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就行。
甚至还飙出一段顺溜的湖湘老家话,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按呢个骚狐狸,千年个老妖天天干男仁吸精气的狐狸精,嗯不去自己变个男仁,自个儿搞自个儿!嗯特么不要脸得个万里无云,树丫子没断,河里么结冰,杀猪刀么得锈,特么摸把刀子自个儿去找路子。赖上嗯,格老子捅你祖宗十八代祖坟的祖坟!”
姒许傻了,这话大意她是听得懂的,年少时曾缠着他学过几句,印象极深。说是你这个千年狐狸,不要脸得很,可以自己去找条路干自己,还带人家祖宗十八代也要骂上。
老爷子方朝宗被这话,也是雷得有一阵了。果然,就是郑家那土匪窝子出来的,这到底还是有血统遗传啊。他是听不懂,但知道不是好意思。所以,在夏老爷子面前,觉得特别掉份儿。
捂嘴假意一咳,骂得浑然忘我的方既南停了一下,话转了回来,又骂起国语:“我说你这个骚狐狸精,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告诉你,你特么想男人想疯了,就自己做个变性手术,自己搞自己去。老子看不上你,再缠着老子,老子带人把你祖坟给炸了!”
这是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去掏人家祖坟!都是郑家那土匪窝子惯用的做法,不文明,土掉渣啊。但听着就特别带感。
老管家方达在心里暗乐。这话骂得,太特么独树一帜,立异标新了!
老爷子方朝宗肯定不能任他这么一直骂下去,瞧把对面那群人骂得一愣一愣的:“你个小兔崽子,旁的没学好,你老郑娘家那土匪窝那套就全学会了!看我不打死你!”
方既南哼了哼,眼神往上飘:做给谁看呢,你舍得打么?
夏老爷子笑了,除了觉得有意思,还觉得小四这儿子倍好玩儿。比当年方振冬,眼前这方朝宗有意思多了。看不上就看不上,不跟你玩虚的。
“打什么打?男人就应该这样。不喜欢就不喜欢,没干就没干。按我说吧,颜参谋的外甥女,你也别强人所难。先前你明明怀的不是人家孩子,还凑上来,硬让人家负责。人家没当面截穿你,也是仁义。如今这孩子落了地没了,本来就不是人家的种,还要找人来尝命,这就是你不对了。这小四儿子的媳妇,说没怎么你,你也不能死活赖在人家身上?”
夏老爷子这公道话,明显就是偏帮方既南和姒许。
颜淮文脸色一阵难看,事实就是这样,再插嘴否认不过徒劳。
“方律钧,这就是你找的人吗?这就是你找的中间人来劝和?怎么尽帮着别人,不帮着我!”陆雅姜脑子一急,对着方律钧就吼起来。
方律钧本就不赞同陆雅姜再回方园,可这姑娘不死心,哭着求着还拿事威胁着他帮忙。好说歹说请来夏老爷子劝和,可这夏老爷子本就不是好撑握的人,又琼洲商业圈的泰斗,做人做事自有一套。如今夏老爷子的态度立场很明显,她就急了,不管不顾,就找他算起账来了。
方律钧黑着脸迅速扫向颜淮文,眉目带着一股低沉的怒气,很明显发出警告。
“雅姜,你怎么说话来着,这方五叔也是一片好意。这事儿,起先就是你不对。你要是当初听我的,不进方园,在家里好好养胎,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能有今天!照我说,你一开始就应该检点一点儿,你妈当初叫你学表演,我就不同意。这圈子乱得很,未婚先孕,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没弄清楚。”颜淮文一收到方律钧的眼色,就立即拉着陆雅姜教育。
陆雅姜见这身边两人,都不帮自己,也较起了劲儿:“舅舅,连你也不帮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就是想为自己的两孩子讨个公道!方律钧,我记住你了!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告诉他们,我孩子的生父是谁?”
姒许眼前一亮,看来这事儿,还真没那么简单:“陆雅姜,你今天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出来,孩子是谁的?我看,你现在这当头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对对对,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方既南时时刻刻都是站在阿许这边的。
老管家方达也凑起了热闹了:“颜参谋外甥女,说出来,给大家听听,说不定老爷子还能跟你做主!”
