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又仔细检查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张默特意查看了下丢下发卡和指甲油的位置。
那里也什么都没有。楼下的垃圾桶里的垃圾被收走了,张默觉得也有可能是有人做过清理,多想也无用,上班去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纪文超一脸苦逼的跟着张默回家,到三楼和四楼转角附近,二爷是一步都不想往上迈。
“想啥呢?走啊?”张默在文二身后用力“帮”了他一把。
文二酿跄几步上了四楼,一声长叹。
“冰默,有个事我得郑重跟你谈一下。”二爷板了脸。
“说吧。”张默淡淡的看着他。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咱们聚散都是缘,删好友吧。”
张默看着这个二货挑眉。
二爷做势要下楼:“不用送了,再会!”
“哦,也好。你奶奶遗物我就留作友情的纪念了。”张默冷冷的。
文二苦了一张脸:“花常开而人不常有,我们这忘年交,也不好枉了你叫了这么多年爷。走吧,随爷进屋!有爷在啥都不叫事。”
“嘴上占便宜心里能好受点?”张默撇嘴
“不,但是被占便宜,嘴上还找不回来更难受点。”二爷挺坦率。
两人进了屋,顾玲玉已经准备好了三人的晚饭。
二爷嘴上要占便宜的口号得到了最大的贯彻,简直是恶狗扑食。
顾玲玉跟张默能夹到有限的菜都跟抢出来似的。
饭后还是张默刷碗,文二倚在沙发里舒舒服服的剔牙。
剔完牙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接了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心情特惬意。必须让张默收拾这个杯子,既然请自己来镇宅就得有点求人的样子。主意拿定了,二爷巴巴跑去送杯子。
看文二拿个玻璃杯过来,张默顿了一下,没说话接过去洗干净擦掉水珠又放回二爷手里。
二爷挺纳闷,今天张默怎么这么好说话。
张默用手指了指茶几:“放回去吧,摆好。”
放回去?茶几?
文二脸一白,才想起来。光想着自己是个镇宅的祥物,忘了镇什么东西来的了。
扭头看看时间快六点半了。
麻溜赶紧跑回沙发那,把杯子原样放回茶几上。
六点半一到,顾玲玉和张默一起凑到门口,张默看了眼温度计,没有异常。
把木门开一道缝隙,顾玲玉探身去看。
“有么?”张默问。
顾玲玉摇摇头。
“黑影呢?”
“也没有。”
“真的消失了?”
“看样子是。”
张默缓了下思绪:“会不会是你看不到了?”
“不会吧?”顾玲玉不确定了。
“看眼冰箱那”张默提醒她。
“能看到,小孩还在。”顾玲玉转头看了眼,点点头。
这些天来最平和的一天,6点半的时间,屋里屋外一片宁静。
两人关了门,相对无言。
文二看看张默又看看顾玲玉,这两人对着楼道探头探脑说悄悄话,现在又关了门眼神交流,他也往前凑合,闷紧张。
“什么状况?”
张默斜了他一眼:“没事。”
“我说,冰默,你小子可别唬我。”二爷高度戒备“又装作没事的样子拿我当白耗子,再拿我做实验我跟你拼了,不跟你逗。”
“文二哥,今天真没事,什么都没有。”,顾玲玉顿了一下,又小声的嘟囔了句:“连该有的都没有了……”
“啥?”文二没听清。
“就是很好,没问题。”顾玲玉对着文二又强调了一遍。
得了顾玲玉的保证,文二放心许多。
用大手指指向隔壁悄声的:“那边呢?今天没声音么?”
顾玲玉越过文二的肩膀去看张默的眼色,张默摇摇头示意顾玲玉别说。
顾玲玉心里了然,文二爷果然是被诓来的,他肯定不知道那东西已经不局限隔壁房间了……
只好顺着张默说:“隔壁什么都没有。”
这也不算说谎。
三人回到沙发那,顾玲玉还是有些心里没底
“张默哥,你说它走了么?”
“什么东西走了?”二爷插话。
张默无视他:“我觉得有可能,东西不是全丢掉了么?”
顾玲玉点点头:“应该全部丢掉了,我今天又检查了很多次。”
“丢了什么东西啊?”二爷问
“对了,让你联系小雅,你联系了么?”昨天一慌把这个事给忘了
“啊,我这就打电话。”顾玲玉去掏手机
“小雅是谁啊?”二爷急了!
张默弹了个东西给二爷,二爷顺手接住。
“哎呦喂,你可算给我了,我的佛珠……怎么磨的这么严重?对了,你们怎么拿回来的?”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张默皱眉
“你是十万个不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文二掉圈里了……
等文二赌气不说话的时候,顾玲玉才找到机会耐心的把前几天的经历告诉给二爷,听得二爷汗毛倒竖。
“那玩意儿还会敲门?”
顾玲玉点点头,继续拨打小雅的电话,小雅的电话一直是在线状态。
二爷来劲儿了:“好哇!张默,你又不跟我说实话!”
“你问了?”
“我不问你就不说?那玩意儿都会敲门了,我还当它只会滚木球呢!”二爷小暴脾气一点就着。
“我说的是借你当吉祥物,别的你没问,我也懒得说。”张默万年寒冰脸。琇書網
文二起身正要发作,就在这时。
咣咣咣……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还没等二爷来得及害怕,门外传来说话声。
“有人么?查水表!”
“擦,吓死你爷爷了。”二爷骂着街开门去了。
查水表的小姑娘进到屋里带上铁门,递出手电筒。
“水表是在厨房里么?你们谁帮我看一下?”
张默接过手电筒去查水表。
现在小姑娘都懒得可以,不自己看,张默更懒,他懒得计较。
文二见查水表的小姑娘长得挺好看,就陪在门口站着聊天。
交完水费小姑娘转身离开,出门前感叹了一句。
“哎呀,大夏天的怎么突然这么凉?”
……凉……?
仿佛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张默紧张的转身。
顾玲玉惊喜的抬头:“哥,电话打通了!”
就像慢动作一样,顾玲玉惊喜的脸一怔,然后缓缓抬头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不用看温度计,张默也知道房间有多冷,顾玲玉的呼吸凝出了白色的气息。
文二背对着客厅附和着确实挺冷,贴心的将查水表的妹子送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顾玲玉失了支撑,瘫倒在地。
张默听到了惊心动魄的滴答声,那是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文二!”张默一声爆喝,吓了文二一跳。
回头就看到客厅里满脸是血的顾玲玉倒在张默的怀里。
“怎么回事?”文二变了脸色。
“还他妈不过来帮忙?”张默慌了。
文二长得比张默壮实,两人七手八脚的把顾玲玉背到文二身上。
文二背好顾玲玉就往楼下冲,张默在后拽了两块毛巾,抓起钱包钥匙紧跟着下楼。
匆匆离开前,张默看了一眼茶几附近的温度计。
-5℃……
直到此时,张默才真正意识到,如果它要毁掉跟小雅有关的所有,那三个月共处的室友怎么可能无关呢……?
“混蛋!”张默咒骂了一句,带上房门下楼。
客厅茶几的地板上,顾玲玉落下的手机屏幕显示着接通。
“喂?谁啊?”
“小玉?是你么?说话啊?”
“喂?喂?有人么?喂?”
“嘟——”
茶几上的玻璃杯发出细碎的咔嚓声,好像有只异常有力的手,生生将玻璃杯攥出数道裂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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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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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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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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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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