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茉歪着嘴巴思考了一会儿人生,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恢复过來把下巴的肌肉变成原來的模样,这表情多少有些白痴,只是还好沒人看见。
长孙茉暗忖这几个人竟然躲在种药圆的联排小屋里头密议,当真就不怕被这里的管理员、执勤人员还有打杂的给发现了么?
而且按说刚才也有宫女太监进來找人(就是找她自己),以长孙茉推测出这些人的厉害程度來看,肯定不可能发现不了,可也沒见他们出來制止什么的。
他们就不担心那个所谓的“疯子”另有目的?
长孙茉明显是想多了,他们呆的屋子是许久沒使用过的空闲房,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到这儿來,他们也不想被发现,所以干脆就等人走掉,至于那些人來做什么,他们才不关心。
长孙茉位置不变,却是早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偷听到现在过去不过五分多钟的样子,她就感觉异常疲累,甚至眼皮紧打,有在此歇息的想法。
长孙茉心想这可不行,于是赶紧摇摇头提醒自己,万不可在此时睡了过去。
忽然,空气中传來尖啸的破空声,带着些夸张的速度和力道,,这种类型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长孙茉从前每日的暗器练习中总是会出现。
暗器练习分为发暗器和躲暗器,这自然是躲暗器的时候学习听声辩位本领最常见的声响,只是这一次來的更迅猛。
长孙茉想要逃跑,却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是坐姿,只好连忙就地打了两个滚躲开了暗器,再腾地一声跳将起來,也不看发暗器的來向,撒丫子就开始跑!
开什么玩笑?!这屋子里可是还有人的呢,万一发现了自己肯定得來个灭口什么的,既然两边都不好惹,那就脚底抹油跑好了呀!
可长孙茉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逃跑速度,也低估了屋内人员的反应力,早在她差点挨了暗器之前,他们就发觉到了屋外的不对劲,与此同时也做好了破门而出的准备,这会儿便是将长孙茉拦在了面前。
长孙茉这会儿也明白了过來暗道自己大意了,像他们这种密会,外围怎么可能沒有岗哨,而自己限于状态所限毫无察觉,也可以说是败的不冤。
只是为何要等自己听完之后坐在了地上,放哨的才出手提醒,长孙茉有点吃不准。
“说!你是何人?”
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了长孙茉软绵绵的手,紧接着扣住了她的手腕,言下正是逼问的意思。
不等长孙茉回答,另一个年轻短须男子便出言制止道:“你个笨蛋,看这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模样,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这才惊慌失措跑到了这里,姑娘我说的对么?”
长孙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脑海里也是飞速思考着对策。
就在他俩奇怪的时候,又有一人凑了过來,皱眉道:“墙上的袖箭已经深入其中,任凭咱们怎么拔也是拔不出來的。”
也就是说,第一,他们无法确认箭头的形状,也就不知道是哪种类型的袖箭,这就说明发射暗器的家伙跟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第二,他们担心射暗器的人会对他们造成不利,因为摆明了这支箭是从远处射來的,却能直入墙壁数寸而不可出,此人当是高手。wWW.ΧìǔΜЬ.CǒΜ
第三,这是皇宫,高手众多,他们的计划极有可能面临败露的危机。
想通了这三点,长孙茉的话也就好编的多了,特别是在他们惊疑不定的时候。
“好可怕,好可怕啊!!!”
本來是愁眉不展的神情,这会儿长孙茉便拉扯出一张惊惧的表情忽然开始爆发。
“这是怎么了?”
“公公别杀我,公公别杀我!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饶了我!”
“她是不是失心疯了?”
看着长孙茉跪在面前抱着自己的大腿,短须男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寻求着其他同伴的帮助。
“对了,我想起來了。之前那些宫女太监不是就在找个疯了的女子么?你说会不会就是她?”
“我看着像,他们沒找到人,可能就是因为她躲进了草木丛里的原因。”
“可她又为什么出现在咱们这边?”
“还是先搞清楚这支袖箭的來历更重要一些!”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递出,长孙茉听出來这是他们的领头人,“它的主人是想提醒我们有人在外偷听,还是偷听之后作出的警告,亦或是挑衅呢?”
“而这名女子,究竟是在演一出大戏,还是无辜的受害者呢?总之你们两个先把人关起來,其他人随我來!”
如果远处沒有能够造成暗器偷袭效果的机关,便可足以证明是有人暗下毒手,可依着袖箭的威力來判断,对方不大可能出现让猎物逃跑的可能性,除非那人是故意的。
又或者是这个女子故意隐瞒了什么。
目前还不清楚有沒有人探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事关重大这一去归來,还是把那个疯女人解决掉最好。
这位头领的思考法则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长孙茉这边,自然也是达到了想要的情况,就他估计的话,偷袭她的多半是那个假太监,至于袖箭究竟是太远了导致他沒射准,还是被自己灵光一闪躲了过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现在控制自己的人数,被削减到了两个。
他们一行一共九人,目前有七个都跟着去找假太监了,再也沒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长孙茉眼珠子一转将早已想好的计谋铺展开來,,“啊,好痛,我肚子好痛!”
要不是被一左一右抓着,长孙茉肯定得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滚不可!
“韩哥,这、这该怎么办?”
别看那个中年壮男年纪大,可却要喊短须男一声哥,他凶狠归凶狠,却想必也是沒什么主见的人。
“我又不是大夫,哪知道如何是好?”
看着长孙茉全身无力就要像团烂泥一样掉在地上,短须男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她、她该不会疼死了吧?”
“你…你看好她,我去找找药,老大还沒说要她死还是活呢!”
“唔,真麻烦啊,韩哥你快去快回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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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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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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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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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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