老爷子方朝宗横了老管家方达一脸,你还不嫌热闹啊,往前凑!
老管家方达嘿嘿往后退了退,他这不也是好心,帮着自家四少爷四少奶奶。
夏老爷子也是好奇,这若不是方既南的种,照方朝宗的个性当初也不会同意她进方园。说不定,这死去的两孩子,还真是方家某个人的。
他的目光颇具深意地在方律钧身绕了绕,也道:“说出来听听,不把这事儿说清楚,颜淮文的外甥女,你讨不到好。”
关键时刻,陆雅姜却不敢开口了。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忌惮地望向方律钧。
方律钧本被夏老爷子锐意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加上陆雅姜这么拿不定注意地一看,心里恼火极了!他原本黑脸的五官,像缠上一层浓浓的墨雾一般,更加黑了。而两眼珠子,发着瘆人的银光,这信息倒只有陆雅姜看得懂。
她知道,今天若是说出来,依方律钧的手段,她也别想在琼洲半岛混了!就算是回到内陆,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雅姜啊,跟舅舅回去吧。这孩子没了就没了,没了也好,以后你要喜欢就再生几个。听舅舅一句劝,别闹了。”颜淮文多少已经嗅到了其中的猫腻。
瞧刚才雅姜和方五叔那眼神,这摆明了关系不简单。他心里突然就有个想法,莫不是这孩子是方五叔的,他怂恿雅姜进方园,然后再借着这两孩子来争取这方家的产业?这么一来,就都说得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方律钧,就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哈,哈哈,哈哈哈……
陆雅姜望着方律钧,突然就笑了,边笑边流眼泪,抓着她舅舅颜淮文的手就说:“舅舅,你外甥女的眼光不好,跟了一个怂包!这怂包,连自己亲儿子死了,都忍气吞声的。舅舅,你说得对,我错了,我要想体面,就得找一个体体面面的人!舅舅,你带我回去吧!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一刻也不想!”
陆雅姜这指桑骂槐的一番话,让颜淮文肯定了方才心中那一猜想。他皱了皱眉,心中五味杂陈,带着复杂的目光看向了方律钧,最后叹了口气:“好,雅姜,眼神不好,下次就给舅舅擦亮了眼睛再找一个!舅舅带你回去!带你回去!”
颜淮文挥了挥手,扒在地上的一队人马,就齐整地站起来,收拾好枪杆子,抬起两口黑漆小棺材就上了林肯。
陆雅姜由颜淮文扶着,她右手撑着腹部,左手由颜淮文扶着,缓慢地准备折身上颜淮文那辆吉普。却在上车之际,突地说道:“方五叔,我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你把我照顾得这么好,我希望你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四少奶奶,姒许,你要小心了,即便我不找你麻烦,你后面的麻烦,可多着呢!比如说,这个方五叔。呵,呵呵。”
陆雅姜这颇让人深思的一番话,让姒许抿了抿嘴。
方既南却不信了:“陆雅姜,你给我说清楚啊,我五叔多好的人啊,你怎么说话呢?”
陆雅姜冷笑着望了望他,不再说话,吉普车子马达一响,这一干人,就齐齐整整地走了。
老管家方达也把一群保镖给吆喝下去了。夏老爷子就笑:“方老弟,我都不知道你这方园,装备还挺齐全。”
“说笑了,说笑了,就是家里一群保镖。平时没事就看看院子。夏老哥,你可难得出门一次,今天来了,让你看了笑话,我这脸上还真是挂不住。子孙不肖啊!”
“什么子孙不肖啊,我觉得你这小四儿子,就不错。孙媳妇跟你那小四儿子,挺配。看来这方氏以后交到她们手里,你也可以放心了。”夏老爷这话虽然听着像是开玩笑,但也是真话。
老爷子方朝宗听老伙计这么一说,心里虽然也得意,但还是有些不高兴:“放心个什么?连这点儿小事,都要请动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都说了他多少次,少在外面给我惹事,惹了这么一大祸回来,你说说他,玩谁不好,偏偏得罪内陆的政要!”
