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阴谋!
萧函慕几乎当即就确定了,也不管杜博诚会不会喝自己递过去的那杯酒了,她挣扎着转身就要走!
身后突然冷不丁地感到一记坚硬!
萧函慕本能地怔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追来的曼莉。
对方正自得意洋洋地抿着唇笑,下一刻有东西被硬塞进萧函慕的手中,曼莉欺身过来说道,“萧总那么急着离开做什么,你好像落了东西哦!”
定晴看去,却是一块有着巴掌大的钻石!
她当然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钻石!
可是,这块钻石,却让萧函慕觉得无比熟悉!
再仔细一看,正是被周境得硬抢去的那块!
难道说周境得已经……
萧函慕想到这儿,背脊窜起一片凉气!
很显然周境得已经知道钻石是假的了,而且极有可能,他已经追来,曼莉把这这东西给自己,就是他发出的警告。
那么杜博诚呢?!
他灌自己酒,这突然袭来的眩晕感,到底是为什么?!
曼莉阴毒一笑,硬是把那块假的钻石塞进了萧函慕的手中,并且转身就要往杜博诚那边去。
萧函慕一把拽住她,眼中带着难掩的痛色,“为什么?”
明明已经把宝蔺别墅划入她的名下了,明明那价值几千万的别墅,对曼莉来讲,已经算是天文数字,这个女人为什么又要出卖自己?!
在这场游戏之中,她到底占了怎样的手段,怎么样的想法?她到底是跟谁一伙,她到底被谁收买了。
“萧函慕你有没有听说过,当你吞下去一样东西时,应该想办法不使它再吐出来。”
曼莉的眼中燃成一片焚烧一切的痛快之色,“现在我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保障,属于我的东西,能牢牢地锁进手心!”
“……原来如此。”萧函慕明白了,她养的根本不是毒蛇,而是热带丛林中的蜘蛛黑寡\/妇!
是她小看她了。
“杜董事长,听萧总说,她有很重要的东西要送您呢!”
耳边模糊中传来曼莉狡诈的声音,萧函慕感觉自己的神经晃了晃,仿佛被撕裂了一样,那一闪而过的眩晕感,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疼痛。
身体被硬生生推向杜博诚,曼莉献殷勤的勾着萧函慕,不让她有半点逃脱的可能。
萧函慕的手死死地捏着那块钻石,迅速把东西藏进了自己的雪纺长裙中!天知道,如果被杜博诚看到这块钻石,他会怎样发狂!
蓦地,她猛地发狂似地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住曼莉,冲着她的颈子,狠狠咬下!
“啊——”
整个arty一下子就乱了,没人会想到,萧函慕会突然变成这样子。
杜博诚看到发狂咬人的萧函慕,一时间也怔了一怔,他见形势不对,不过是让这个叫曼莉的小助理,在萧函慕的酒杯里面下了点安眠的药物,意图先把人带回去之后,再论其他。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萧函慕会发狂。
她凌乱着头发,涣散的神志,甚至是不顾一切,像中了病毒一样狂咬,把曼莉的颈子咬得出血,仍然不罢休。
杜博诚看在眼中,痛在心上!
他上前就要阻止,被身边的缪安挡了住,冷冷地声音恭敬地传来,“董事长,那边危险!”
“去救她。”
杜博诚坚定道,眼睛里面一刻不停地盯着发狂了的女子,终于流露出不忍心的哀色。
缪安带着人上前,粗鲁地把萧函慕扒开,随手把人扔在地上,就在这时,杜博诚一声暴吼,“我让你们救小慕!”
他突然的大吼,引得手下人不由地一阵侧目,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杜博诚,仿佛一瞬间不认识他。
缪安更是不着痕迹地劝道,“董事长,您失态了。”
杜博诚一阵徨然,看着被丢在地上,柔弱的萧函慕,一时之间,怎么都不能适应!
自己的女儿竟然会被这样对待,虽然他有下令,甚至让手下人不计一切手段,得到她!就算是尸体!
可是现在,让他眼睁睁看着,从自己身上流下来的骨血,被人欺辱,杜博诚只觉得自己的这张老脸都火辣辣地发烫!他绝不允许!
想到这儿,他老脸沉下,阴哼一声,“放肆!你们忘了,她身上流着谁的血!”
“给我把人好好安置!”
杜博诚话落,那些想对萧函慕放肆的手下,个个老实起来。
萧函慕死死地咬着唇,即使出血也不罢休!
