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你妹妹因为联系不上你,把婚礼的请帖放在我这里了”高微微穿着病号服,从包里掏出请帖。
何默接过,上面滚烫镶金的喜字异常刺眼,她还是没有勇气打开它。里面写的可是自己妹妹和自己从小喜欢的人的名字。她还是无法面对这个现实,虽然知道她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她依旧逃避。
好友高微微知道她的想法。毕竟两人认识也四年多了,当然彼此的一些小秘密都是知道的。
虽然为何默感到惋惜,倒更多的是心疼。
她转校到班级时,只有何默一人被大家孤立,没有人愿意和她一个寝室,一个课桌。她不懂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善良淡然的一个美人被大家这样对待。
也是从那以后,两人成了好朋友,她也就了解了很多。对于妹妹和青梅竹马,她表示不祝福,但是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干着急。
高微微拉着何默衣袖,担忧看着她。“默默,你没事吧?如果不开心,我们就扔了它,眼不见为净”看着何默这样,她也觉得难受。
何默摇头,坚强的打开喜帖,上面两人的婚纱照和名字都是那么的刺眼。再不想面对,她也要面对,她不能逃避一辈子。
“我没事的,你今天出院吧,我们去我家,我给你做好吃的,随便讨论一下稿子问题”两人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何默是负责设计,高微微负责制定。
“好”看到她没事,高微微依然是欣然接受了。
“对了,上次,默默你不怪我吧。他们订婚那次,邪溟让人拿着礼服来公司找我,让我把东西转交给你,他威胁我,所以我…对不起默默”高微微想到上次那事,心里就过意不去,还是选择坦白。
何默摇头,其实她早就知道了。“没事,都过去了,再说了,你也是被逼的。”
高微微用力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一句“那现在呢?邪溟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吧?”每次看着邪溟带走何默,她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何默摇头。
应该吧,她和邪溟,应该不会有交集了。毕竟这次是他开口赶走她了,他不会再次霸道带她走了。
都两天多没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怎样。
何默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人真是犯贱,好不容易摆脱他了,现在居然有点想他了。
在何默看来,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她肯定是疯了。
两人聊到大半夜,直到高微微的男友接走她。
何默放下手中的铅笔,把画板移动到角落里,为自己倒上一杯牛奶。
“何默,不要告诉我这是咖啡?”
“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牛奶好”琇書蛧
“慢着,我让你拿出去了吗!放下”
何默端着牛奶杯,突然想到和邪溟的对话,然后不受控制的笑了。
“叮咚!”手机响了,何默掏出手机,看到一条短信:破坏井一凡和何静语的婚礼,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何默握住手机,看着陌生人发来的短信,又是那个人。上次咖啡厅没有看到他,现在他又出现了。这次,让她破坏婚礼?他的目的是什么?
何默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害怕,她举起手里拨打这个陌生的号码。“对不起,你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又是和上次一样,拨打过去关机。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何默总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背后看着她,监视者她的一举一动。
“叮咚”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陌生人又发来一条短信:不要怀疑我说的话,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至于做不做就看你自己了,真相离你很近。
又是一句看不出问题的话,何默背脊发凉,手指发抖的发过去一短信: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怎么破坏?
“叮咚”:别问为什么,反正你也不想他们结婚。至于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
何默手发抖的放下了手机,跑到窗户前,朝着外面看,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出了路灯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说她离真相很近是什么意思?她该怎么做?破坏婚礼,还是远离真相?
何默关紧房门和窗户,把手里扔在离自己最远的角落里,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爬到床上。
她该怎么做?这件事情,该不该告诉微微?可是,那样微微会不会有危险?
何默在纠结和思考中进入了梦乡。
可是这边的井一凡和何静语却出现了分歧。
“一凡哥哥,为什么你要把婚期延后?我都已经把所有的请帖都发出去了,你不能这样做!”何静语穿着宽松白色大衣,现在偌大客厅里。
自从他出差回来,突然就说要把婚期延后,这让她很不理解。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情,她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井一凡坐在沙发上,双手靠在脸上。“小语,我说了因为工作原因,目前我还有一个很大的项目没有完成,所以还没有时间去筹备婚礼”,他现在迷茫了,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结婚,要不要就这样过一辈子了。
何静语坐在井一凡身边,看着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凡哥哥,你没有时间没关系的,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去监督的”她的请帖都发了,如果临时取消,他们两个会成为大家的笑话的。
“小语,我…”井一凡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不能说他爱的是她的姐姐,他不想娶她,可是他又不想违背自己良心。
何静语不懂,可是也能看出大概,她的眼泪马上就出来了。“一凡哥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不爱我了,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如果是这样,那我成全你。反正,大不了我和孩子一尸两命!”
看到这样犹豫不决的井一凡,何静语内心很害怕,眼泪吧唧吧唧就掉了下来。
看到何静语流泪,井一凡就更加乱了,他连忙拿起纸巾,小心为她擦泪“没有没有,你别乱想,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和孩子了。好好,我们婚礼一切照旧,不哭了”。
井一凡还是无法狠下心,抛弃何静语和孩子,何静语笑着依偎在井一凡怀里,紧紧抱住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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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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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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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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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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