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泽拿给她一个葫芦,里面是他收集的纯正负面气息,“我突然想到,你怎么不吃那些欢乐深沉的情感?像喜怒哀乐悲忧惧这些不是更好?”
“它们在七情海,里面有人管的。”段蝶笑嘻嘻把葫芦收起来,“忘川河管的就是洗刷这些的,我也是从这里出生的,自然吃这种东西啦,虽然很难吃,不过不用担心被那些情感折腾的又感动又混乱,我这还是一个超级好的空气净化机呢不是。”
“啊,七情海你知道一点吧?你们那个位面鬼修的地盘上有小型的。”
“哪天我去给你挖净水莲帮忙,你以后就不用逼着自己吃这些不喜欢的东西了。”
“也好。”段蝶靠在他的胸口上,“没想到你连这个都能发现,我明明没表现出喜恶来嘛……”
“你连点兴奋表情都没有,我自然发现了。”
“拿去给饕餮,它吃了这些也是能攒点小功德的。”
“那你攒了多少了?”
“我这是白得来的实力增长和维持生命的必须品,天道不给记功劳。”段蝶靠着他四处乱看,然后自觉瞎了狗眼的转头埋胸——太奔放了,这是马上要亲了么?!
快点快点我不偷看!
正在很纯洁的给云青芷擦脸上的灰尘正好擦到眼睛附近的皇甫玄羽突然感觉后背凉了一下。
然后他没在意的继续给爱人甜蜜擦脸去了。
段蝶与他同源,于是就能看到他心脏部位的浓郁的暖色静悄悄绕身行走,温和满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口。
……妈蛋胸太大挡住了。
其实她也承认,她没有皇甫玄羽这浓烈到只要见到你我就很幸福的感情,她与司君泽之间的感情,大约只是能在那心脏部分种个小火苗吧。
所以她才会那么热衷于与他滚床单,借着这合二为一的剧烈运动,来证明两个人的关系紧密,证明两个人确确实实在一起了。
孤单了,要有人陪。
不然,会很难受。
“我等着那把火苗烧成燎原大火。”段蝶突然低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火苗?”
“我爱你的火苗。”
司君泽摸着她的头发笑:“好啊,把我们两个人烧成一个。”
“不行,那是伤害对方的疯子。”段蝶仰头看他,语气严肃又认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走到了一起,我在这里,”她指着心脏,“我把你种下来了,那就会等着它生长壮大的那一天,这辈子都不会变了。”
“我也栽到你手里了。”司君泽吻吻她的眼角,“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我也感觉得到你的不安,不过我很高兴你选择让我知道,让我能主动的消除它们。”
段蝶有一瞬间的眼尾妖红如刀,不过很快就掩了过去,她无所谓的笑道:“那你可记住了,不然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记得快跑。”
“我会留下让你吃的。”司君泽捧着她的脸啾啾。
“痒!”段蝶口是心非的抱怨一声,自动屏蔽了周围的目光踮起脚来配合他。
那个吃,是真正的当做食物,吃下去,融为一体。
皇甫玄羽正全身心的围着云青芷转悠。
冥主垂着眼睛看着地府的工作人员忙乱,然后拉起身边的妻子,转身离开。
那两对小情侣真是甜蜜亲热
看样子嫁妆不用准备面上的,直接折成实用的给女孩,然后……哪天去跟云天帝提亲,看这样子也不知道要准备的是聘礼还是嫁妆。
冥主撑着面瘫脸,各种想法已经在心里转出一部甄嬛传……他身边的女人挠挠他的手心,“洛渺?胡思乱想什么呢?说出来我听听?”
“我在想我们要准备一份嫁妆一份聘礼还是两份嫁妆。”冥主洛渺勾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缓声回答。
“是斩魂使和渡怨使两位大人的?”
“是啊。”
“他们……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以前以为他们会是大反派来着呢。”
“凌舒你这真是想多了。”洛渺失笑,“天生地养出来的,就算是出自极恶之地,刚出生时也是一片白纸任人书写的。只要加以合理的引导,在允许的情况下以恶行善,也就可以了。”
凌舒抓了抓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不过还是要离他们远些你知道吗?”洛渺严肃道,“常年浸淫于这些阴暗的东西里,他们内心里的阴暗面会更容易放大,也会本能的更喜欢光明的东西,你要是走得太近,他们有可能抓住你不让你走!”
“别闹。”凌舒耳根有些红,“他们都有各自的光了。”
“不够怎么办?”
