹娘一直为我担心。”
南城思了思,道:“我明天送你回去!”说罢,转身走开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楚亦幻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就要回家了,她应该是很高兴的呀,可现在却有点难过,还有点舍不得,明天走了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他了,他武功那么好,比哥哥强多了,自己还想多和他过几招呢,她手拖着腮帮子看着天上的星星。
南城一个人站在那棵不知名的大树下看着满天繁星,他也睡不着,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第二天,楚府外,街上人们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楚亦幻把腰间的玉佩送给南城,神情坚定道:“这个算是感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你一定要收下!不可拒绝!”
南城拗不过她只得接过玉佩,楚亦幻又道:“不可把它弄丢。”
南城手握紧玉佩,“嗯。”
“如果以后遇上什么要紧的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就拿着这个来找我,”南城点点头。
“嗯,你要不要进去坐坐?”楚亦幻指了指自己的家,“好让我爹娘好好拜谢你一番。”
“不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南城拒绝。
“好吧,我还想和你多比几次剑呢,那我进去了,等你下次来汴梁一定记得告诉我,我为你接风洗尘,”楚亦幻在脸上做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南城还是一副静然的样子,他道:“嗯。”
楚亦幻走了几步,有点不舍,转身看着南城,“南城,我们还会再见吗?”
南城缓缓道:“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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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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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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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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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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