“我瞧着你这小四儿子不像,那两孩子不是不是他的么。”夏老爷子老神在在地笑笑,瞅着方既南就特别开心。
方律钧跟在大队人马后边,神色晦暗不明,不辨悲喜,像无声地幽灵一样。
姒许拿眼角偷偷瞄他,却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那眼睛表面含笑,眼底却暗光流转。姒许别过脸,越加不喜方律钧。
“不说那混账小子了,夏老哥难得来,走走,我们今天好好喝几杯。晚点儿回去,今天吃了饭再走!”老爷子方朝宗拉着夏老爷子,亲亲热热就往里走。
姒许觉得没她事了,趁人不注意就溜。方既南眼睛一直跟着她,见她走,他也走人。
“你跟着我干么?”姒许一发现方既南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回头就没好气地问。
看着他那张脸,她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其妙地来火儿。
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事儿,天天冲她笑米米的,他就不能严肃一点儿,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一点儿。
“阿许回6号别墅么?我这也回6号别墅,顺路,顺路。”方既南扯着嘴巴,笑得两眼成一条缝。
姒许本也打算回6号别墅,她是真的需要好好补个眠,这昨天晚上就是在医院陪过的,她有些认床,没睡好。今天上午回到6号别墅,胃口不好,没怎么吃东西,下午陆雅姜带着她舅舅来找麻烦,她是打起精神来面对这硬仗。
如今麻烦解决了,她是得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好好吃一顿。老爷子方朝宗那边还没个交待呢。不知道,老爷子那边怎么打算的?
姒许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烦得跟有人在她脑子里打鼓一样,郁闷这东西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气不打一出来,也正没地方撒。
扫了扫方既南,她折个身,就绕到4号别墅,准备甩开方既南再回去。
方既南这厮仍跟着她,姒许回头就劈头盖脸地骂起来:“方既南,你是不是有病啊,老跟着我干么?”
“阿许,别气别气,气坏身体就不好了。我也就是顺路么,看你往这边走,有点儿不放心,所以跟在你后面。嘿嘿。”方既南腆着脸,嘿嘿又笑起来。
他就有这个本事,厚脸皮,无论她吼他,骂他,打他,他都是嬉皮笑脸的,对她总是温语相向,不生气,全世界整得就他没脾气似的。哪怕,再生气,陆雅姜进门那会儿跟她吵嘴,也极少挑着她的痛处说。
姒许有时候就想,这方既南是不是从小就是虐大的。这么喜欢找虐?
那时年少,他初来方园,她不过是顺手帮了一下他,结果这家伙就一直跟着她,叫他干么就干么,也好吧,她是无所谓多一个人玩在一起,可是后来呢,事情从那次车祸就发生了剧情激烈的折转,至少,从那以后,她再难回到从前,与他和平相处。
生活太特么狗血了,经常把人虐成狗,虐出血。
想到这里,姒许忽然就没有骂人的兴致。
折身,姒许加快脚步就往6号别墅走,方既南不紧不慢地跟着,即便走在前边,姒许也能毫无意外地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他的快乐似乎特别多,跟溢出杯子的水似的,慢慢地就淌到她这边来。
她皱起了眉头,心底有些无奈。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安静,河石小道上,姒许厚厚的松糕有气无力地踩着,声响不大。成片的竹群由河可小道切开,牵引成不同的形状。
已近六点,天边还不见幕色,日光泛着一丝丝让人看不透的红色,打在姒许的肩上,背上,脚上。她穿着一条无袖的连身短裙,深黄色,有点儿做旧复古的味道。露着细细的胳膊,那日光轻轻斜打,似乎给她整个上了层柔光,小腿肚朝着他,有规律地一起一落,美极了。
他就在背后这样看着,心里顿时就被幸福涨得满满的,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他第一次,如果清晰地感觉到,阿许就在他身边,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他也想要去的。
他咧着嘴,笑纹漾到了耳根,一双明明潇洒风流的凤眼,却泛着傻意。
他就是这样的,喜欢着阿许呢。
——
主宅夏老爷子一走,就冷清了。老爷子方朝宗肃着脸,半含着眼睛,养着神,但能很自然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
他是有火的,今天陆雅姜这事儿,虽然最后是解决了,可也让他知道有些人并不知道适可而止。他气方既南那小子,成天不着调地围着姒家丫头转,三年不给他生下个孙子,让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打起了这小辈们的主意!