“嗯嗯有人过来了。”
洛渺一秒变脸面瘫冥主。
凌舒就笑。
洛渺伸爪子要挠他咯吱窝。
“冥主大人。”黑白无常总管恰到好处的出现。
被属下看到自己的行为的冥主大人淡定的碰了碰凌舒肩膀再收回爪子,“你肩膀上有点小碎屑。”
“大人,事情平定了。”
“我知道了。”
一黑一白一温文尔雅又清贵超然的黑衣男人和长了一张白莲花的脸气质却如同疯长的面向阳光的野草般生机勃勃的白裙女人行礼退下,不去刻意收束的声音散在空气中:
白无常:“大人也这么喜欢秀恩爱。”
黑无常:“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秀啊。”
白无常立刻炸毛:“秀毛啊秀,你个死变态。”
黑无常立刻笑得荡漾:“多谢夸奖。”
白无常:“……我也想要嫁妆。”
黑无常:“我给你的聘礼就是。”
其实白无常就是一阳光开朗的傻妹子,黑无常是一黑化变态。
洛渺无奈道:“那么我是不是得给她也备一份嫁妆?”
凌舒:“……这么简单的事还问我?明明你自己都知道斩魂使渡怨使就跟你孩子一样,黑白无常就是你最好的属下,你还问?”
“我老婆真聪明。”
“谁是你老婆!”
“凌舒。”
“去死!”
“……这里已经是冥界了。”
“……今晚我要自己睡。”
“我错了凌舒!舒儿!小舒舒!”
“我现在就回阳间!你还小姑姑呢!”
“那带我一起去!”
楠楠左看右看,最后被迫埋胸——埋苏妲己大美人的。
“放开、放开啊,憋死了呜噜唔……”楠楠扑腾。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多给姐姐抱抱。”苏妲己笑得阴森森。最近好无聊,不如逗逗自己这最满意的孩子。
“放开放开!”扑腾扑腾。
“这么久都不见我,你都不想我,姐姐好伤心呀……”苏妲己开始扮可怜,漂亮的脸上一派委屈意味。
“……”楠楠继续扑腾着,身周突然一道光闪过,还在扮可怜的苏妲己保持着惊愕的表情消失在原地。
“嘻嘻,妲己姐姐不用谢我,回去找来你的纣王给楠楠当个姐夫!”
段蝶双手抱住司君泽的脖子,双腿牢牢夹住他的腰,“帅哥,想要个原味的湿吻,可以吗?”
云青芷有样学样:“帅哥,想要个蜜糖味的舌吻,行不行?”
司君泽大大方方的吻下去与段蝶交缠,皇甫玄羽则直白的很:“青芷,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这样我会把持不住吃了你的。”
“谁不让你吃了!”
皇甫玄羽闻言立刻压了上去,唇舌交叠间带着野蛮的疯狂和深深的欲望,横冲直撞间扫荡着对方的领地,云青芷敲了他一下,含混道:“轻点,小心我咬你哦。”
“来不及了……”
最后云青芷捂着肿成小火腿的嘴巴落荒而逃,皇甫玄羽跟在她身后傻笑。
“哥,你笑得真傻。”
皇甫玄羽收起傻白甜的表情,高贵冷艳的斜睨她,哼:“你不是从来都不愿喊我哥的么?这次回来怎么这么乖了?”
“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愿意喊你就高兴应呗。”喊全称多浪费三个字的口水这种事还是藏到肚子里比较好。
“是不是在想浪费口水的事?找揍。”皇甫玄羽凉丝丝的目光扫过,作势要提拳头。
段蝶嘿笑着转身就不见,带着她老公和系统。
这边古墓挖掘还没什么进展,因为即使是专业考古队,有正规的支持,对上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神出鬼没的守墓精怪也是无能为力。
四周已经清场了,皇甫玄羽站在已经挖掘出的墓道入口,灵识如丝如缕的飘散出去,很快就摸清了墓室结构,墓道呈型,墓室在他的左手边,分了前殿后殿和两边大大的两个耳室,里面摆放着不少的东西,地下有一个大大的葬坑,却不像是殉葬坑,倒像是时间更远一点的万人坑。
墓室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死灵精怪几乎都是从葬坑里来的。
威压弥漫,它们全部缩回坑底,不好的气息飘荡在挖掘现场,浓郁的很,现在看来,也不是守墓那么简单。皇甫玄羽很干脆的呼叫段蝶,“有食物。来吃。”
段蝶在电话那头嗤了一声,“现在大中午的正是甜蜜时间,你让我去当电灯泡吃什么?你让我吃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不来,让饕餮来也行。”
“啊呸!”段蝶很干脆的挂了电话,然后带着司君泽直奔一家很普通的小餐馆,牌子花里胡哨的,名字叫巷尾。“斯斯!小斯斯!你家二哥在吗?”
