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依瑾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只是这丝冷笑快的让人丝毫察觉不到。
她声泪俱下的扑倒在老夫人怀里啜泣哽咽,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老夫人见她哭的如此伤心,心中虽焦急,却又不好逼问,只得耐着性子等她哭完。
“长姐,你的衣服怎么破了?一定是长姐身边的丫鬟没有照顾好长姐,给她穿了破衣裳出去?祖母,你一定要重罚这个懒惰的丫鬟,不然这传出去咱们慕府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了!”
慕依柔虽说表面上是在怒斥笑笑失责,实际上却是暗地里把重点引到了慕依瑾撕裂的衣裙上,暗指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人撕裂了衣裙回府,这要是传出去,不光她自己的闺誉受损,就是慕府的名声也会受损。
闻言,老夫人对慕依瑾那一丝的心疼瞬间被抹去,声音有些冷硬的问道:“瑾儿,你跟祖母说说,今日究竟发生何事?你……你怎会如此模样?”
“祖母……这……这叫瑾儿如何启齿……”说着慕依瑾好似想起什么伤心的事来,低声啜泣不止。
老夫人的心咯噔一下坠入谷底,看这情形,慕依瑾怕是……也不知阙氏如何?若是她也受辱,这事只怕不好交差了,心里这番想着,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
“碧水,派人去请二老爷回来,说家里有要事,让他马上回府!”为今之计,还是把慕致远找回来,阙氏这等不贞洁的妇人是万万不能留在慕家,且看慕致远有何应对之策。
无人看见,低头啜泣的慕依瑾脸上并无半点伤痛之色,明亮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冷色,嘴中却是嘤嘤啜泣。
慕依瑾一直哭个不停,林氏瞥了一眼慕依瑾,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她旁边的笑笑身上,怒喝道:“你说,今日究竟发生何事?你要是敢遗漏半句话,就把你交给牙子卖了。”
笑笑也是个聪明的姑娘,虽不知自家小姐为何故意做出这幅受辱而哭的姿态,但几番下来她也深知自家小姐的处境,只见她小声啜泣着说道:“回大奶奶的话,今日奴婢等人随**奶和大小姐前去白云寺上香,谁知刚出城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马车便坏了……”
“接着我和小姐便差人去找马车,谁知这时来了几个地痞,他们走过来想调戏其中一个丫鬟,随后便起了争执,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马车忽然就受惊了,这伙人一看情况不妙便跑了,是大小姐救了**奶……”
笑笑一说完,林氏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慕依柔却是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只有老夫人的脸是黑的。
慕致远被管家派去的人急急忙忙的找回来,也没说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大概是娇娘和瑾儿出了事,一回来就直奔主屋,看见瑾儿发丝凌乱,衣裙不整的低头哭泣,赶紧问道:“发生何事?急急忙忙的把我叫回来,瑾儿,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m.xiumb.com
慕依瑾红着眼抬头叫了一声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的慕致远心疼不已。
“娘,究竟发生了何事?瑾儿怎么会这幅样子?娇娘呢?”环顾四周没看见阙氏,慕致远颇感奇怪,平日里阙氏最为疼爱瑾儿,今日瑾儿哭的如此伤心她却不见踪迹,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老夫人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从前她虽说不喜欢阙氏,但不得不说阙氏却是她最为看中的,因为最重要所以对她的要求自然就严格的多,如今她这幅样子回来已经让她不喜,而慕致远回来竟连礼节都不顾,着实让她寒心。
“你找那个不自爱的人作甚!致远,娘要你立即写休书,休了阙氏,将这对不知羞耻的母女赶出家门!”
“娘,你说什么?休妻,不可,万万不可!”慕致远当即拒绝,他和阙氏相伴这么多年,而又如此恩爱,他如何能将她休了。
“祖母,您为何要让爹休了娘?还要将瑾儿与娘赶出家门,是瑾儿做错什么了吗?”慕依瑾扬起一张满是受伤的小脸,小声哽咽道。
慕依瑾心中暗自庆幸方才让阙氏去了旁屋,如若不然被她听见老夫人这番无情的话又该难受了,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好在爹不是那等薄情之人。
“是啊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回来你边便说要我休掉娇娘,还说她不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夫人正准备开口说出阙氏被人污了清白,林氏却说道:“二弟,弟媳她在城外遭遇到了流氓,这身子只怕是……”
慕致远的眉头紧皱,低沉着声音说道:“瑾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依瑾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原本清脆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爹,今日女儿和娘亲前去白云寺上香,谁知昨个还好好的马车今日却突然坏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在哪里等人回城雇马车,哪想素来太平的城外竟然出现了几个劫匪,好在有贵人相助,女儿和娘亲才能平安回府,娘亲受了惊吓在偏房休息,女儿的衣裳也是那时不小心被树枝勾破了,还没来得及换,祖母就来了!”
老夫人闻言,紧皱的额头缓缓舒展开,浑浊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盯着慕依瑾道:“既然劫匪未近你身,方才你为何说此事难以启齿?莫非……此事另有内情?”
慕依瑾满脸为难的咬着下唇,眉宇间满是纠结,似是在犹豫是否该说。
“天呐,长姐该不会是……祖母,这事若是传出去,这日后只怕是对长姐将来的婚事不利……还是赶紧封住知道事情人的嘴,不然的话后果可不堪设想。”慕依柔惊呼一声,看似求情的话却是字字带刺。
“这……”慕致远面露难色,一想到上次慕依瑾落水差点死去的事情,心里愈发的难过起来。难道慕依瑾是这辈子老天派她来惩罚自己的吗?竟然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
“我家瑾儿清清白白,有什么好害怕的,倒是那些喜欢背后耍阴招的人要注意了,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造谣诋毁我女儿的名声,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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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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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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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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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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