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陌琴的眼皮像是千金重一般,缓缓地、疲惫地沉了下去。沉沦,再沉沦。
本只是被她张狂的性子和那主动性的勾引有所刺激,一个威吓性的吻,可当他一碰上那片丰满的樱唇,浑身一震仿若触电了一般,又像是火烧一般的难受。
一个字——
欲!
两个字——
情欲!
三个字——
想上她!
褚彧轩的神智不知几时已经完全被抽离,身体像金刚石一样硬了,好像刚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提炼出来,全身热地火冒三丈。
将怀里正任由自己拥吻肆意的女子拦腰抱起,初次沉迷于接吻的男女还有些青涩,却也学习得像模像样。
“嗯……!”一声拖长了语句地呻吟,血腥味自缠绕的舌尖弥漫开来,褚彧轩霍然回神,一双阴鸷的双眸盛着满满的怒火,闷哼一声。
洛陌琴双颊憋的通红,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呼吸急促。
她强自镇定住情绪,深吸一口气,声音暗哑道:“吻技不错,虽然比起烟雨楼的风流帅哥儿们也差不多了,还是有待进步啊——”
“咕噜”一声,剩下的话,已经被褚彧轩可以浑身上下各戳出九九八十一个大窟窿的眼神被咽进了肚子里。
满嘴的血腥味令她排斥性地皱起了眉,舌头脱了的一层皮好不容易开始好转,可这么一吻……
沉默,一片寂静!
朱砂色的木门被深夜的冷风吹的“嘭嘭”作响,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淋漓的汗水味儿很快被风中清新的空气所取代。
两人已不知何时来到了房中,以男上女下状。洛陌琴双手还扣在褚彧轩的肩上,像一只被饿极了的狼扑倒在床上的小绵羊。清澈的眸子泛着晶莹的光芒,在烛光的射影下极其耀眼,又带着一股子少女的倔犟。
褚彧轩看的痴迷,一时竟忍不住想要抚上那片纯净,手伸到半空,便回过神来,面不改色站起了身子,拉了拉皱褶巴巴的白袍,眼底闪过一抹不加掩饰的嫌恶感。ωωω.χΙυΜЬ.Cǒm
禁欲二十一载的他,从来不屑与任何一个女人触碰的他,居然会轻易被这个所谓的草包所撩拨,并不反感与她的亲密接触。
这个女人在青楼那种地方呆了一年,哪怕她右臂上证明清白的守宫砂还在,并且他派人监视过她并未曾有和男人以真容相处,只是帮忙布置一下烟雨楼的装饰等等,可以他的洁癖,不是应该看她一眼都觉得侮辱了自己的双眸吗?
褚彧轩面色愠怒,抬手揉了揉眉心的位置,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下来。
稍后,他冷睨一眼床上正摆着一个前凸后翘的“”型,单手支撑着左侧的太阳穴,以无比风情万种的姿态斜靠于玉枕的女子。厉眸一扫,沙哑着嗓音,严声道:“起来!”
洛陌琴双脚向前一翘,腾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褚彧轩的面前,有些心虚抬了抬眼睑,像一个犯了错的下属一样的小眼神儿。
“把衣服拉好!”褚彧轩冷言命令。
话落,像一旁的木桌前走去。
袍子本就是褚彧轩的,穿在她身上不止大了一星半点,现如今顺着左侧香肩滑落,如白瓷般的酥胸若隐若现。
洛陌琴伸手将衣袍拉好,浓密的乌睫遮住了她那双明亮的大眼,嘴角抹过一丝狡黠。
“过来!”在桌前捣鼓了一会儿的褚彧轩突然回神,冷冷道。
洛陌琴敛去笑意,乖顺地像只小白兔一般,双手毕恭毕敬放在了左右两侧,身子挺直,在褚彧轩的身后停了下来,就差再来个敬礼,简直比军人中的军人还敬业。
乌黑的睫毛被一片白影晃了一晃,微颤。洛陌琴伸手一挡,向后退去数步,撅起小嘴,哼唧道:“世子这是要逼良为娼吗?可惜了,姑娘不卖身,只买别人的身。”
褚彧轩听着她这痞里痞气的话,和现如今抖着大腿无比悠闲自在的吊儿郎当模样倒是相配得紧!
“谁伤了你?”褚彧轩沉声道。
“啊——?”洛陌琴不解扶额,紧接着顺着他的视线瞥过自己的左肩,顿时恍然大悟。
她捋了捋将被风吹乱的秀发,贼笑道:“世子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到底是那个登徒子害得我玉肩上烙下这么一块疤,你猜?”
“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在褚彧轩寒光迸发的目光下,洛陌琴挥了挥手,轻嗤道,“世子殿下你到底是贵人多忘事呢?还是敢做不敢当啊?嗯?嗯?你说啊?说啊?”
洛陌琴伸手握拳,本想很哥们儿的往他胸膛一锤,却被他一个侧身躲过。
褚彧轩“嗯?”一声,眉心紧锁成一道道折痕,开始努力回忆起来。
良久,洛陌琴似是有些不耐烦了,翻了个白眼,讥诮道:“世子殿下自己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啊?还不就一年前,你用那一片树叶给……”
说到这里,洛陌琴脸上划过一道黑线。
褚彧轩看着她这副憋屈样子,不知觉种心竟是微微一软。
“你想要纹个什么样子的刺青?”褚彧轩蹙眉问道。
洛陌琴惊诧地抬眸,一霎间,两双眸子碰撞在一起,摩擦着火花。
洛陌琴不知为何,脑海里猛地闪过穿越来在那个山洞里的最后一丝记忆,有着迷魂香作用的六瓣梅花。
“图案,我画给你?”洛陌琴询问道。
“好。”
声落,褚彧轩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各色颜料,笔墨纸砚。
洛陌琴看着那一排毛笔,一支又一支的交换使用,点染着不同的颜料,在纸上挥挥洒洒约有一刻钟的时间,一朵盛开的六瓣梅花便绽放在眼前,淡黄色的花瓣,粉色的花蕊,在白纸上栩栩如生。鼻翼前,仿佛还能闻到那淡淡的梅花香。
“好了,怎么样?”洛陌琴放下手中的毛笔,甩了甩手,将那朵梅花呈现在褚彧轩的眼底。
褚彧轩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深邃难测,带着探索,似乎想从她那仿佛漩涡般带着引力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
------题外话------
小剧场——
褚彧轩:谁伤了她?
亨乾:世子殿下你到底是贵人多忘事呢?还是敢做不敢当啊?洛姑娘不都告诉你了吗,就是你用那片树叶擦过了她的肩膀啊!
褚彧轩:平常看她伶牙俐齿“色”胆包天的,本世子只是不确定她会这么容易被一片树叶所伤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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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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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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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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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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