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任务好!老板配备司机,给他和司马子简专车接送,让他们尽情地出去玩。
雪子英便西装革履、油头粉面,陪司马子简先去市区的餐厅吃晚饭,然后去商场购物,当然,刷得都是老板的卡。琇書蛧
雪子英现在是有点明白了,他早已经不是老板的助理,而是这位露西小姐的助理。
陪着美女逛街吃饭当然好,但是这位小姐状况百出让雪子英实在吃不消。
就像现在,司马子简站在凌风的广告牌前面不肯离开,还拿手去摸人家大明星的脸蛋,引得路人纷纷用怪异的眼光看她。
别人一定是把她当成花痴了!雪子英赶紧拉了她走。
“宝贝!乖!咱回家关上门摸去!……”雪子英高度腹诽着这“花痴”小姐。
刚走没几步,司马子简却又站在书报亭前面不肯走,非要买下凌风全部的写真集。
雪子英好说歹劝,才让她答应先买一本。
这女孩子追星是不是过头了?雪子英摇头叹息,他听刘姐跟他说过司马子简类似的事情。
买衣服还算顺利,司马子简不挑,全是雪子英说了算。
让女人疯狂的包包司马子简也不稀罕,也是雪子英给选的。
就是鞋子!
司马子简抱着人家那双内增高的鞋子,哭得稀里哗啦,把服务员和顾客搞得莫名其妙地朝她看。
当然,更多是朝雪子英看,还都以为他把人家女孩子怎么样了呢!
然后,司马子简要了全部符合她尺寸的内增高鞋子,高兴的服务员急忙打电话到别的柜台给她调货,热情地要命。
最后,害得雪子英连背带提的一身都是鞋子,不得已打电话叫了黄凯来帮他来拿。
到了珠宝玉器的专柜,这位小姐两眼可就放光了。
司马子简死死拿着人家的两个大钻戒,和一条红宝石项链不松手,害得人家紧张兮兮瞧着她,怕她拿了跑。
雪子英一问价格,三件小东西三百八十万,他伸伸舌头。
三百八十万!他可不敢做主,雪子英便硬着头皮给贺兴亚打电话。
没想到老板还真大方,只给他一句:“买。”
虽然是老板的卡,雪子英也是刷得头皮发麻,心头流血,三百八十万呐!他一个小职员要干多少年。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雪子英无端想起白居易的《长恨歌》。
白公有道理!而且这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还能贯通几千年兴盛不衰。
而那个贪财无良的小姐,现在正把亮瞎眼的大钻戒,往她自己的无名指上戴。
“露西小姐,您戴错了吧,只有结婚的人才可以把戒指戴到无名指上。”雪子英纠正她。
“我就是结婚的人啊!”司马子简当然地说道。
结婚的人无名指上戴戒指,司马子简是看电视剧学到的。
雪子英愕然,他不由再问道:“那么请问,您亲爱的那位是谁啊?”
“凌风!我丈夫是凌风。”司马子简举起凌风的写真集给雪子英看,满脸幸福骄傲。
看到服务员惊诧飘过来的眼光,雪子英赶紧拉了她走。
要命啊!这小姐是不是精神病又犯了?她一定是给那亮瞎眼的钻戒、宝石刺激到了。
雪子英只想赶紧把司马子简送回家,万一她疯病犯厉害了,他无法控制可怎么办?
可这小姐又瞅见什么了?拔腿就跑,雪子英赶紧跟过去,原来是乐器房的橱窗里有一把仿制古代的瑶琴。
“我要这个琴!”司马子简扒着橱窗,回头向雪子英几乎是可怜巴巴地哀求。
雪子英看到她眼中蕴含的泪光,心一下就软了,赶紧去找乐器房的老板商量。
结果那是样品,人家还不卖。
雪子英好说歹说,老板思量再三,来个狮子大开口,七八千块钱的东西要了三万。
雪子英看看司马子简那小可怜的模样,就给买了。
反正好几百万的珠宝,老板都那么爽快,这琴才三万,便宜多了。
这琴是买到司马子简心里去了,她乖乖抱着琴,不再说话、不再乱跑。
雪子英好容易才松口气,早知道一张琴会让她那么乖,他就先给她买张琴抱着了。
好容易结束这趟惊心动魄地旅行,雪子英送司马子简回到别墅,然后他到贺兴亚的书房去交账、做汇报。
雪子英陪司马子简这趟出去,差三块钱就正好四百万,主要是珠宝首饰值了钱。
他已经很给老板省了,当然除了那张琴。
贺兴亚坐在书桌后面认真听着,脸上淡定,没有表情,看来是默许这些开销。
那可不是一笔小钱!雪子英终于放下忐忑的心。
让他带个神经不正常的女孩去购物,没出错就好!
但雪子英突然想起一非常重要的事来,“老板,我看露西小姐的精神还是有问题,您找个医生给她看看吧!”他说道。
“什么问题?”贺兴亚问道。
“她说她结婚了,丈夫就是凌风!那个大明星凌风!”雪子英说道,敢说大明星凌风是她结婚的丈夫,这有够惊悚的吧!
