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卓扭头看向了我,他眼眶红红,一层水雾在他眼睛里直打转,“姐,他们不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
我抬起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你别自己瞎琢磨,不是因为你。”
“真的吗?”顾珏卓忽闪着被泪水打湿的长睫毛,纯真的目光紧盯着我。
我笑着点点头,告诉他不是因为他,也问了他为什么会有刚才那种想法,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明白,翟家的花匠因为冬日里休闲下来闲唠嗑说了顾珏卓是个傻子的话题,珏卓在屋子里无聊,杵着拐杖出去的时候碰巧听到了。
“珏卓,你是相信姐姐还是相信其他人?”背地里嚼舌根,最讨厌了。
顾珏卓转着眼珠,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大约过去了几秒钟的时间,他说了句相信姐姐的话。
“这就对了,姐姐说你不是傻子,那你就不是,明白吗?”
“明白了”
解了顾珏卓心里的疙瘩,我开车继续朝着神美的方向驶去。
到了神美,顾珏卓跟着我进了办公室,他不言语,不看着周围表现出好奇的眼神,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走过,还真是抓人眼球。
进了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拿出了自己的玩游戏,我则坐到了办公卓里侧打开了电脑。
“姐,我,我想去洗手间。”
我停下翻找网页的的动作,“走吧,姐带你过去。”
“姐,你告诉我位置,我自己过去就行。”
顾珏卓低下了头,不过我还是瞧见了他脸上的一抹红色,这是害羞了?
“出了这道门直走,在出一道门向左走,最后就是男生卫生间。”我将洗手间的位置说出来。
顾珏卓说了句记住了,转个身就向外走去,我站在那看着他离开,确定他出了第二道门向左边走了去,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十五分钟后我坐不住了。
站起来匆匆离开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出了门我朝左转,正好瞧见顾珏卓贴墙站着,设计部的一位女职员站在珏卓面前说着话。
“珏卓”我喊了一声。
我的声音一出,珏卓朝着我看来,女职员也看了过来,相比珏卓眼中的开心,她则有点心虚,胆怯。
顾珏卓趁着她不注意朝着我走来,我拉着他回了办公室,至于那个女职员没去计较,等回到了办公室,听着顾珏卓说那个女职员噼里啪啦说的一堆话,我觉得以后不能带顾珏卓来公司了。
中午我带着顾珏卓离开公司去了对面的一家饭馆用了饭,下午一点半召集各个部门的经理开了会,内容就是有关过年放假和年终奖的事情,还有就是年后对弗莱美高档社区的装修问题。
神美设计部的职员还是挺厉害的,在我住院这段时间,弗莱美竞标,神美拿下了七笔,也就是说弗莱美高档社区的装修与设计有七幢别墅是由神美来进行装修。
着重表扬了设计部,也给予嘉奖,接着就是工程部,因为年后就全靠他们了。
处理完这些,公司定在在明天举办年会,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大年三十就放假了,上班时间则是正月初七。
闲言少叙,下班我带着顾珏卓回了家,他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则放下包进了厨房,晚饭不宜吃的太油腻,所以煮了粥,拌了一盘苦苣,炒了花生米。
一夜好眠,第二天我带着珏卓去参加了公司年会,官话讲完,与众人喝了杯酒,我带着顾珏卓提前离开。
离开了聚餐的餐馆,我开车载着顾珏卓来到了一家超市,买了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我们去付账。
离开了超市,我们走到了车边,我将东西放到了后车座,随即去叫顾珏卓上车,却不想我没还没发出声音,顾珏卓就先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指着对面大厦上的大屏幕,说:“姐,你看,姐夫,姐夫出现了。”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大荧幕上的确有翟立衡,他表情凝重,眼里是受伤的神色,深情的说了几句兄弟情深的话,很快画面一转,大荧幕上出现了翟立深,相比翟立衡,他狼狈很多,最丢脸的是他被警察推上了一辆警车。ωωω.χΙυΜЬ.Cǒm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可翟立衡竟然将翟立深松紧了监狱。
那天他眼里闪过的决绝,也许就是今天的这番作为吧!
“别看了,珏卓,我们回家。”
拉着珏卓上了车,我狠踩油门,回家的时间缩短了很多。
回到了翟家,翟家还是一片安静,等倒翟立衡回来,翟家彻底‘热闹’起来。
翟友辉甩开以往对翟立衡和我的关心的一面,不顾长辈形象上前揪住了翟立衡的领子,对着他破口就骂。
翟立衡厌烦的别过头,捏着他的手腕将翟友辉推开,说:“二叔,我也不想这样对立深,可是他不知道收敛,一次没去追究便接二连三的挪用公款,现在事情败露,坐牢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您怨不得我。”
翟友辉气得不轻,喊着替大哥教训翟立衡不顾手足之情的幌子冲上前来,挥拳头就要揍人。
翟立衡朝着一边躲闪,我则搂着珏卓躲到了一边,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呵斥传来,翟友辉老实下来。
“立深挪用公款本就是错,你这个当老子的不管不约束,现在被抓进去了责怪立衡不顾手足之情,你哪来的脸在这里闹。”
翟文富走进大厅,他来到了翟立衡面前,下一秒,他将手中的拐杖拿起,朝着翟立衡小腿用力一打,沉闷的声音传来,翟立衡疼地向后一退。
“立衡”
我松开顾珏卓朝着翟立衡冲去,很及时扶住要跌倒的他。
翟立深有错,翟立衡在大年二十九将堂弟送进了监狱,他虽然秉着大公无私的精神,但外界还是会谈论翟家兄弟不和。
翟文富最看重翟家的面子,他一手培养起的长孙亲自抹黑,他教训解气,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孙媳妇没有话语权,现在也只能表达下自己对他的心疼了。
翟立衡拍拍我的手,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担心。
他掰开我的手,向前走上一步,拉近了他与翟文富间的距离,他说:“爷爷,您交给我打理,那我就要对负责,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做出了对不利的事情,我决不姑息。”
翟文富对于翟立衡的声音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举起了拐杖继续朝着翟立衡的小腿打去,一连打了七八下,他扭头看向了翟友辉。
“立衡处理这件事虽然有不当之处,但立深的错误更严重,友辉,这人我也教训了,事情就算了吧!”
翟友辉抿着的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表达出异议,他说:“爸爸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翟友辉气冲冲地来,灰溜溜地走,翟文富训斥了翟立衡几句,接着就被宁雅芙扶着离开。
人都走了,我立刻扶着翟立衡坐到了沙发上,蹲在他身边,我将他的西裤,保暖裤依次卷起来。
一条条深红的痕迹在他白皙的小腿上那么显眼,我吸了下鼻子,说:“我去拿热水袋。”
我站起来,然而我的手被拽住,离开的步伐被阻止。
翟立衡用力一扽,我整个人朝着他怀里摔去。
他搂着我的腰,头埋在我胸前,“别动,让我抱你静静地待一会儿。”
我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歪过头靠向了他的脑袋。
听到了脚步声,我抬眼看去。
我抬起手放在唇边,做禁声的动作。
顾珏卓见我这般,他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盯着我,浓密的黑眉越皱越紧,很不理解我和翟立衡为什么会这样。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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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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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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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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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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