她感觉自己的神经似乎在分裂,一根被迫分裂成两根,最后再复制一双,然后无限被迫地复制下去。
她哆哆嗦嗦着唇角,连身体都在不断发抖,她想说话!
她想张开嘴,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这种痛苦是如此熟悉,她想到周境得,曼莉是与周境得一伙的,这酒里面的药,肯定是周境得下的!
他让她当众出丑,他想毁了她!他以报复,她给了他假钻石!
这个时候,她如果说出钻石的下落,就会唤醒杜博诚的残忍,她刚才听到杜博诚的话了,那个残忍的老男人,竟然还在意她身上流下来的血是他的。
她绝不会毁掉,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
正在这个时候,ueen国际的外面突然传进来一声低喝,远远地听起来竟然是“包围这里”。
萧函慕感觉自己的手臂被轻轻地架起来,她抬起头,一只手防备地死死地按进雪纺裙中,不让那块假钻石现身。
可是扶着自己的那人,却将手伸进了自己的雪纺中,轻轻地抓住自己握钻石的手,耳边传来一道令人安心的低喃,“交给我,你放心。”
她听到话后,蓦地抬起头来,只看到一张年轻白晳的脸,是刚才那个侍者,他的声音却如此令她信任。
她放开手,同时也是不得不放开,实在是没有力量再去握住那块惹祸的东西了。
“小子,你是哪个,谁让你碰她的?!”
杜博诚的手下人一把将那侍者推到一边去,由于惯性,萧函慕也跟随着摔下去,倒在侍者身上。
杜博诚看到这儿,脸已黑得不能再黑,死死地瞪着那个手下人,转头对缪安道,“都退下。”
缪安恭身点头,带着人退到一边,萧函慕嘴角还残留血,耳边曼莉的痛哼声从来未断,可已经变成了布景,没人去在意。
萧函慕趔趔趄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抹嘴边的血,不由自主地开口说话,“呜我……钻、钻……”石。
最后那个字,被她她咬住舌尖,痛哼一声,掩盖过去。
刚才那个年轻侍者上前来扶住她,带着朝后退,躲过上来抓她的杜博诚。
这时,突然听到一记扬扬洒洒的深沉男音,“真是舐犊情深啊。没想到准岳父大人是要认回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了?这么说,我又多了个小姨子?”
覃炙顷大步而来,俊魅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看向杜博诚,转眼又扫向萧函慕身边的那个侍者时,眼中几不可察地迸出几丝嫉色的阴寒!
“你怎么来了?”
杜博诚对覃炙顷的到来,显然很意外,隐去一切的思绪,阴沉的脸突然展开来,露出惯常的敷衍表情,“难道你把这里全包围住了?这里又没恐怖分子?!”
覃炙顷调高了眉头,懒洋洋地指指萧函慕旁边的侍者,一副戏谑道,“恐怖分子?这不就在这儿么!”
“宁毅,你是在记恨我上次差点剁了你爪子,所以劫持了我的女人?”
覃炙顷朝那个侍者阴霾地警告质问着。
对不起他毫不掩饰地称萧函慕为“他的女人”,听言在耳的杜博诚,脸一下子又黑了。刚才流淌在胸间那份淡薄亲情,一下子变成了浓浓的恨意。
宁毅抱住萧函慕,此时的她浑身颤抖,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中了药?可是什么药,会使人有这种反应啊?
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之所以这么关注萧函慕,实在是因为上次在ueen国际时,身边的这个女子在覃炙顷手中救了他,虽然两人无亲无故的。
看到覃炙顷用无比恐怖的眼神盯着自己,宁毅吓得直带着萧函慕往后面缩去。ωωω.χΙυΜЬ.Cǒm
萧函慕所剩无几的理智,深深明白自己这副样子,被这个男人带回去,绝没有好果子吃,非但如此,这男人还会插手钻石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输不起,一旦被覃炙顷知道真相,她认为那块由妈妈生命保护下来的,价值连城的钻石,绝对会被这个男人据为己有的。
连杜博诚,她都不给,又何况覃炙顷?!
“覃总带着这么多人跑到ueen国际来,还用这种手段来处理事务关系,似乎很不科学,难道这不算是一种‘劫持’?”
覃炙顷本来以为萧函慕差不多快要昏迷过去了,可谁想到她骤然睁开的眼睛,那双眼眸里面,竟然含着无限的精芒,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刚才的那种病蔫蔫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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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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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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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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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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