贺兴亚听完垂下眼眸,意味不明。
“她本来就是个疯子,不必理会。”隔了一会,贺兴亚淡然说道。
雪子英愕然,老板就是老板,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连这种骇人听闻的话,听了之后都能够泰然若之。
“以后你每天下午加班,陪她出去适应外面的世界,让她多与人接触沟通,自然就会好了。加班费按两倍拿。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贺兴亚又说道。
“可是,老板……”雪子英有些着急,他养的狗狗丽莎怀孕了,他晚上要照顾狗狗。
“什么事?”贺兴亚问道。
“噢,……没什么,老板。您也早点休息,我走了。”雪子英忙摆手。
他是转念一想,照顾这个女孩子也是很重要的。
实在不行,就先把丽莎放到老同学陈榕榕的宠物店里,托为照管几天,等丽莎临产,他再跟老板告假。
雪子英看得明白,老板对那个傻孩子是真够好的!就跟拉扯自己孩子似的。
不是因为老板给她花了多少钱,而是因为老板有在教她,如何在这个社会立足、生存的本领。
真正帮助一个人,不是你背着她走路,而是帮助她站起来,自己学会走路。
老板现在就是在做这样的一件事,老板都那么有爱心了,他怎么能掉链子呢?
那个女孩那么可怜!那么需要关爱!……
雪子英这会儿悲天悯人的,忘了那个小姐财迷心窍地抓着人家大钻戒、宝石项链不松手的无耻了。
司马子简洗完澡,就抱了琴到露台上,席地而坐,她把琴搁在膝上。
她调试好了琴音,望着天上冷冷的明月,开始弹奏那曲久违的《凤求凰》,边弹着边流泪。
谆谆相思,随琴音时而飘散、时而凝结,在深夜诉说。
司马子简不知疲倦,反复地弹这一首曲子,也不知弹了多久,她身后突然传来贺兴亚冷冷的声音:“现在几点了?”
她按下琴弦,愕然回过头去,就看到贺兴亚阴沉着脸站在她的身后。
“不知道。”司马子简老实回答。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贺兴亚加重语气。
他知道还来问她!看她好欺负是不是?司马子简有些气愤,便回过头去不再理他。
“法制老师有没有给你讲,超过十点以后发出噪音,影响他人休息睡眠是违法的?”贺兴亚依旧不悦地问道。
这才是正题,司马子简的琴音吵得他无法入睡,戴上眼罩,塞上耳塞都没用!
关于这个国家所有的法制细节,司马子简早就学完了,还是当场考试通过的,所以她知道。
不过,贺兴亚不提这条,她是忽略了的。
而且,她这又不是在市区,妨碍到谁了?司马子简扁扁小嘴巴,严重不服。
“手拿出来!”贺兴亚语气不善地说道。
司马子简犹豫片刻,还是乖乖递出了手心。
打吧!反正她心里正痛呢,身体的疼痛若能代替心上的疼痛,还能让她好受些。
垂下的蝶翼,带着泪珠的小脸,粉嫩的手掌心,贺兴亚戒尺举起来,又咬牙放下。
“以后睡觉不许超过十点!若是违反,我就把这把破琴给你扔出去!”他凶狠地说完,带着浑身的冷冽气息转身出去。
呸!司马子简收回手掌狠狠啐道,早晚她把他从这房子里扔出去是真的!
不过现在,她还在人家的矮檐下,就得低头做人!
司马子简不舍地望望中天明月,抱着琴去上床睡觉。
实在睡不着,就看她买回来的钻戒和宝石项链,真是好看!她晋朝怎么就没有这么漂亮的东西?
其实,司马子简要这些东西也并不是完全为了喜欢,她眼睛里起了一丝狡黠。
她知道这些珠宝首饰的价值不菲,所以,她是要以此试探贺兴亚。
试探自己在贺兴亚心中的份量,试探贺兴亚对她的底线在哪里,看自己将来有多少掌控他的筹码。
而且,她还未雨绸缪地打算着,将来她要是斗不过贺兴亚这条毒蛇,她带着这些值钱的东西跑路也是稳赚的。
现在看来,贺兴亚是非她不可的。
贺兴亚对于取得唐佑家族的财富,也是志在必得,而且,胸有成竹!
司马子简放下满手的珠光宝气,便开始凝神屏息,打坐练功。
她要把她的内力练回来,首先做到自保,才有力量和贺兴亚周旋。
接下来的二十几天,雪子英便开始了不知道多少陪的生活。
陪吃、陪聊、陪看电影、陪压马路、陪听音乐会、陪购物、陪上游乐园……
一般就是,黄凯负责载他们到市区。
然后,他和司马子简就先去吃晚饭,每天一个餐厅,中式、西式的轮流去,高档低档的都不放过。
吃过晚饭,各种节目登场,商场、电影院、游乐场所的去个遍。
司马子简也越来越配合,没再说疯话,也没再做疯事,就乖乖地跟着雪子英,好奇地探索着身边的陌生世界。
他们两个出双入对的,活像一对幸福的小情侣。
有时候,雪子英看着身边小鸟依人的女孩,他自己都会有在谈恋爱的错觉。
而且,他也碰上过熟人,有他的同学,还有公司的同事。
大家还都以为他谈恋爱了,总是这样问他:“这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噢!是!是!……”雪子英只能这样应付,要不然他得解释好多,人家也不一定听得懂,何况还牵扯着老板。
“露西小姐,对不起啊!只能先这样说了,您不要介意!”他回过头来再跟司马子简解释。
“我知道!”司马子简一副了然的神情说道。
雪子英就幸福地点头,这小姐有时候,也是通情达理地让他感激。
不过,雪子英也是心存疑惑,既然是老板要重温与前女友的旧情,这些事应该老板自己来做才对!干嘛非要叫他代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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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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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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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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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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