餐馆里的客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精怪类,正老老实实的吃饭,听到段蝶如此欢快的喊声也都跟着笑,然后指路:“老板在后厨呢!”
一个穿着围裙的清秀年轻人走出来,一双桃花眼眼型招摇,目光却难得的清正。他是一只九尾狐狸精,排行老四,于是就叫胡斯朗。他幼年时曾经误打误撞的照顾了一阵子受伤的饕餮,于是两人结拜成了兄弟。这年头修行不易,道行浅的小妖反倒成了珍惜物种,难得碰上一个一般都得是老妖了。
“两位里边请。”他笑吟吟招呼着。
段蝶蹦蹦跳跳的跟着他去里间,司君泽很无奈的坠在后面。
里间坐了个目光锋利长得也锋利的年轻男子,段蝶笑嘻嘻作揖:“见过饕餮大人!”
饕餮还礼:“不敢当,渡怨使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没贵干没贵干,我就是问问我送你的那些东西你消化的怎么样,要是还行的话我这又来了一茬来找大人帮帮忙的。”
“大人喊在下陶宜即可,”饕餮十分的客气,“在下随时可以去帮忙。”
“那你也喊我名字吧,在外面走路喊对方大人什么的确实不方便。”段蝶则几乎不知客气为何物,“那吃完了饭咱们就去呗?”
胡斯朗在一边笑道:“那大人不介意的话,就在小地将就一顿如何?”
“简直不要太好,我今中午就是奔着这里来的嘿嘿。”段蝶笑得脸都要开出一朵大花来,拉着司君泽就坐在了陶宜旁边。司君泽抹了把脸,淡定的决定与段蝶一起厚脸皮。
这顿午餐每人有四菜一汤,主食自己随意选择,陶宜吃饭特别有规律,先吃什么后吃什么从哪边开始吃,段蝶捧着碗看了他一小会儿,就把规律总结出来了,然后一边看一边偷笑,最后还被呛了一次。
吓得她立刻乖乖吃饭去了。
其实她没发现其实她的吃饭习惯也跟饕餮一样,先吃靠近自己这边的右手边的东西,然后左手边,吃得干干净净了转个方向继续这么吃。
本着不浪费(其实这几个非人吃普通的饭就是浪费)的原则,众人都践行了光盘行动,带着陶宜赶到挖掘现场的时候,段蝶鼻子一抖一个踉跄:“艾玛这味儿,变质了!”
“什么变质?”皇甫玄羽走过来问。
“没什么,你要是想害我可以拿它来,嗯,我也不会吃的,”段蝶拿着木梭挥舞几下,转向陶宜:“这玩意儿你也别吃了,对身体不好。害你白跑一趟了,改天送你点好东西啊。”
“明明是你的专场你告诉我你不行?”大美人开始横眉冷目。
“都告诉你变质了,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吃了我也会消化不良,你最好直接布个疏散法阵让它们逸散,自然分解,当然,压缩在法器里,在太空大战的时候爆炸了一定比暗粒子弹厉害。”
皇甫玄羽看了看墓地,“跟我进去看看吧。”
“怎么,这么热爱考古事业?明明这个墓恐怕不能以常理度之,你弄出一堆不解之谜出来,给国家档案增砖添瓦么?”
“我发现我最近对你太仁慈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喜欢挤兑人?”
“在下一看到你就觉得不爽谢谢。”
“那你说你还站在这里干吗,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法力不如我高天生与黑暗为伍生来的意义除了做一次炮灰其他什么都没有,哦,胸平得能跑飞机,”皇甫玄羽面无表情的开合嘴唇,“更恐怖的是,你还眼瞎!”wWW.ΧìǔΜЬ.CǒΜ
“多谢夸奖,你的水平退步了,果然是恋爱中智商为零的家伙。”段蝶毫不在意的慢悠悠的回答,然后,“去摸个金!谁拿到好东西就是谁的上天保佑千万不要只有文物!”说着身形电射向墓道入口。
“给我停下!”皇甫玄羽冲向她。
段蝶站在司君泽旁边似笑非笑。
皇甫玄羽一掌拍散了她弄出来的假身,狠得让段蝶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然后立刻往司君泽怀里钻。
陶宜在一边尴尬的摸摸鼻子,“斩魂使大人进去了,我们呢?”
“一起进去,说不定能淘到好东西呢!”段蝶立刻连蹦带跳的拉着司君泽往墓室里蹿,陶宜在最后,也慢慢的走了进去。
“我们有一天的时间,一天以后高配置队伍就要来了。”皇甫玄羽在墓道里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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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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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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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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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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