看来得督促着那小子做点儿正事儿,就得拿他的软肋下手,姒家丫头,别怪爷爷心狠。有些人,是得留一手了!
姒许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起来的时候,菲佣们早准备好了晚餐。这也算不上是晚餐了,早过了吃饭的点儿。
她这一觉睡得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陆雅姜那事儿完了,心中没存事儿,就睡得特别香。中途,方既南还悄悄开过她房门看过她,当然,方既南是不会说的,姒许睡得熟并不知道。
菲佣准备的食物,一部分是水果,现做的海虾粥也香飘四溢。几道地道的琼洲菜,也不腻。她才吃着爽口的青菜,方既南就从三楼下来,凑了上来。
“阿许,吃夜宵呢。我也饿了,一起吃吧。那个那个,给我也来碗粥。”方既南自来熟地坐在姒许旁边。
姒许喝粥的心情,有点儿坏了,白了他一眼,也不打算计较了。左右说他,他也是这样。
狗改不了吃屎。不对不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方既南吃饭喝汤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叭叽叭叽发出牛吃草的声响。姒许极不喜欢,每次都用嫌恶地眼神看他。
问题是他也不在意,叭叽叭叽吃得特别有存在感:“这粥不错啊!美味,以前怎么从没觉得好吃呢,还是跟阿许一起吃特别有味道。”
姒许动了动嘴巴,勺子轻轻在碗沿一扣:“吃饭也堵不上你嘴啊。赶紧吃,吃完赶紧睡!”
少在我面前晃悠!
“嘿嘿,吃,吃,阿许在我面前,能不好好吃么。阿许,今天我睡你那儿吧。”嬉皮笑脸的,突然就提出这个要求。
姒许定住眼看他,想起那酒醉晚上,几个火热的画面一闪,耳根子躁了。
“你伤都好了,早点儿给我从这里搬出去。那天晚上,要不是陆雅姜,你以为你还能跟我……”姒许说不下去了,一提到那事儿,不知道是气多,还是羞涩更多。
知道是陆雅姜起的事,她的火似乎就少了一半了。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最近老发脾气,脾气发多了,大了也觉得没意思。
“阿许,我其实,看到你就忍不住。”方既南一说,还撮着嘴,抿了抿。
姒许脸儿顿时就被烧着了:“你脸皮厚不厚啊?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这有什么,很正常么。我就喜欢和阿许干那事儿。阿许,我看咱两都这样了,不如正经八百儿一直做,给老头整出个孙子,以后也没有陆雅姜那类糟心事儿了。”
方既南这主意打得好,话说得理直气壮,两眼冒着绿光,跟头儿儿狼犬似的,盯得姒许有点儿发毛。
“我警告你,方既南你特么要是再干动我!我有你好看的!你信不信,我拿酒瓶把你下面那玩意,直接阉了。”
姒许真来了脾气了。
方既南讪讪地笑笑:“这也不是早晚的事儿么。阿许,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会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个人好。”
“对我好?对我好,你还整出陆雅姜那事儿?”
“阿许,你那么在意陆雅姜,是不是吃醋啊。嘿嘿,我跟你说,陆雅姜那两孩子真不是我的,那检测报告,是真的。”方既南带着笑,很认真也很讨好地对姒许说。
姒许拧着眉:“你说的是真的?你把那报告给我一份儿。”
“当然是真的。阿许,我的清白都是给你的。”方既南又不要脸地说道。
“方既南,你给我正常点儿行不?我告诉你,我觉得陆雅姜那两孩子,就是你五叔的。”姒许道。
“不可能,我五叔什么人,他连林助理这样的人都看不上,会跟陆雅姜好。这八成是老头子的种。阿许,你别看老头子平时一本正经,其实肚里坏水多着呢。”方既南认定了一件事儿,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主意。
“木鱼脑袋!”姒许骂了他一句,发觉跟他沟通不了,挑着勺子,就往嘴里使劲作塞粥。
老管家方达却在这当眼来了,他神色有点儿严肃,不像平时和颜悦色的,对着方既南和姒许就道:“四少爷,四少奶奶都在啊,老爷子叫你们过去。主宅那边儿,有事跟你们说。”
-本章完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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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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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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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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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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