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轩静默片刻,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下巴,“也许有秘密,也许只是碰巧,但那狼冢那里肯定是有秘密,等我们看看才能知道。”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林夕影变的严肃了起来。
沈月轩见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你先不要着急,我们明日与母后哥哥和嫂嫂告别,等过了明日我们就走,你这两天先放松一下。”
林夕影面露愁容,“那日在族中,族长对我说这天下就由我来拯救了,忽然觉得我的任务好艰巨,这一句话似乎有千斤重,压在我心里让我透不过气来,如果我可以选,我只愿过安逸的生活,得一心人与我白头偕老。”
沈月轩第一次听到林夕影对他说这种话,心里有些动容,但还是更多的为她感到心疼,他将林夕影揽在怀里,心疼的吻过她的脸庞,她的眉眼,“不怕,你还有我。”
这句话如三月的春风,扫散了林夕影心里的阴霾,如冬日的阳光,让她得到了心灵的慰藉,她疲惫的心终于有了依靠。她想要的不是海枯石烂的海誓山盟,也不是地久天长的甜言蜜语,只这一句便已足够,她还有他。
两人相依相偎,不仅是他们的人,只觉的连这两人的心都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阿月,他怎么办?”林夕影的眼瞟向床上的络子琼。
“你想怎么办?”沈月轩反问她。
林夕影面露愁容,“那日回族时,族长还告诉了我一件事,说这络子琼这个朋友万万不可交,她说以后的有一日,为了青鼎我必会与他反目成仇,我临走之前还对我千叮咛万嘱咐,想必族长一定是预测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逼我这样做。”
沈月轩颔首,“既然如此,那等他醒来便与他说明了吧,于朋友来说,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但于情敌来说,我是不想留他的,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如果现在不理清关系,那以后就会更加痛苦。”
林夕影点头,又瞧了一眼络子琼,便不再说话。
等到下午,络子琼才悠悠的醒来。不愧是妖的身体,就是与人类身体的构造不一样,人类要养上半个月的伤他半天便就好了。Χiυmъ.cοΜ
林夕影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就走了进来,“小狼你醒了?”她的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影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络子琼伸手就要碰她。
“没,小狼,你的伤好了就离开这里吧。”林夕影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去哪儿,你不是说要带我好好玩玩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那我们要去哪?”络子琼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又恢复了高兴的神色。
林夕影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闭上眼睛,“不是我们,是你要离开,你来自哪就去哪吧。”
“什么!”络子琼极为震惊,“为什么,是因为沈月轩吗?是不是他让你赶我走的。”络子琼说着就要下床找沈月轩理论。
“不是的,不是的。”林夕影死命的抓住络子琼的衣襟,“上天注定我们不可以在一起,即便是朋友也做不得。”林夕影颓然道。
络子琼恢复了镇定,“是因为青鼎吗?因以后你要从我手中拿了它去,对吗?你不想被这友情牵绊所以就想舍弃它对吗?”
林夕影无言以对,她不知道络子琼竟聪明至此。
络子琼垂首,将青鼎展现于手中,“影儿,你当真不知我对你的心吗?你既然想要,我连我的命都可以给你,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青鼎。”说着络子琼就已把青鼎放到了林夕影身边。
“如果你执意与我绝交,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在你身边我才会过得更好。”络子琼手中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剑,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林夕影心下一惊,慌忙把那把剑打开,“不要。”她的动作虽快,但络子琼已经在脖颈上抹出了一道血痕。
身体刚好的络子琼因此事又虚弱了几分,“看,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的。”语气之中颇有几丝得意。
林夕影扔了那把剑,又与他渡了些灵力,“你若执意要死,那还不如将你留在我身边,这个青鼎你先收着,免得你变回原形,我一定会找到万全之策,你且好好休息。”最后几句林夕影颇为无奈。
林夕影出了房门,正迎上沈月轩投来的目光,“怎么?他还是要留在我们身旁。”难得他没有生气,还露出了吟吟的笑容。
林夕影颓然,“再狠的心也敌不过他以死相逼。”
沈月轩不怒反笑,“我早就料到了这里,算了,我们先留他在身边吧,虽然有些头痛,但是有他在总算是会添了不小的用处,先准备一桌酒席,等他醒了定会找我们掏我们的婚宴。”
果然不出沈月轩所料,络子琼晚上刚醒就吵着闹着要吃大餐,等他看到那一桌饭菜时,就没了言语。“酒,酒呢!”络子琼不满的大喊。等他看到两个侍卫抬了几大坛酒过来之后更是不能挑剔沈月轩了。
“这些可还够?不够的话我还可以让人搬。”沈月轩明知故问。
络子琼看着面前的那几坛酒,猛地灌了一口,因为太猛,他被呛了一口,咳个不停。等直住咳后,他喊了一嗓子,“好酒!”这一声喊出了这多天来的抑郁。
“影儿,沈月轩,你俩也过来,这桌酒席可是补了你们的婚宴,当事人怎可不在,沈月轩,来,咱俩兄弟今晚也一定要一醉方休。”
沈月轩闻言坐到了他的旁边,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好!”络子琼赞叹道。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半坛酒很快就下去了。络子琼觉得这样喝的不过瘾,直接就把酒坛端了起来往嘴里灌。
“哈哈哈哈,好酒,好酒。”络子琼仰着头发疯了般的在自己嘴里灌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冲落了他的眼泪。林夕影知道,他这是在为他自己找一个感情的发泄点,可即便醉过了这一晚,那情愁也不会消掉,等过了今晚或许会更添几分。
不过多时,几坛酒就被喝净,络子琼也醉倒了一旁,不省人事。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影儿”二字。
林夕影摇摇头,让人把他抬回了屋子,她也随沈月轩回到了屋内。
这一世,终归她要欠下情债。
------题外话------
三人的关系甚是复杂,我们的小狼最后会怎样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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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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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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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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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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